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華!”
哥哥姐姐們來找卓華,卓華正在看兵書,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異樣,要想騙過敵人就得先騙過自己人,於是在他們知道詳情之前,慌張地藏起來。哥哥姐姐們以爲他們兄弟相互絕望了,但相信卓翔仍是衆所周知的樣子。
先生髮現一隻大鳥,卓華假裝心煩地把它放回去,免得遲早被燉了,就跟卓翔失聯並真的決裂了。卓華強忍不住的不爲人知的樣子越來越像卓翔了。
五四運動開戰,舍琿擺好一切觸手可得的陣仗,卓翔怕派出去的兵力會授人以柄,更怕起義的親朋好友轉瞬即逝,只能大膽地暗中親自出馬。
卓翔不能說山東的事,就讓卓華說更有影響力。卓華諫言中夾雜着預言,內含卓翔的意思,激起人神共憤。卓翔靈機一動,派兵蒐羅陰暗角落跟卓華會合。
“啊!”
慘叫聲鬧到卓翔的窗前,卓翔如果衝出去,就坐實叛徒的罪名,鐵定了忍辱負重的誤會。
“舍琿!”
“在!”
卓翔不可言傳明令,只能默意心悟,按先生的命令,冷靜地給舍琿做箇中國人的樣子,安排他以馳援收場爲由添油加醋。
“卓華!你哥到底幹什麼去了?”
卓華很想明白地解釋卓翔的苦楚,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漢奸就在同城中。如果說出來,敵軍就會大肆進攻,到時候形成硬碰硬或以逸待勞的戰局。他連話都不能說,一言一行都受制於人,哪怕是以理解爲由研究學術的掩飾喻辭都不能言明。這下真理解了先輩的另一大苦痛,先生不出手則已,出了手好累。
舍琿來到寢室,偷傳給卓翔一份報告。卓翔翻的最沉的是五四義戰,他再把總結變相傳給卓華,又擔憂他的安全。要是讓家賊和漢奸知道他們在作戰,連北京都給賣了,東北也倒騰了。
“卓翔!”師生們議論卓翔是爲自己的家園所監控,畢竟他不能恩將仇報,放任國破家亡。有的認爲卓翔真心變了,不顧他們死活,只顧如此救國權益,有的略知內情,瞭解卓翔深義志遠,如此是遲早的事。
“卓翔!”
卓翔做了個兩面沙盤,地圖上看不出來,在桌面上,明着從中作梗,實際上鑿鑿無疑。卓翔都要憋死在這了,一言不發讓舍琿出去找人透透氣。
清冷的街道上,有人深受愛國壓力自殘而昏厥,卓翔身着便裝趕過去,給他按摩氣道筋骨。如此迫害高壓,一箇中國人的心永遠都是精血肉感的。那個人醒都不想醒,光是氣不打一出來,就真把命豁出來了。卓翔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給他做人工呼吸。
“喂!我不是!”那個人激動地跳起來責怪他。
“我給你提個醒,如此一來,外國人再打進來怎麼辦?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什麼的,別防不勝防!”說完卓翔飛速趕回指揮部。
“卓翔!不能再跟卓華聯繫了,光明正大的裡應外合吧!”舍琿着急忙慌地悄悄開口,他倆任性還不如舍琿任性,他倆心向神會就夠了,放手開戰吧。
“長官!電報!”
“你找誰?”卓翔秘密來先生家默不作聲地叩門,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方式只有一家人認得。先生家的僕人來開門,卓翔爭分奪秒地進門,先生此刻爲民衆所受痛苦而寢食不安,自虧嘶竭。
“小翔子見過先生!”卓翔無法言明正名,心急火燎地打開文件。先生的目光投向文件,驚赫得瞳孔都瞪稀碎了。
卓翔落膝下跪說:“先生!卓翔絕不會,卓翔是對外的愛國派!如果再這麼賣國下去,比辛丑日俄還屈辱!求先生!”
先生知道卓翔如此忍辱負重,杯子都端不下去了,快步把卓翔含在嘴裡、捧在懷裡地疼惜。
“卓翔是你們的學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當務之急是救人守魯,卓翔要趕回指揮部打下一仗,對於一些瑣碎問題,只需勞煩一下先生!”
先生聽完走向小書櫃,從巴掌大的幾個屜子裡抽出援助物資遞給他。卓翔顧不上恭敬和詳解,拿了以眼代身地道謝行禮,便走出門去,舍琿正巧臨門,卓翔趕緊關門。先生現在心裡已經開懷大笑了,他們都開心不起來。
“卓翔,通道可行了!他們調來了重武器!”
卓翔翻臉的心都有,在先生的幫助下,可以兩面三刀地發表言論,對於他們五花八門地鎮壓義舉,又得狠下心來另作打算。
“去吧!把他們全部抹淨!”
卓翔從沒享過福,自打回北京認識孫先生等人讓他幸福快樂。如果自覺出身低微有老學長撐腰,如果同爲文士有恩兄學長撐腰。既然北洋政府想如此息事寧人、損人利己,卓翔就給他們演戲。部下假扮學生,北洋政府就派兵衝過來要把人搬回去殺給主力軍看。
“殺!”
卓翔一陣玩撬蓋的功夫,北洋政府的特派軍就被打沒了。就算搬來大將,也是裡應外合的勝仗。
“敬禮!”
“學長好!”
“委屈你們了!”爲了祭奠義戰烈士,卓翔大費周章地故意豪奢開會,先生幫他參加追悼會卻還有漢奸監控,卓翔決定收網行動是敲山震虎的鋤奸。
“卓翔!你也樂在其中?”特派員誇他學海無涯,跟俘虜的學生們一起學習。
“你沒資格叫我!”卓翔用筆記封住牢籠,學生們也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