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萬歲!”
卓翔和舍琿在安頓難民,任何一方勢力都不缺卓翔這樣的人,但是家人和國胞需要。中國共產黨成立了,中華民族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國和家。
“呀!”卓翔在天津吃麻花,遇姐姐大熱天的披襖綁巾衝出來,險些撞得兩敗俱傷。
“你幹啥呢?姐!”卓翔把露頭的麻花嗑在嘴裡,幫姐姐保護手裡的東西。
“你是不是當軍閥了?”姐姐憤恨地翻白眼喊道。
“我剛從日本人那裡過來,把國寶級情報搶了回來,好在天公作美,日本人差點就得逞了!先生死活不同意,愣是要用五四方式解決國家問題!中國人如此,外國人客氣過嗎?”卓翔艱難地吃掉麻花頭。
“卓翔,其實我不是你姐!將來可能要是了!”姐姐姑且信他這次,羞澀地扭身叨道。
“聽出來了,你要跟哥結婚了!”卓翔言行未動,心眼先驅。
“唉!你弟呢?”姐姐望眼欲穿地尋找卓華。
“我不會打仗,得練練!”卓翔不會說卓華的下落,自愧不如到現在都不會打仗,將來建軍衛國更沒臉見人。
“你敢給我整個軍閥混戰試試?”姐姐不想他去濫殺無辜,當真站在對立面。
“我不敢!最近在保護舍琿!救濟難民!”卓翔心裡滿是委屈,一鼓作氣啃光了麻花,難得重溫卻嘗不出味道甚至難吃。
“知道就好!舍琿怎麼了?”姐姐欣然接受地問。
“他是俄國人!最近再怎麼掩飾、解釋都逃不掉!他叫歐陽舍琿!被拖來中國幹苦工、扛壞事!現在是中國人!”
“聽懂了!”
姐姐扭頭一望,有人來到他們身邊畢恭畢敬地說:“長官!我軍要南下待命!”
“可我們不能明目張膽地去跟先生。”卓翔悄悄跟姐姐說。
“你去吧!你頂多就是直接上大學的!”
“哦!”卓翔不怪姐姐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沒有小學了,有的北京大學還不自在,姐姐提醒他可以用補學的名義。
“那個歐陽卓翔成天在外邊跑什麼?”東北當局忍無可忍地斥問。
“煞星唄!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在東北上學,學校沒了,在北京上學,兩度復辟!五四運動!現在到處求學!更別提在老家山東有多難受了!再嚴重的全國無地自容!”好心人幫他如願解釋。
“請進!”卓翔不是白坐的辦公室,他在補學。
“歐陽將軍!”一個老當益壯的老兵過來見他。
“老哥!”卓翔起身迎接他坐在沙發上,心寒啾啾地給他端茶。
“你這樣是因爲誰?”老哥忍俊不禁地問。
“老哥,誰欺負你了?儘管過來!咱是同學!”卓翔和老哥都是棄暗投明的精兵,卓翔還是羨慕老哥能剪辮參戰,自己卻在勤工儉學。
“你能問點有價值的事嗎?難怪不會打仗!”老哥不贊同他感情用事。
“不會打仗的事怪我嗎?我快變成文兵了!再說我絕不參加混戰,藉着補學投身革命,文質彬彬沒什麼不好,請老哥多多指教!”卓翔滔滔不絕地自責。
“行了!我還真跟你急?我只是來安排你學業的事!”老哥掏錢掏得牙都沒了,跟卓翔只用費個把功夫。
“我想回北京!”卓翔掏心窩子說。
“你待的那地已經不復存在了!”老哥告訴他昔日安寧的學府如今已投於戰火。
“那我回天津、湖南、安徽!”卓翔傻呆呆地抉擇,想回天津追學長、回湖南跟卓華在一起,去安徽打基礎,到哪都情深義重,有君如此,曉族國足。
“別北上了!你人都在廣東了,一屁股的事!”老哥認爲卓翔只是不滿足,自己學畢業了都不知道,真隨了讀書破萬卷的兄弟的性子。
“多謝先生!”卓翔沒想到隨心所欲是這麼難受的事,當年在北大的感覺今非昔比,就這樣畢業了,自己只配當管事,跟先生在一起好幸福。
“將軍!”老哥教卓翔打仗從下棋開始。
“哥!我得忙活卓華的事了!學長都那樣了!我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卓翔不想殺人就得從零深造,越學越不耐煩,倒是卓華爲他看過兵書。
“天下的遺孤那麼多!你爲什麼只關心卓華?再說湖南的事用你操心嗎?你現在是軍官,必須徹底與其斷交!”老哥忍痛勸解他,卓華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左擁右抱的伢子了。
“如此一來,我可以回東北興教!”卓翔放心地深入虎穴,其實不捨得南下的大家。
“滾!東北什麼德行!看着艱苦!一堆漢奸!治標不治本都算不上!人心都是肉長的!”老哥說得卓翔根本不想回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着準家人傷心不對,大浪淘沙、百鍊成剛,一家人總會保護好自己,他跟卓華有點做不到。
“嘎噠噠噠!”卓翔安心在暖窩裡學軍事,嚇得人神情質疑館子裡鬧鬼。
“卓翔!這是你的機會!”老哥助力卓翔必須翻過這一頁,而非有意翻舊賬。他要報考先進軍校,就不能許國興邦了,但必須改過不會打仗的毛病,否則國家怎麼辦?少數人做主的事必須消弭。
“是!”卓翔派兵保護舍琿和卓華,自己秘密卸下軍銜真正成爲孫先生的學生。
“哥!”不過一兩年,卓華就沒書讀的回到卓翔身邊。
卓翔心疼地問:“出什麼事了?”
