白小西憂心忡忡的放下手機,心中的懷疑根本無法控制,她決定明天去找何律師求他陪自己一起去保險公司,有些事情,不去證實一下她不甘心。
白小東擔憂的看着姐姐,從她和二叔的對話中,他已經猜出個大概,只是他不願意把二叔想的那麼壞。
“小東,若是姐姐......你就去找這個何律師,我想他會幫你的。”
經歷了這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事情,白小西覺得今天自己活着,也許明天命就沒了,不把弟弟的事情落實了,她不安心。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要。”
白小東像是摸着燙手的山芋,一把將名片扔在地上,他怎麼感覺姐姐像是在交代遺言,失去父母的痛苦再次席捲他的心靈,再也無法承受這種打擊了。
“小東,意外在人生中常會發生,活着的人要看開了,就像姐姐現在這樣,你身負着傳宗接代的重任,絕不可以輕言放棄。”
白小西蹲在弟弟身邊,看着他純淨的雙眼,心裡苦澀的像是剛剛吞下了黃連。
以前她若是父母對她說這些她也不會相信,可現在,她信了.......
今天自己就差點回不來,二叔看樣子不把自己送進精神病院,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有這秦立澤,今天雖然是他救了自己,可身後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也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心血來潮,讓這個人殺了自己?
這樣一想她緊張了,她死了無所謂,可還有弟弟呢!他不是也被置於危險之中了嗎?
“小東,你先回房間,姐姐還有點事情。”
白小西冷靜下來,心裡也有了決定,爲了小東再大的委屈她都能忍。
“姐,我不和你分開,這人......”
白小東一直偷眼看阿龍,他的煞氣即便收斂了一些,看起來也還是很兇,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是姐姐的朋友,放心吧!”
白小西心中苦笑,這算哪門子朋友呢?
好不容易把小東哄回房間,白小西關上他的房門,神情嚴肅的走到阿龍身邊,此時他已經不請自坐。
可放着好好的沙發他不做,而是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閉目養神。
“我想跟你們老大談談,麻煩你幫我給他打個電話。”
白小西壓下心裡對他的懼意,聲音算的上是柔和的,只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她有多緊張?
“不行。”阿龍睜開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這丫頭以爲自己是誰?老大能隨便和她談話嗎?
“求你了,我有重要的事情。”
白小西做了個深呼吸,她這幾天遇到的都是冷血動物,想起來榮九用皮帶狂抽蘇新柔的畫面,她就想起在別墅中被秦立澤用那個可怕的鞭子抽的場景。
真的好疼,到現在衣服只要磨一下,傷口還隱約作痛,跟這樣的人沒道理可講,更不用談法律,他們認爲自己是王,可以主宰任何人的性命。
阿龍靜靜的看着她,不言不語,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像個冷硬的雕塑。
白小西越等越心涼,沮喪的轉回頭朝自己屋裡走去。
“等等。”
阿龍看到她落寞的樣子,突然有些不忍心,這女孩好像很可憐,想都沒想就衝口
而出,白小西勾起嘴角,轉身的時候又恢復了淡漠。
“澤哥,她想跟你談談。”
阿龍接通了秦立澤的電話,此時他正躺在大浴盆中,享受着針刺按摩,雙手慵懶的搭在浴盆邊上,手機被他開了免提,阿龍冰冷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黑如深淵的寒眸猛地睜開,一絲疑惑閃過,他沒有馬上開口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她要跟自己談?談什麼?向他求救?還是服軟?
“澤哥?”
阿龍等了好久,電話那頭像是無人在聽一樣,就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聲,有些後悔自己心軟幫白小西。
澤哥不喜歡別人用無關緊要的小事打擾他,這個白小西貌似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充其量就是他們監視的對象,一有異動馬上處死。
“給她。”
秦立澤挑起劍眉,眼中閃過趣味,他倒是想聽聽她會和自己說什麼?又被嚇成什麼樣?
“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小心翼翼,十分有禮貌的問候,聲音與其說是溫柔,還不如說是僵硬,他勾勾嘴角,用鼻子哼了一聲:“嗯。”
那意思很清楚,說吧!你找我什麼事,本少爺正忙,沒功夫耽擱。
“是這樣,我.......”
白小西想象着對方的樣子,這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不耐煩,又好像是不屑?這讓她有些不敢多說。
“說。”
秦立澤正等着她的下文,她這邊就開始猶猶豫豫,不耐煩等她考慮,他冷冷的扔給她一句。
“那個澤哥,我弟弟什麼都不知道,懇請你,若是真的有必要殺我滅口,能不能饒我弟弟一命?你放心,我保證什麼都不對他說。”
鼓足了勇氣飛快的說着,害怕弟弟聽到,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秦立澤幾乎笑出聲,原來是這事,她哪隻眼睛看出來自己想殺她滅口,若真有那個打算,又怎麼會放她回家?
