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這裡,心就疼了起來,原來一個人說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所以她開口道:“清兒,你還想呆在我身邊嗎?”
清兒彷彿被人洞穿了秘密,就象自己光着身子一樣尷尬,她調過頭去,也不看景雅,只是悶着頭什麼也不說。
景雅開口:“我會給你求情,讓他們放你出去,你還跟在我身邊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話,讓清兒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但是她仍舊倔強地不肯跟景雅說話。
景雅卻覺得很溫暖,這樣的結局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這樣的清兒讓她覺得很溫暖,原來自己這些年和她在一起,所有的開心和悲傷不是假的。
景雅笑着開口:“我知道你也是一個有心的人。臉色之所以故意表現得冷淡,就是因爲內心孤寂沒有安全感,你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你只是害怕受到傷害。是不是?”
清兒聽她這樣說,突然失聲大哭:“我不要聽你說,我不能再做的丫環,我就是該死,你殺了我吧,反正在這個世上,我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我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我不值得你對我好……”
景雅搖頭:“清兒,你別哭,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太子不值得你對她忠心,她個人非常有問題,她爲了自己的野心什麼人都可以犧牲,而且她無比淫亂,國家要是交到她的手裡,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你不知道,我見過她了,所以,你別爲自己的想法而太難過。知道嗎?”
清兒不再說什麼,只是自己在無聲的哭泣。
景雅坐在牀上,她想着同清兒在一起的這幾年裡,所有的歡樂都不是假的,所以,她覺得她能理解她,所以,她的心情越來越好。
大軍連連勝利,讓她的心情更好起來,赫連煜還給她來了信:吾妻景雅,見字如面,一切順利,勿念。
就這幾個字?
景雅將信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實在沒有了,她有點哭笑不得,這個赫連煜,他就這樣靦腆嗎?
不過,她仍是細細地摺好,將信收了起來。
軍情的函報上交待了大軍眼瞧着就要打到池天了,西池的女皇着急了,要派人和談,赫連煜問炎夜陵的意思。
炎夜陵連夜開會,楚狸等都參加了,但是沒有景雅,她可以理解,自己沒有官也沒有職的,只是一個將軍夫人,開會自己參合什麼,只是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麼決定的,但不管怎麼決定的,大軍已經勝利在望,赫連煜他們就快回來了。
秋天來到了,樹樹皆秋色。
滿山遍野地看去,美得讓人心驚,景雅拿上畫架,在城牆頭一畫就是一天,都是素描,然後回到房間裡再着色,這段時間她的作品出來的很多,她很滿意。
至於大牢裡關押的俘虜,現在成了赤炎人的負擔,每天光是供他們吃飯,就得幾大車的糧食,而林城的糧草已不夠,周邊的能徵用的已經開始徵用了,所以,每天很多人都出去運糧草,往稍遠一點兒的地方去,來來往往的很是熱鬧,但是因爲景雅發現了淥王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小心,每次出
入的人都檢查幾次纔可以進出。
這些都是日常的事情,景雅也不關心,她唯一關心的就是赫連煜,當然還有牢中的清兒。
她抱着一件厚夾衫,來到了清兒的牢前,遞了進去,清兒上前接過來,在身上比劃來去,臉上露出了喜色,這麼多天,景雅不去作畫的時候就來看她,清兒的心結已經打開了,將與太子如此結交,又如何替她賣命的事情都給景雅說了,她沒有道歉,景雅不知道她爲什麼不道歉,但是她可以和自己聊天,她很開心,而且她送來的東西,她已經不往出扔了,這是進步。
所以景雅覺得她早晚會徹底醒悟的。
“小姐,這衣服正合適!”清兒忘情地喊了一聲小姐。
這一聲小姐將兩個人都喊得矇住了,清兒的臉上出現了羞色,她喊完後又道“衣服很漂亮。”
景雅微笑點頭。
景雅雖然知道清兒是奸細後無比的失望,但是這些日子,她覺得清兒非常可憐。
所以,她覺得自己能原諒她。
景雅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晴兒上前:“夫人,您去哪裡了?”
“去牢裡了!”景雅笑了笑,她對清兒所做的一切,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晴兒想說什麼,但沒有說。
景雅第二天就覺得事情有些異樣,她有些怪自己太敏感了,可是氣氛就是不對,李筱陽本來還和楚狸聊得好好的,她一進屋子,她們就立刻停下來,笑着招呼她,但是她就是覺得他們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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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覺。
所以,這一切她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也許她們不滿意自己的行爲?因爲自己天天去看清兒,與規矩不符?