卓華被壞人欺負,組織就讓他回到卓翔身邊,而且他已經是共產黨員,要想解決那大麻煩,必須找立場堅定的卓翔辦事。
“恭喜你回家了!”舍琿在難民營跟兩個小弟弟聚餐,卓華像極了卓翔,一言不合就狼吞虎嚥,不是不給窮苦百姓面子。
“怎麼了?”卓翔知道卓華年少無知,笑着答應給他包辦。
“哥!有壞人欺負咱,咱辛辛苦苦廢寢忘食!你猜怎麼着!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是~呃!總之就是!”卓華不知如何形容壞人的實質。
“卓翔!”舍琿把卓華的文件拿給卓翔看,卓翔不是外人,單手取來翻閱了一眼後,喜怒不形於色地塞回卓華的衣服裡,一鬆手都掉褲子裡了。卓翔不怪家人照顧不好卓華,要去採用手段殺雞儆猴。
“把金子給我!”
“不給!”
組織幹部私吞了戰利品,以爲自己跟組織當好人了,就能當皇帝了。卓翔提起兩把刀來,一把是革命,一把是烏刃,於公家裡沒有這種人,於私他要清理門戶。現在他在家裡花天酒地到拮据,愣是不歸還最後一筆天大的不義之財。
“趙鄧顯!你給我滾出來!”
舍琿點火熔掉他家的門鎖,卓翔給踹進去,樂於官小親自進去抓人。
“好你個趙鄧顯!不想活了吧!滿城旱路的命根都被你收割了!整個華南的新難民都在鑿咱家人的脊樑骨!”卓翔怒掀瓦房,讓人把這裡拆了,畢竟是家裡千軍萬馬的心血。
“你憑什麼管這裡?”趙鄧顯以分門別類爲由拒捕。
“就憑依你之見,沾親帶故咯!上次一個騙子拿先生掏腰子的錢在上海謀財害命,我趕到的時候,他在喝酒睡人!今天你是要我家破人亡!這些錢足以解放全中國的難民!我宰了你都沒得說!”卓翔掀翻他豪奢的酒桌,士兵把他抓走,卓翔想到如何合理懲戒他而非判處死刑。
“雖說這些錢足以解放全中國的難民!但是從國力上講,你是還得清的。”
卓翔話音剛落,組織和軍部同時來人說:“先生有令,請你歸隊參戰!”
“啥事?”卓翔不隨便參加混戰,但是心疼先生心有餘而力不足,接下來的事夠讓他心如死灰生生世世了。
“卓翔!”組織同志悲懊地面對他,卓翔才知道這戰事正經,連軍部來人都哭天抹淚,卓翔更揪心,拿他倆的信件比對,瞬間像上了刑場一樣驚嚇得丟髒了調令。
“爲什麼要這樣?”卓翔失魂落魄地把趙鄧顯丟給組織同志,拉起軍部來人的領帶泣不成聲地歸隊備戰。
“卓翔!”
卓翔來到戰壕裡,參謀把望遠鏡讓給他,他面無表情地緊盯着敵軍:“我帶的兵不多!任您差遣!沒想到我打的第一仗,雖是中國人!卻是畜牲!他們應該不會怪我咯!”
“有我在呢?”小青熱情地走下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