“這個,要看你的表現。”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沒有明確的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扔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你想我怎麼做?”
白小西氣的直磨銀牙,要錢?沒有,要命?她給,還想要她做什麼?
“等我想到了再找你。”
秦立澤直接按下電話,既然你老想着我要殺你?那最好就乖乖的。
眼中的一抹溫柔,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明天他打算搬家了......
“喂,喂......”
白小西沒料到他會突然關電話,有心想再撥回去,卻被阿龍一把搶過手機,閉上眼睛來了個老僧入定,當她是空氣。
心裡這個鬱悶啊!說話說半截,這好比有人把刀懸在你脖子上,不說什麼時候落下,卻讓你時刻提心吊膽,這個秦立澤太討厭了。
回到房間,她拿起絲棉枕頭,把它當成是那個混蛋秦立澤,一通捶打,直到累的精疲力竭,方纔大字型躺倒牀上,望着房頂生悶氣。
“可惡,就沒有人說你討厭嗎?”
雪白的房頂上,彷彿浮現出秦立澤那冷硬的面容,白小西示威般揮揮拳頭,對着他罵了一句。
“真傻,洗澡。”
收回拳頭後,覺得自己很可笑,不過心情卻好了許多。
她家的浴室不是獨立,在共用的廁所內,還是個淋浴頭。
這要是隻有自己家人倒不怕了,可外面還有個冷麪神,洗澡的時候水嘩嘩的響,很尷尬不說,萬一他動了歹意怎麼辦?
這麼一想,白小西就覺得自己的處境很不安全,澡是不敢洗了,但是身上被冷汗浸溼過,黏黏的很不舒服,這怎麼睡的着?
最後,她手裡拿着一把水果刀走出房間,小心的看了一眼客廳,還好那個阿龍依然閉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這纔敢跑進廁所,先是解決了生理上的新陳代謝,接着端了一盆溫水,拿着毛巾和浴液跑回自己屋子。
這個過程說的很簡單,白小西可一直膽戰心驚的,直到把房門從裡面鎖死,這心才放下。
剛剛脫下身上的裙子,伸手去解胸罩帶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誰?”
她一把抓起裙子,快速的套上,方纔貼在門上緊張的問了一句。
“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阿龍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白小西卻驚出一身冷汗,心裡想的可就多了。
“手機在客廳,你自己找,我睡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害怕自己開了門,阿龍趁機衝進屋,那可就任他欺凌了。
“把手機拿出來。”
門外的阿龍鍥而不捨,他不能讓白小西有報案的機會。
“沒有,我的手機早就被綁架我的人拿去了,我去哪裡變一個給你?”
白小西憤怒了,一個兩個都是變態,她緊握水果刀,大不了老孃跟你拼了。
“睡吧!”
屋外沉默了良久,方纔出聲,之後就是腳步聲走遠。
“呼,可怕。”
白小西用力扯着頭髮,這算什麼事情?她家裡住進來一個殺手,若是他們殺人的事情敗露了,自己這算不算是窩藏犯?
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確定他確實走了之後,白小西纔回到臉盆旁,想了想不放心,搬了兩把凳子倚在門口,總能擋住他一會兒。
又去檢查了玻璃窗,確認已經插死後,方纔脫下裙子和內衣褲,先是用清水洗了臉,之後就沾溼了毛巾把身體擦了一遍,方纔把浴液倒在毛巾上,一番洗漱下來,她找出了睡衣換上,這才徹底覺得舒服了。
疲憊至極的她真想就這樣睡去,可有潔癖的她容忍不了一盆髒水放在房間裡,又不想開門出去,最後只得打開窗戶將水潑出去。
“孃的,誰這麼缺德?”
樓下傳來一聲大罵,聽着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個公鴨嗓子,白小西嚇得一吐舌,頭,匆匆的關上窗戶,拉滅燈繩跳上牀。
樓下是四個黑衣人,洪門的手下,他們來就是找白小西的,可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潑了一臉水,氣的站在樓下破口大罵。
“行了,咱們還有正經事要做,老大說了,那丫頭今天必須抓回去,敢傷了十八的命根,她是活到頭了。”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絡腮鬍子的男人,個子不高,很瘦,眼睛非常亮,在夜晚就像兩個探照燈一樣。
他的聲音不高,只有他們四人能聽到,可卻透着陰狠,讓人不寒而慄。
“上去。”
幾個人魚貫而入,他們得到確切的消息,白小西現在確定在家,這會兒去抓她很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