或者她們正瞞着自己做什麼事情,也許怕自己是西池人而覺得不妥?
她怎麼可能在乎西池東池,她就是討厭西鳳凰,巴不得有人可以收拾她呢。
一連過了幾天,這種感覺仍然存在。
景雅直接去找楚狸:“娘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啊?你怎麼會這樣想?”楚狸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景雅抓住了那絲驚訝:“是不是赫連煜出了什麼事情?”
楚狸反問道:“你爲什麼這樣認爲?”
“不知道,心裡慌慌的,就是很慌的感覺……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請你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好不好?我可以承受!”景雅很真誠地看着她。
楚狸在她這樣的目光下,有些慌亂,但最後笑着道:“竟瞎想,怎麼可能,赫連煜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他可是將軍,他如果出事,一個軍營的人不是都完了?”
景雅一想也對,他如果出事了,那軍營裡的所有人可怎麼辦?
所以她笑了,看來是自己太擔心了。
楚狸看着她,眼裡是打趣:“你是不是因爲思念過度?以至於產生幻覺了?”
景雅有些不好意思。
但好在楚狸沒有繼續說下去。
景雅回去後,仍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楚狸如果沒有什麼
事情瞞着自己,她爲什麼會只打趣了自己一句就什麼也不說了,而且李筱陽不在。
對,自己可以問李筱陽去。
李筱陽一向不是個能藏住事情的。
想着往外走,剛出了院子,就聽到李筱陽的大嗓門子,她在吆喝人收拾東西呢。
“快點,除非你們不想回京城了……”
回京城?開始收拾東西了?
怎麼沒有人通知自己?
難道這就是楚狸他們瞞着自己的事情?
她近前:“怎麼沒有人告訴我要離開?”
李筱陽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後打了個哈哈:“我是在替自己收拾東西,我並不知道別人怎麼回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事情你問楚狸去……”
“看來真的有事,如果沒事,你何必讓我去問楚狸?而且此地無銀地說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是一定知道點什麼了?”景雅抓住她的語病。
李筱陽皺着眉頭:“你成精了?我什麼都沒說,你就能知道?真是服了你們倆個了,楚狸也一樣,象個人精似的,現在又換成你,我真是造了什麼孽,有秘密偏得讓我知道,還讓我守着,我可是守着了,什麼都沒說就讓人發現了,這也怪我嗎?”
她好像衝着天在抱怨。
景雅明白了,看來她真的是有事情,李筱陽轉過身去,景雅就又轉到她面前,她眼睛也不看着她,而瞧着旁邊的人,指使着她們快點。
景雅看着她,她轉身就往楚狸的房間走去,確實有事瞞着自己,肯定是大事。
楚狸看見景雅來了,而且表情不太對勁,就笑了:“怎麼?這麼快就又想我了?”
“是呀,剛纔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娘娘,你還是告訴我吧,我能承受得了。”景雅笑了笑。
楚狸見她這樣說,她神情也凝重起來。
景雅看着她凝重的表情,很是驚訝,想笑,但是嘴角卻是僵硬的:“什麼事情這麼嚴肅?”
楚狸欲言又止,但是看她的表情非常不對勁,景雅的心情也跟着凝重起來了,她急急地走到了楚狸的面前:“告訴我,求你了!什麼事情我都能承受得了。”
“那你先坐下來。”楚狸扶着她。
‘什麼事情能將我擊昏?’景雅覺得自己的心裡很是攪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楚狸的臉色這樣的難看,“有什麼大事發生,我必須坐下來聽的?”
楚狸深吸了口氣,看着景雅:“其實,事情不一定那麼糟糕……”
“赫連煜?是不是赫連煜出了什麼事情了?”景雅跳了起來,頭開始發昏。
楚狸點了點頭:“剛纔接到的密報,兩國已經談判完畢,這林城深入西池二百里已劃入赤炎疆界……”
“這不是好事嗎?原來戰爭結束了……”景雅笑了笑,戰爭都結束了,赫連煜也該回來了,“是不是赫連煜受傷了?”
這是景雅能想到的最壞的事情,上戰場,將軍周身得有多少死士保護着,將軍不會輕易出事的。
就象現代的戰場也一樣,聽到的都是小兵戰死,誰聽到過死元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