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初融突然生出一種把身下人全踢下去的衝動,可惜心有餘力不足……
他真想扶額嘆息一聲,多好的機會……要不是法力不夠!甚至扒在山壁上的他連扶額也不能!!!這情景實在教他心痛,更令他心痛的是,落在山壁凸起處的手已開始有痠麻的感覺,他甩甩頭,禁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一擡手握住更上方的凸起處,努力往上爬去……
爬着爬着,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這紅色煙霧既然能薰暈人,那底下那羣人會不會一會全薰暈了掉下去!就算不全部掉下去,只掉下去一半,那也爲他減少了很多對手,想到這個可能出現的結果,他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大笑起來……
笑聲驚動了下方有氣無力的衆人,他們循着笑聲擡頭一看,瞬間憤怒了,上方竟然有個神經病爬的比他們所有人都高,嬸可忍叔也不可忍!!!他們開始罵混蛋的罵混蛋,罵王八蛋的罵王八蛋,更甚者還有人朝姬初融扔起飛鏢,也不知這飛鏢是從哪掏出來的,明明所有人兩隻手都在山壁上,難不成有人一直把它藏在嘴裡?
這叫罵聲姬初融倒是無感,就是這飛鏢害苦了他!他能感覺到飛鏢離他越來越近,身體卻像被定住似的無法移動,心越跳越急,他索性閉上眼,雙手一緊,將頭側靠在了山壁上……
等待的時間似乎特別漫長,明明該是一瞬間的事,他卻感覺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快睡着了........就連最初有的那份緊張,都被消磨殆盡了!
直到腳下一滑,左腳踩着的那塊雪石許是被體溫溫暖太久鬆脫了,幸虧他手上一直扶得穩,才能及時移腳換了塊雪石踩着,要是因爲疏忽掉下去,他要哭死了。
對自己沒掉下雪山好一番慶幸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那支射向他的飛鏢。
身上絲毫沒有被飛鏢射中的感覺,姬初融疑惑不已,底下人的叫罵聲也消失了,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他低頭往下一看,下面竟然沒有人!!!他又擡頭往左右上方各看了看,依然沒人。
怎麼回事,姬初融想不通,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無聲無息地解決半空中的飛鏢和人羣呢?看這情況應該是有人幫自己,會是誰呢?來奪這花的人裡面並沒有女子,難不成,喜歡自己的是男人?一想到這個可能,他連往上爬的勇氣都沒有了!說不定恩人正在上面等他………
抓住山壁的手由於長時間用力已經開始漸漸有了痛感,他衡量了一下失身與阮翹翹成人的重要性,最後,他想還是犧牲算了!反正他不說,失身了也沒人知道!!!
抱定這種心態後,他無畏地往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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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姬初融感覺自己再也使不出力來的時候,山頂到了,他喘了一會兒氣,想起山頂上可能存在的恩人,心裡一凜,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探頭朝山頂望去………
這一望可把他嚇了一跳,雪山頂中心處側對着他的那個人,不正是他找了許久的師父嗎?而且他手裡的那朵鮮紅色的花是?
看到這一幕,姬初融的心情真是相當複雜!
