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翹翹吃完一隻八寶雞後不得不承認這家客棧名副其實,食物吃了之後確實讓人感覺很歡喜,對面的秦爺三公子早就看呆了,他們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吃雞吃的像阮翹翹這麼快這麼粗魯的。
直到阮翹翹吃到第六隻雞伍媚晚吃到第三隻雞的時候,他們仍在呆呆看着,阮翹翹注意到他們的目光,想想自己吃的畢竟是人家出銀子買的雞,這樣讓人家一口沒吃着似乎不太好,她拿着剛吃完某隻雞後剩下的雞頭遞給秦爺,“秦爺,給你吃。”
在阮翹翹美麗臉蛋嬌滴滴嗓音的誘惑下,秦爺竟忽略了自己接過來的食物是一隻雞頭的事實,在三公子提示的話還沒出口的時候,他就把雞頭塞進了嘴裡。好在歡喜客棧的八寶雞美名遠播,即便是雞頭的味道也不差。
但這一幕看在三公子眼裡就不太高興了,這秦爺在他的客人裡頭可算是頭一個多金英俊的,其他的大多是有金子無貌,有貌無金子,他早就立誓要牢牢抓住秦爺的心,不讓別人分走半分。
一伸手摸到秦爺重點部位,發現那處竟已鼓起,他一眼瞪向阮翹翹,心裡怨念着,“都是這小妖精害得。”不過於他也有好處就是!“爺,我們去廂房嘛,人家有好東西要給你看。”
秦爺此時全副心思都在阮翹翹身上,哪裡捨得這時離開,不過三公子與他是老相好了,傷了三公子的心他也捨不得,只好找了個藉口,“食物都還沒吃,我們吃點再回去。”
阮翹翹一聽這話立馬着急了,他們也要吃!他們要吃多少?
菜早已上齊,此時桌上在阮翹翹伍媚晚的努力下還剩七隻醉鴨,九條雪酥魚,之所以魚剩的這麼多主要是因爲魚有刺!阮翹翹權衡利弊,覺得護好醉鴨最要緊,趁着秦爺伸手抓鴨的那一刻,她快速地把裝雪酥魚的盤子推向秦爺,把裝醉鴨的盤子拖向自己。
即便這樣,她還是覺得醉鴨不夠安全,直到她在七隻醉鴨上分別咬了一口。
秦爺,“………”他輕輕地拉起三公子,“寶貝,走,我們去廂房。”門外有他的家僕守着,小娘子是逃不出去的,他先去快活快活再說。
阮翹翹一見他倆摟着離開,連忙跟伍媚晚討論起來,“晚晚,你吃飽了嗎?這些食物我們包起來帶走吧。”
伍媚晚摸摸肚子,甩甩尾巴,極是滿足,“我們用什麼包呢?”
阮翹翹目光開始在房間內搜尋,唔,紗縵、窗簾還有桌上的桌布!好像都不適合打包!怎麼辦?看來只有把盤子抱走了,她拿起裝雪酥魚的盤子掂了掂重量,恩,比伍媚晚還重……她又四處望望,最後回到自己身上,一狠心,彎腰把裙子的內層撕了大塊下來。
伍媚晚制止不急,嗔怪道,“翹翹……”
阮翹翹早已撲向盤子裡的雪酥魚和醉鴨。三下五除二打包好食物,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裙襬已經呈現透明狀,白嫩嫩的大腿若隱若現。這簡直跟做老虎時沒了皮毛一樣,她突然想找塊布給自己遮一下。
伍媚晚適時提出了建議,“翹翹,你看那個粉紅色的簾子好漂亮。”
阮翹翹隨着她的目光看去,原來伍媚晚說的是牆邊用作擺飾的粉紅色紗縵,紗縵上繡着精緻的花鳥圖,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阮翹翹走過去摸了幾把,發現紗縵摸起來順滑柔軟,還有淡淡的香氣,她心裡十分喜歡,抓着紗縵使勁往下一拉,“哧”的一聲半邊紗縵全落下來蓋住了她,她掙扎幾下,總算從紗縵中把頭救了出來,“想不到看起來不大的紗縵取下來有這麼大。”她感嘆。
伍媚晚噗地笑了。她一路小跑到阮翹翹身邊,蹭蹭阮翹翹小腿,“翹翹,我們要快點逃走哦,那個秦爺看起來不像好人。”
阮翹翹點點頭,理好紗縵往腰上圍了兩圈,還繫了個結,“晚晚,我這樣好看嗎?”
