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的兩個小計謀沒有得逞,她有些鬱悶,也許這個淥王真的比大家瞭解的還要聰明。
早上,陽光明媚,淥王坐在草地的藤椅上,在曬陽光,那一大片的草地上,星星點點的,是黃的粉的小野花,剪草坪的是幾個小廝,空氣中全是青草的味道,景雅深吸了一口,很是清爽。
她的心情不禁大好。
走到淥王近前,淥王對着她翻了一個白眼。
景雅苦笑:“咱們講道理不?你有那麼多的奴婢,你還真的讓我這個孕婦服侍你呀?”
那個張神醫就在不遠處曬他的草藥,聽到他們說話也沒有什麼反應。
淥王又翻了她一眼:“那你不會說點好話呀,瞧我手……”
他將那損傷得亂晃的手臂給她看,景雅的心裡咯噔一聲,若是常人,疼也疼死了,他不知道疼的?
事實上,他確實疼痛感差一些,因爲上次中毒,那神經已不那麼靈敏了。
景雅坐在他旁邊的草地上:“好吧,我謝謝你救了我們母子兩條命,可是話說回來了,如果你不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的手也不會受傷,你說呢?”
現在淥王的脾氣超好,所以景雅可以和他暢所欲言。
那張神醫說,淥王再治一段時間,他的瘋病能好得差不多。
事實上,景雅看來,他還不算太瘋,頂多是狂躁,心裡抑鬱的面大。
他如果不瘋,是個挺帥的帥哥呢,而且也挺有趣的。
當然,他現在放棄了楚狸,這讓她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淥王被景雅說得啞口無言,他撇了撇嘴:“張神醫今天給你把脈沒?”
“沒有,我一直不難受,他很失望的,等哪天不舒服了再找他……對了,我們上街好不好?我想出去走走。”
“不好。”
“爲什麼?”
“怕你跑掉。”
“我功夫都沒有你高,我怎麼跑?”景雅苦笑道。
“我一隻胳膊,打不過你。”淥王愁眉苦臉。
景雅眼睛刷亮:“真的?”
淥王見她狼一樣,立刻開口:“你休想,這個院子你出都出不去。”
景雅眼睛環顧四周,她知道他的那些侍衛不知道藏在哪裡,但很可能隨時會出現。
所以,她笑了笑:‘我在開玩笑。’
“一點兒不好笑。”淥王冷哼了一聲,“我說好一年,便一年,少一天都不行……”
“爲什麼,我又不會愛上你。”景雅嘆了口氣看着天,這塊的天空特別的藍,雖然氣候象春天,可是天卻象秋天,萬里無雲,“這真的挺美。”
“萱兒就喜歡春天……”淥王幽幽地道。
景雅知道他指的不是楚狸。
看着他陷入了深思,她悄悄地起身,而淥王的聲音傳來:“坐下,陪我坐會兒……”
景雅坐了下來,說實話,他還算一直以禮相待。
“你說,如果我一直不放你離開,你會怎樣。”
“啊?你不是說好的嗎這會兒又要變?”景雅心跳開始加速。
“我們打個賭,如何……”淥王突然看着她,眼睛也雪亮。
“賭什麼?”
“賭一年後,赫連煜會不會娶親,如果娶了,你不回去,如果沒娶,你就回去,好不好?”
“不好。”景雅嘟着嘴,“我纔不上你的當呢,一年之期就是一年,多一天也不成,你也不要想以任何形式再勾引我上當。”
“沒意思。”淥王說着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不要想着逃跑,我不想傷到你,明白嗎?”
他說到最後已經近前,兩人距離幾乎沒有,只是她的大肚子將他攔住了,他捏起她的下巴:“你現在是人質,當然,也是我喜歡的女人,不許亂跳,否則我會生氣的。”
下巴被捏得生疼,但是並沒有能阻止景雅說話:“我說過,我不會愛上你的……”
“不要那麼篤定,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淥王說完,替她溫柔地整理了一下頭髮,那手指撫過她的臉頰,如遭遇擊,讓她的心忽悠了一下,自己是太久沒有碰男人了嗎?明明的心裡戒備,還是中了招。
這讓她真的不開心。
好像在生自己的氣。
淥王卻轉身離開了,一隻手吊着。
他去哪裡?
景雅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身體,直到他走出古堡。
她走到了張神醫的跟前“神醫,你又採了很多藥哦,這都是什麼?”
她沒話找話。
“有話說話。”張神醫看出了她的目的。
景雅聳了聳肩:“神醫,你家裡還有其它人嗎?”
“什麼事?”
“我想說,你想見他們嗎?”
