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查無此人4
“我們詢問過毒理專家了,微量的顛茄毒素加在食物裡,會導致受害者出現類似心臟病發的症狀,難以察覺是中毒。直到最後一次添加大劑量毒素時,顛茄中毒的典型症狀纔會全部出現,隨後導致死亡。”
“仇舒雨三天前從陳安勳那裡拿走的那批酸奶,就是兇手收網的最後一批,毒性最強,所以僅僅只是喝了一盒,就導致邱晨星他們出現了明顯的中毒症狀。”
屍檢結果出來,臨時的會議又開起來,談迦站在角落裡當編外小工,學習新知識。
鄭巖貼了幾個受害者的照片在白板上,畫上幾條線,又說:
“兇手花了一整年謀劃陳安勳的死,肯定是有所求。我們現在的重點是查清楚他近兩年的社會關係,特別是近期活動痕跡特別明顯的人。”
“陳家人沒有特別懷疑的對象,只列舉出了一些和陳安勳走得比較近的人,但這裡面並沒有仇舒雨提到的‘門當戶對的前女友’,或許是存在於網上,還得麻煩技術組的同事們查一查他的網絡交際。”
一項項梳理清楚,談迦也被安排了一項特殊的任務——再去看看陳安勳的屍體。
鄭巖的原話是:你看見屍體就能夢見兇案現場的能力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同頻做夢的技能完全取代,萬一沒有,說不定多看兩眼屍體就能夢見陳安勳死亡一刻的細節呢?
談迦的表情差點沒穩住,手裡的麪糰吧唧一下捏變了形。
糟糕,說的謊要化作迴旋鏢扎她身上了。
果然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圓回來。
看她眼神微妙,鄭巖問:“有什麼問題嗎?”
談迦面不改色:“只是有點擔心不能幫上忙,畢竟我這能力時靈時不靈。”
鄭巖擺擺手:“大家都是盡力而爲,世界上命案那麼多,我們也不能說每起案子都能破,試一試,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得到一句不像保障的保障,她才認命般去了殯儀館。
做過二次屍檢的屍體有點不成樣子,陳家人確定法醫保存了部分生物檢材後,計劃在傍晚讓陳安勳火化下葬。
所以談迦看見屍體的時間並不多,剛學的超度經文還沒在心裡唸完,陳家人就安排人來轉移屍體了。
談迦鬆口氣,差點順嘴對人家父母說句謝謝。
屍體沒了,任務自然也就中斷了。
她準備離開殯儀館,出去找家店吃頓飯,最好還能找到一家不錯的酒店,睡一個好覺,明早精神飽滿地起來,再沉重地告知鄭隊她的魔法沒有顯靈。
出去時,陳家人正好在隔壁的貴賓室進行最後的遺體告別儀式,一羣着裝整齊的人手拿雛菊,對着剛裝進火葬容器中的屍體悼念祈禱。
悲痛和嘆息像一層厚厚的陰霾,籠罩在每個人臉上。
談迦在人羣外的角落裡停住腳步,留下來看了會兒。
悼念結束,在大家的目送中,裝着陳安勳屍體的容器被緩慢送進火化爐。
爐門關閉,後續的燃燒是看不見的,需要再沉默地等上兩三個小時,家屬就能收到輕飄飄的一罐骨灰。
談迦只看到這兒,目光最後掃過那些人,剛準備轉身離開,餘光卻注意到一點不對勁。
於是她的目光又原路返回,看向了陳安勳的爸媽。
陳母走到人羣邊緣,低着頭在撥號,手機貼到耳邊。
似乎沒打通,她又重新點了幾下,再次放在耳邊接聽。 還是沒打通,她看起來急躁了點,側臉咬牙的動作很明顯,手上繼續點着手機,重複幾遍等待接聽的動作。
她在給誰打電話?這麼急迫,這麼不滿,還專門去角落裡聯繫。
談迦目光狐疑,想了想錄下視頻發給鄭巖。
【鄭隊,陳安勳的媽媽在送別儀式上一直在給人打電話,好像在等誰出現。】
在等誰出現呢?
鄭巖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陳家父母肯定還有重要的事瞞着警方。
刑偵隊查這起案子查得身心俱疲,受害者家屬卻還要拖後腿,鄭巖氣得不行,直接把人傳喚到了警局。
“陳安勳的小女朋友強調過多次,說陳安勳有一個和你們家在進行商業交易的前女友,可你們說不知道。你們交上來的名單看起來都沒可疑之處,就只有這個前女友最可疑,你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嗎?!”他目光逼視,厲色問道。
陳父陳母還是同樣的說辭,表示不知道。
“安安是有挺多前女友,但從來沒有什麼門當戶對,還和我們家有商業往來的人,肯定是那個女孩兒在說謊!”
以多年審訊經驗來看,他們似乎沒說謊。
但也僅僅是沒說謊而已。
“那你們在火化現場是想聯繫誰?躲在角落多次撥號,你以爲沒人看見嗎?”
陳母臉色變了變,和陳父的眼神飛快碰撞一下。
“我們是在聯繫安安的朋友和……和各種女朋友。安安在的時候多的是女人往他身邊湊,要錢要資源,現在人沒了,她們卻一個都不出現……”說到後面陳母還挺真情實感,語氣裡的憤恨不加掩飾。
鄭巖扯着嘴角笑:“那你還挺包容,但凡往你兒子身上湊的人你都加了聯繫方式。”
“我們是從安安手機裡找到的聯繫方式,那些人……”
“夠了!還不想說實話嗎?我們只需要查你的通話記錄就能知道你到底在聯繫誰,讓你主動交代是看在你兒子是受害者的份上,以爲你們肯定和警方一樣迫切地想要找出害死陳安勳的兇手,可你們卻一點不配合!”
鄭巖緊盯着他們,質問道:“你們中年喪子後繼無人,卻還瞞着藏着,不想弄清楚兇手是誰,是有什麼事情比找出真兇更重要嗎?怎麼,難道你們其實不只陳安勳這一個兒子,所以死了一個也不怎麼傷心?”
“你說話注意點!我們就安安一個兒子!”
“那爲什麼還要瞞着!?有什麼能讓你們包庇殺害兒子的嫌疑人……”電光火石間,鄭岩心裡升起某個猜測,話到半截停頓一下。
“陳安勳留下了孩子,是不是?是某個前女友的?而且你們猜到了那個女人可能就是兇手?”
陳家的最後一點血脈,確實能讓爲兒子的死悲痛的夫妻倆容忍一二。
陳母被猜中了心思,連忙高聲道:“別驚動她!那是安安唯一的孩子,她要是去打胎了怎麼辦?!”
迦:鄭隊,好遺憾啊,做夢的能力消失了呢(大喜過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