他顧自調節了一會心態,確保能控制住自己體內火氣不朝某人噴發後,才擡高手臂緩慢地朝遠處的柏雲揮了揮,“師父,拉我一把……”
柏雲正看血陀羅看的入了神,這花確實很美,他想。那花瓣頂端的顏色是一種極豔的紅,越往下顏色越淡,到花瓣底部時,顏色變作了淡粉色,配上裡面水滴狀的透明花蕊,看上去便不似凡物,加之花瓣本身散發的淡淡幽香,讓人一旦拿起,便難以放下。
索性柏雲修行境界非一般人可比,在血陀羅散發出如此強大誘惑的時候,他仍然感知到了姬初融的存在,並聽到了他的聲音。
不過,他並不打算搭理……
姬初融仍在默默等待着,直到他又快睡着的時候……他纔想到他的求救可能被無視了,以他觀察到的柏雲性格來看,他認爲自己的猜測是最貼近事實的!只不過以他現在的體力,除了求救也沒有別的脫身的法子。他鬱悶的開始在心內腹誹柏雲(腹誹的內容大致是師父狠心,師父不負責任,師父………),直到雙手傳來脫力感纔再次單手舉起呼救,“師父,救我…”此時他的呼救聲用了十分力氣,他估摸着即使是聾子也該聽得到了。
這高昂的呼救聲很快傳入柏雲耳中,他微微一笑,側頭向姬初融看去,姬初融現在的狀態比在半山腰時要狼狽的多,髮絲四散雜亂不堪,衣衫已經很難看出原本的形狀,露在外面的皮膚上許多小血口子交錯着………柏雲復又移回視線看向手中的花,順帶對着姬初融方向一揮手,姬初融輕飄飄地落在了山底。
姬初融,“…………”好歹告訴一下他花的最終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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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翹翹好不容易睡醒了決定到洞外遛遛,沒想到一出雪洞,看到的就是天上掉下個姬初融,還是乞丐模樣的,她瞅着姬初融這模樣,定是爲她搶花去了,她心裡感動非常,一個前撲就壓在了姬初融身上,“吧唧吧唧吧唧……”親了姬初融一臉口水,姬初融突然覺得自己理解了那句流傳很久的話“最難消受美人恩”。
趴在姬初融身上的阮翹翹又有了一種不想離開的心情,地上和人身就柔軟度而言區別太大,她自從睡過牀後就不太習慣睡地了,躺着躺着好像餓了,一扭頭準備找姬初融要吃食時才發現姬初融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她倆爪抱着姬初融的頭使勁搖了搖,見他眉頭狠皺才放下心來。
從姬初融身上下來後阮翹翹發現碰到了難題,她無法把姬初融拖回雪洞,但若讓他就這麼呆在外面,估計會很快凍死,她嘆嘆氣,憂愁地往地上一躺,想起辦法來。
“翹翹,翹翹…”伍媚晚邊出雪洞邊喊。
“我在外面。”阮翹翹大聲迴應着。
當伍媚晚出現在阮翹翹面前的那一刻,阮翹翹突然想到了絕佳的替姬初融保暖的辦法!她站起身笑眯眯地看着伍媚晚,“晚晚,你看外面這麼冷,小姬睡在外面會凍死的,我們幫幫他吧~”
伍媚晚眨眨眼,好奇地朝姬初融看去,看完又將眼神投向阮翹翹,像是在問“怎麼幫?”。
阮翹翹摩拳擦掌,下巴揚起眼微眯,像在說“看我的”。然後擡爪快步走到伍媚晚面前,一低頭叼起她塞進了姬初融懷裡。
伍媚晚,“…………”可以先提醒她一聲麼。
把伍媚晚安置妥當後,阮翹翹仔細觀察了一下姬初融露在外面皮膚上的傷口,發現都是些小擦傷後,她放鬆下來,一放鬆又犯困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後她便側躺在姬初融身旁打起盹來……
柏雲剛下山,看見的就是這幅情景,他本不欲理睬,後來一想,徒弟萬一凍病了只怕帶給他這個師父的麻煩比現在還大些……念及此,他薄脣微張,仙氣蔓延,瞬間將姬初融阮翹翹包圍,雪洞外再無人影。
彼時阮翹翹正處在快入睡階段,突然感覺身後吹來好大一陣風,她正打算回頭看看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已經身在雪洞中了。
阮翹翹撓撓虎頭,有些好奇自己是怎麼進雪洞的,只可惜想了半天依然沒有想出結果,只記得那陣怪風。地上的姬初融仍未醒來,瞅着一臉狼狽的他,阮翹翹決定發發善心把他清洗乾淨,反正現在進了雪洞,也不怕凍着他了。說起這雪洞倒十分奇妙,雖是由雪構成,人呆在裡面卻十分溫暖。阮翹翹說幹就幹,她一爪把伍媚晚從姬初融懷裡扒拉出來,揉了揉伍媚晚的小白耳朵…
“晚晚,快醒醒,交給你一個新任務哦。”
伍媚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幫我把姬初融扒光好不好。”
果然!伍媚晚淚流滿面………
雖然她是隻兔子,可是人間有些禮儀她也是知道的,比如最常聽到的那句“男女授受不親”,她她她就算暫時未變人形,可也算是個女的呀,這種隨便扒男人衣服的事決不能做,她一定要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