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說我來幹什麼？”
卓翔來雨花臺祭奠親人，假裝沒見過世面來這裡觀光。
“長官現在來這裡不合適吧？”國民黨官員提防卓翔是共產黨革命者。
“不合適嗎？”卓翔欲言又止。
“合適！您自便！”他們不敢說這裡只是殺人的地方，本來就是一大兵家聖地、風景名勝，已是顧全大局。
“哥！家事置換完畢！”卓華轉告卓翔，原來的家又變回來了點，都是先生自己的學生。卓翔高興地和他們對着笑，誰都看得見誰。
“哥！”致詳帶來一撥遺屬，卓翔知道他們都是可憐人家，通知他們烈士的死因，託他們聯繫組織，令他們義無反顧地投入抗日前線。
“交給你們了！同志！”卓翔無法無情無義地帶他們上刀山下火海，把他們帶到西北安置，學學長多打交道，相信他們在這裡過得更好。
“咱長這麼大，居然第一次來到西北！”南方的人們來西北馬上投入安居樂業，都是烈士家屬，所以國民黨沒有戒備提防。
“別高興！這是拿命換來的！”卓翔嚴肅地讓他們適應這裡的生活和遷居的境況。
“來！這位同志！”西北老鄉犒勞卓翔送上滿櫃雜糧和一盅小米粥。
“不了！”卓翔讓他們拿東西吃，自己端着小米粥去辦公室：“甜！”
“歐陽卓翔同志！”
“哥！”卓華這麼大個人了，還恃寵而驕衝進來大呼小叫。
“歐陽卓華同志！”
“哥！我們回去吧！”
卓翔把小米粥讓給他吃：“注意紀律！”
“書記好！”卓華撓撓頭既是打招呼也是道歉。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書記笑道。
“後會有期！”卓翔拉卓華出辦公室。
“你就是槍斃我也不會變！”蔣介石自暴自利地破口大罵。
“卓翔哥！”東北全體軍官悲憤難當地又哭又鬧。
卓翔拍準其中一個說：“我的家交給你們了！”
西安事變，卓翔只做好日本人打進來的準備。
“歐陽卓翔同志！”
卓翔神色凝固地盯住政委。
“我臉上有字？”
卓翔不敢說他又有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要是說出去，整個西北都得給他滑死。
“何應欽強攻西安，我們要做好以一敵二的準備！”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
“這只是擔心嗎？我抱着必死的決心再起防線，結果爲了救人把自己給炸過來了！”卓翔越看越喜歡政委。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思？”政委侃笑道。
“沒什麼！只是跟何應欽打得老毛病犯了！我十歲都不會說話！因爲日本人！祖籍山東！爺爺甲午！家父東北！”
“哦！原來你是抗日世家！”政委請卓翔吃飯。
“哥！”卓華又冒失地衝進來。
“又沒禮貌！”卓翔一邊吼他一邊又把小米粥讓給他。
“政委！”
“不必多禮！”政委把自己這碗讓給他們。
“哥！李智琨同志犧牲了！”
李智琨被何應欽打死，他們沒少幹這種事，貫徹四一二趕盡殺絕，現在更是全國小動作，川軍鬧得兇、南京鬧得狠。
“卓華！你一個情報員，跟你哥湊什麼？”
卓華看卓翔眼色，不敢吃政委的小米粥，沒準跟先生一樣餓得半年。
“別提了！我跟我哥避難的！”卓華拿出糖來，這樣他也不嘴饞了。
“不是？組織沒給你們安排正經工作嗎？”政委頭疼迷惘。
“自從某些人謀權篡位，我們就跟組織斷線！特別是九一八、一二八那會！你猜怎麼着？放着抗日不說，老蔣山河淪陷，通告大家不要因小失大！都不保家衛國！守着強國！可憐了先生和學長們！蕭揚岷同志北上抗日，鳩熊同志組織工作！李智琨同志跑來行刺！還有學長興國安邦都沒給我變過！請相信我是愛國的！無論如何！我會繼承先生遺囑，讓中國走上社會主義道路。可能要犧牲一切！鋌而走險！不屑一顧！還有你！你是我交的一個難得的朋友！久仰你在西北的大名！”
“好！”
“既然他們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卓華滑稽着說。
“我永遠都不會回來的！除非我能活到新世紀的今天！到時候我有家可回，就已經在家裡了！”
“走好！”
政委心疼卓翔修心不修口，遊離於組織而半生半死。
“哥！武漢有情況！”
卓翔疑惑道：“重點在南京，西安，陝甘寧，武漢做嘛了？”
“北平、上海、臺灣、東北都有鬼子！”卓華駁論道。
“我就不出頭了！你們哥仨去一下！”卓翔身爲東北軍官、蔣介石老小朋友，根本跑不了這趟。
“好！”
武漢，同爲中國人的卓華和楚致詳都給不了面子，讓舍琿出面，他的洋相方便。幹什麼？卓翔要是來了，絕對氣得連把半個武漢拆進長江打水漂的心都有。
“你好！”舍琿難得有中國人的樣子，現在又給鼓着喉嚨說洋語。
平時卓翔救人容易，談情說愛也容易，現在難得不是他不在的問題，是情況問題。
“謝謝大叔！”
舍琿知道此人在卓翔心裡的重要性，偷偷抓去優待。
“他們有了錢，就這樣對你？”
“我不想！”此人聲淚俱下，舍琿想到卓翔、卓華、致詳起碼都沒說過不字，更別說蕭揚岷、李智琨、鳩熊等革命志士。
“如果你回去，能諒解我們嗎？”舍琿替卓翔心疼，通過此人想到他們的痛苦就想鬆口氣。
“大叔，你是什麼意思？能帶我走嗎？”此人志仰未動，念頭先行。
“將來你也要承受這樣的苦！因爲我們在打侵略者和反叛者！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等你回來，就不會再這樣了！但不是完全都不這樣！”舍琿鼓勵他，同時爲卓翔想到後路。
“我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剛脫險，元氣大傷！你要面對的是國家的公敵！我們打頭陣，中堅來救你！後有人來殿後，你再撐一兩年。”舍琿替卓翔不想此人受罪。
“一兩年，我會死嗎？”
“這樣你就不會死了！”舍琿取出藥品，讓此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服用。
“哥！我們回來了！”
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後，卓翔誓師抗日，由同志擔任政委等職發配各級。
“武漢！到底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華中地區！”
他們哥仨只想讓卓翔知道鬼子鯨吞中國的野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