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翔，你這是養了一羣鬼嗎？”蕭揚岷見他們幹什麼都嗚嗚喳喳，再設身處地的想，他們真可憐。
“你的電話！”舍琿照顧卓華，聽到電話後隔着兩樓喊。
“喂！”卓翔心平氣和地接電話，對方喊得更大聲。
“什麼事？”
“你在哪裡？立刻給我回來！”對方的聲音嘶啞勁道，卓翔聽出是軍方的電話。
“少東家！什麼情況？”卓翔把電話搬進梯子下面。
“卓翔！救命！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快求你救命！你也度假快結束了！”
卓翔就不打擾他忙了，自顧自地掛斷電話。
“你都什麼人了？他還敢這樣吼你！找你回去幹什麼？”蕭揚岷問。
“這不勒令嘛？估計日本人又挑事了！上次北大那些年，就出了個鄭家屯！”卓翔怕家裡人的安全，二話不說地起身高喊，“集合！打道回府！”
“是！”
東北壕溝裡，卓翔率領一隊衛士，走進木棚裡：“歐陽卓翔前來報到！”
副官說：“兩件事，於文勸降！於武打去！”
卓翔不解地問：“打誰？”
副官說：“郭鬆齡！”
“啊？”
晚上，蕭揚岷語重心長地說：“你真的不能再任性了！張作霖瘋了一樣跟日本人簽約求援！”
“最後一件事！務必讓華北的同志全線撤退！”卓翔悵然崩潰地說。
“你這麼說！他們都不會走的！拿出你最初的勇氣來！”蕭揚岷勸解卓翔，只是讓他反帝反封，大家都在他身邊、身後，恐怕僅此一次了。
“搜！”卓翔率兵作戰在荒無人煙的坦途上。
“兄弟！走嗎？”奉軍已將失魂落魄的郭鬆齡夫婦追回，蕭揚岷無聲勝有聲地勸解卓翔再任性的話，下一個就是他，所以必須如約隱忍地潛伏下去，卓翔擔心華北的同志。
舍琿把資料的底片銷燬，同時卓華來信說：“哥，請你幫個小忙！”
卓翔不想連累蕭揚岷，又不能派他去，他也不想離開，所以自己只能鑽縫去。
“小翔子！”
卓翔在武器庫幫忙，挑了一把長槍遞過去，手心不能明目張膽地不捨搖曳，只是摩擦。
“北大那年，蔡將軍沒了！我從沒想過，今天會目送郭前輩！”在卓翔眼裡，郭鬆齡不降反升是他遇險遭難的緣由，不讓人省心就是這麼言傳身教的。當初他只是拒絕封建帝國主義，蔡將軍病故，他也只是在東北無所謂地潛伏，郭鬆齡慘死。
“喂！歐陽卓翔！老帥急了！不讓任何人再開明瞭！”
卓翔想繼續學業，張作霖痛定思痛倒向黑暗，但沒有答應日本人血盆大口、無法無天的要求，只是給錢。
春假期間，卓翔跟蕭揚岷分頭行動，蕭揚岷代表他暗中協助組織工作，卓翔則聽卓華的去幫忙，的確是小事情。
“吃飯！”
卓翔散裝走進醫院，坦坦蕩蕩地挑來他親手做的洋菜。
“入鄉隨俗！你不好好吃病號飯，是不是想吃這些東西？”
病牀上的同志左顧右盼，他是吃家常飯還是西洋餐？卓翔無奈的瞭解祖國大地，一個個說能吃辣，從西南到東北，更別說西北東南。最終他選擇乖乖吃飯，卓翔的飯不是沒用，出院可以補身體。
“能不能撤？”卓翔暢快地問。
“卓翔，你哪噥搞的嘛？堂堂全才精英說這種話！先生要打爛你屁股的！”卓翔平易近人，同志用地方口音寬慰他。
“我不想看見你們死在我眼前！張作霖要來了！”卓翔開蓋給探病的同志吃，以後可以再做或今天就是有求必應來的。
“這就是你年少無知了！越死扎得越深，就像植樹一樣！”
卓翔心死地說：“我發誓！直到世紀末，我會永遠跟你們在一起的！聽說咱家不少人出事了！”
“是！前腳開會！後腳翻臉！現在全國各地的組織都在考慮建軍。你要加油！”
“我已經有幾手準備了！”卓翔怕軍隊會跟日本人打完，所以分批交給蕭揚岷跟組織、卓華備用、舍琿據守。
“先生，請您見諒！”卓翔至今方知孫中山去世，他也料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當官的會叛變，要跟外國人決一死戰了。
“好久不見！”卓翔一來就聽見同志肚子叫，還是久別重逢、曾讓他傷心的家人。
老同志一臉不快地啃着大餅，好像卓翔得罪他一樣。他也準備建軍，但是隻要陳先生壓箱底的反對就沒戲。孫先生不在了，玩槍桿子的沒多少有良心了，不敢說家裡不會有事。
“好久不見！”
卓翔知道他深入基層，已經幾個月不吃飯了，還跟先生鬧絕食抗議。
“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老同志誤解地乾脆回答。
“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張作霖要打下來了！不能再這麼抗爭了！”卓翔懷念北大門前的餛飩，今天照樣吃食。
“用你說？上海都那樣！已經出人命了！”老同志想一個餛飩嚼幾分鐘，可工作沒時間，狼吞虎嚥而謹防卓翔破費 。
“我是這樣想的，對外要既來之則安之！對內相煎何太急不只一條路！”卓翔也想餓自己肚子。
“知道就好！”老同志既不捨得喝完面也不捨得吃完餛飩。
卓翔又傷心地起身說：“你是要趕我走！”
“如果可以，我們會在一起！”老同志期待他們能兵合一處，卓翔打日本人要下來，他們要打出北上去，他們不能死在這，卓翔也不能殉國，那根本不可能的。
“你知道從小到大，我們的敵人是什麼嗎？”卓翔想到祖上四代的死法，孫先生的大敵揮之不去，還有現在不得不對先生的反感，國民黨竟然要反的同一種共鳴。
“小翔子！”
卓翔回到奉軍，弄來一套科理器材，沒想到一進門就用上了，張學良吸毒了。
“你幹啥呢？”
卓翔摘下面具說：“咱這幹啥呢？中國人不能做書呆子！所以我跑一趟！少帥怎麼？”
“住嘴！”
卓翔奉命不把這事說出去，老帥也知道，他轉身去深入敵情，翻查奉軍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