“我沒有家人。”
景雅嘆了口氣,這個老頭說話可真費勁。
“那你想離開這裡嗎?”景雅壓低了聲音。
老神醫也是聰明的,他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有沒有辦法將他弄得睡着了,然後我們一起離開?”對於一年之期,景雅沒有報太大希望。
所以,她還是想着要離開。
不過,她也知道如果被淥王發現之後後果是什麼。
那老神醫點了點頭:‘那樣的藥很多,只是離開城堡得令牌……’
“她睡着了,什麼不好弄?”景雅信心滿滿,因爲上一次她就成功逃跑過。
老神醫點了點頭:“今天晚上他要服藥,我想辦法。”
景雅很激動,沒有想到這個老頭這麼好說話。
兩個人約定了時間,就在晚飯後。
景雅吃飯的時候很是忐忑,看着淥王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他一直很相信自己吧,她覺得自己騙了他,這樣覺得很是不安。
如果被他抓到,景雅不知道後果如何,他會不會作廢了那一年之約?
她心裡這個亂,突然肚子一痛,寶寶踢了她一腳。
她覺得不太妙。
張神醫將藥汁端了出來,眼瞧着淥王就喝了,景雅這個糾結,各種糾結,她的手心也出汗了,淥王擡頭看了她一眼:“你想做什麼?”
“沒有呀,我再盛碗飯。”景雅到底還是慌亂了。
淥王沒有說話。
景雅又坐了回來,淥王突然開口:“記得五年前,我有一個屬下,他很能幹,我培養的他,功夫一流,後來,他就以爲自己了得,想離開我,我記得
那天,他是在我的茶水裡下了藥,我喝了藥之後,他就想偷我的令牌……”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然後呢?”景雅底氣不足地問。
“你說呢?”淥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景雅只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麻,她看着淥王,他面色陰鬱,黑沉得下人,不過他的動作又近乎優雅了,端起那茶水又喝了一口。
景雅搖頭:“我不知道。”
淥王站了起來,一步步地走近景雅,他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目光裡帶着審視:“爲什麼不敢看我?”
景雅往後退了一下,卻被他扯了住:“說好的事情,不要變,行嗎?”
聲音溫柔似水。
景雅彷彿被蠱惑,乖乖地點頭。
回到屋子裡,景雅還在發傻,她不知道淥王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否則他怎麼會這樣說話。
神經兮兮的,而那張神醫的藥也不知道起沒起效,她一直坐立不安。
淥王的房間在走廊的另一頭,平時這裡面看不到侍衛,而大多數的時候,淥王那頭都是很安靜的。
夜深了,今天是個陰天,連星星都看不見。
景雅坐在屋子裡,她聽到了砰砰的敲門聲,打開是張神醫,他悄聲道:“怎麼樣?走,還是不走?”
景雅點頭。
她和張神醫兩個人悄悄地往淥王的房間走去,腳步聲很輕,但在空曠的走廊裡仍是讓景雅心跳不已,終於到了淥王的房門前,門一扭便開了,屋內靜悄悄地,牆上的夜明珠閃着幽藍的光,藉着弱光,景雅看到牆角那個大牀上安靜地躺個人影,她幾乎連氣都不敢喘了,張神醫就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作賊的人終於捱到了牀前,淥王的睡姿象個嬰兒,半蜷着,臉上全是安靜,更顯得有一種恬靜的美。
景雅知道他很好看,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睡覺的樣子,所以,愣了一下,心裡想,他出生的時候,也是他孃親的寶貝,現在輪落至此,沒有人疼愛,怪可憐的。
想到這裡,她便停住了,嘆了口氣,站在那裡很是猶豫,她已經看到了那令牌就在他的腰間,只要自己的動作夠輕,再說,他已經服了藥了,聽呼吸聲就很沉……
張神醫有點耐不住了,他伸出了手去,景雅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動作,卻見他用剪刀一剪,那令牌就到了手裡,他對她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轉身,剛邁出一步,火光大亮,不知道時候,門口出現了一隊侍衛,靜靜的看着他們,彷彿泥雕木塑一般,也不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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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神醫嚇得那令牌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而與此同時,從在牀上的淥王翻身慢慢地坐了起來,他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頭髮,幽幽地道:“我沒信任了你……”
景雅幾乎昏倒,看來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了,自己真是蠢,他已經警告自己,自己卻笨得這樣。
那張神醫面色土黃,跌坐在那裡。
淥王緩緩地道:“來人,將張神醫的……左腳跺下去,看他自己能不能接上。”
他的聲音平靜的彷彿說的不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就象讓屬下買冰淇淋一樣。
景雅的汗冒了出來:“可不可以不跺?”
淥王看着景雅,臉上的表情很是溫柔:“那你可不可以嫁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