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沒有動心，又何必跟我說這麼久呢？”墨靈不答反問，對於眼前的男人，已有七分把握。
剩下的三分不確定因素，是她還沒摸透這男人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姑娘的確與衆不同。”楨天鳴對於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自信有了深究的興趣。
這不是狂妄自大，也不是人性胡來。
而是一種深思熟慮沉澱之後纔有的表現。
他甚至可以從擋門丫鬟的表情裡察覺到，墨家七小姐的這一面極少展露在外人面前。
墨靈對於他探究的目光視若無睹，神色平淡道，“對於合作，你的答案？”
“我可以答應，不過有一個條件。”
“請說。”
“從現在開始，墨家的事情，你必須對我毫無保留，至於你的私事，我沒興趣。”既談合作，楨天鳴也不再掩藏自己的需求。
墨靈點頭，“可以。”
“那就合作愉快。”楨天鳴從藥箱中取出一個正方形的紫檀木小盒放到桌上，“爲表示對合作的誠意，這兩枚百毒丹送你，除非是特地煉製的奇毒，其它毒都能解。”
“爽快。”墨靈將錦盒收下，“合作的第一件事，希望楨大夫爲墨府二姨娘看病。”
“目的。”楨天鳴來時的路上就想過，墨府中有大夫不用還出來請肯定有問題，加上是從後門進府，他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懷疑。
“二姨娘懷有身孕，胎位不穩，今早出血，希望楨大夫‘好好’診治。”說到最後，墨靈脣音加重了幾分。
“哦？好好診治……這個難題，姑娘就這麼推給我了？”楨天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墨靈挑眉，明媚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漣漪，淺笑應答道，“大夫治病，還需要問旁人意見麼？”
“呵，好一個墨府七小姐，在下就先行一步了。”楨天鳴背起藥箱，走向門口。
紫鳶看到墨靈點頭，這才讓開了路，爲他開門，“大夫從這往前走到第三個路口左拐，就會有一個丫鬟接你。”
楨天鳴走後，紫鳶悄悄跟在他身後，等到東苑，看棗兒來接，這才鬆了口氣。
來回折騰，天色漸暗。
紫鳶出院子準備膳食時，忽然被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正着。
“誰呀，走路不長眼睛！”
紫鳶還來不及喘口氣，就感覺身體被人重重一推。
還好手裡的盤子抓得緊，不然晚膳就全被撒了，但手也被燙的紅起了一大塊，氣的脫口就道，“秋桃你風風火火趕着去投胎啊。”
“小蹄子，你嘴裡說什麼不乾不淨的呢！”秋桃是墨若蔓房裡的貼身丫鬟，從來走路就不正眼看人，脾氣個性跟莫若蔓如出一轍，甚至私底下在丫鬟堆裡更是過分。
“我說秋桃姐姐你這麼急，該不會是二小姐出事了吧？”紫鳶本來挺怕她的，但不管自己退讓多少，她都變着法的整人之後，就再也不讓她了。
更何況，現在小姐有了太子賞賜的寶玉，就連主母都要給三分顏面。
“好一張賤嘴，別以爲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雜種叫七小姐，就真把自己當小姐看了，在二小姐面前，她就連個屁都不算。”秋桃揚手就要往她臉上打去。
可手還未落，就被人從半空扣住了。
秋桃氣的張口就罵，“哪個不長眼的，敢動姑奶奶！”
可話剛出口，就感覺四周圍氣氛不太對。
原本看好戲，竊竊私語的那些丫鬟，竟然安靜的連吭都不吭一聲了。
低頭一看，頓時嚇得甩開手，連退數步，“七小姐，你怎麼來了。”
“哦，這裡我不能來？”墨靈神色如常的問。
“廚房這種髒亂之地，不該是小姐這樣身份的人來的。”秋桃聽不出她是喜事怒，心裡更是沒底了。
“也是，入府時間太短，小姐這樣的身份還未習慣，多虧有你提醒，讓我知道這層身份的重要性。”話音剛落，墨靈忽然揚手往她臉上狠狠甩去。
啪的一聲脆響。
秋桃的臉上頓時紅起了一大片，慘白的小臉紅的滾燙。
“七小姐，你爲何打我！”她死死瞪向墨靈。
墨靈淡漠如水的眼眸掃過她那憤怒的小臉，悠悠道，“主子打你，還要跟你解釋原因麼？”
“可你又不是我的主子，憑什麼說打就打。”秋桃氣的呼吸都變重，後悔當初墨若蔓使壞的時候，自己沒有多踩她兩腳。
“你的意思是，在墨府，只有二姐是你主子咯？”
“那當然，難不成是你嗎！”秋桃大嚷。
墨靈當即揚起手，要往她另外半張臉甩去。
就在這時，墨若蔓氣勢沖沖的出現在大門口，大喝一聲，“住手！”
秋桃眼睛頓時一亮，轉身就要喊，“二小姐，您總算來了，奴婢……”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
第二個巴掌，狠狠落在了她另半張臉上。
“賤蹄子，你竟然敢打我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墨若蔓見自己的丫鬟被墨靈打，氣的衝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髮髻，“來人，給我掌嘴，打到她不能說話爲止！”
頓時，身後兩個丫鬟衝了上來。
紫鳶見狀，嚇得臉色煞白，來不及思考，就衝上前要護主子。
“滾。”墨若蔓一腳就往她身上踹去。
墨靈不動聲色，一手拽住紫鳶衣衫，用力往自己身後一拽。
“啊！”紫鳶猝不及防，被她這一股力道拉的直往後退，腳下一軟，跌坐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我還沒踢到人就倒了。”墨若蔓狐疑的看向墨靈，見她仍低着頭，一副軟弱怕事的模樣，頓感厭惡，冷喝，“看到你這狐媚樣就噁心，來人，給我掌嘴。”
墨靈被一個丫鬟夾住，也不反抗，只是淡淡道，“二姐打吧，最好打重一些，明天秦老賀壽就不必去了。”
“你在威脅我？”墨若蔓冷哼一聲，“你以爲這樣就能逃避母親給你指的婚事了麼，天真！”
“能嫁進秦家是妹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會不願意呢。”
墨靈態度突然的轉變，讓墨若蔓覺得蹊蹺，眼中惡毒再現，“你這賤蹄子，果然跟你母親一個樣，都是不要臉的臭貨，想着嫁入高門翻身，那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