伍媚晚仔細看了一會,眨眨眼,扭頭看向別處,嘴裡道,“挺好看的。”
阮翹翹,“………”這麼明顯的嫌棄她是看得出來的。
提起打包好的臨時包袱,阮翹翹帶着伍媚晚走向門邊,邊走邊交代着,“晚晚,你別跟丟了哦,真的不要我抱你嗎?”
伍媚晚搖搖頭,她要做一隻勤快的兔子。
剛拉開門,就見門外兩個青衣壯漢伸手攔住她們,“小姐請回,我家少爺說過,沒有他的吩咐,小姐不可以離開這間房。”
阮翹翹扮了個鬼臉,見對方絲毫不爲所動,她不甘心地退回房間,一腳把門踹緊,門板晃晃悠悠的響了好一會。
伍媚晚跳到她腿上,輕聲安慰,“翹翹別急。”
阮翹翹拄着胳膊撐着腮幫子,小腦袋瓜拼命想着法子,沒想到法子沒想到,她身體倒開始不舒服了,肚子一陣一陣地疼,她招手讓伍媚晚跟上,自己捂着肚子拉開門,在壯漢還沒伸手攔她之前喊道,“快讓開,我肚子好痛,我要去茅廁。”
兩個壯漢一愣,阮翹翹和伍媚晚趁着他們愣着的那一瞬間穿過他們往左邊走廊跑去,守在門右邊的壯漢反應過來欲追,守門左邊的壯漢一看阮翹翹跑去的方向立馬急了,“小姐,你跑錯方向了,那邊是男子專用的茅廁……”可惜阮翹翹跑的太快,沒有聽到!
找尋茅廁的過程很艱難,阮翹翹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急的不行,後來纔想起自己有一張可以說話的嘴,急急忙忙的拉了身邊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大哥,茅廁在哪?”
中年男子擡起渾濁的雙眼朝她看了一眼,隨後面無表情的伸手朝前一指,聲音氣若游絲,“掀開那個藍布就是。”
阮翹翹順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瞧,果然拐角處有個藍布碎花的簾子,她一口氣急衝進去拉開簾子,竟看見兩個男子撩袍背對她站着,阮翹翹雖對男女性別不太在意,但如廁時有別人在場總歸不太痛快。
她正準備叉腰一吼,讓其他人出去的時候,如廁的其中一名男子已扭頭看到了她,男子表現的比她還要驚慌,邊提褲子邊大叫着跑了出去。剩下的另一名男人被這叫聲驚得褲子都掉在了地上,還是阮翹翹提醒他,“你褲子掉了。”他纔回神提起褲子低頭往外跑。
趕走了閒雜人等,阮翹翹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上茅廁了,只是她許久後才知道,蹲上茅廁的那一刻,纔是痛苦的開端,蹲下起來蹲下起來,這樣來來回回許多次後,她雙腿已經發軟得站不起來了,伍媚晚擔憂地望着她,“翹翹,你還好嗎?”
阮翹翹費力地擡起眼,用非常微弱的聲音答道,“還好。”
顫顫巍巍地走出茅廁,就見兩個熟悉的青衣壯漢守在簾子外,怪不得那麼久都沒人再進來茅廁,原來是茅廁外站了兩尊門神。
阮翹翹此時倒慶幸有他們在,起碼走路時有人扶着了,她也不講客氣,一歪身子就倒在了離她最近的青衣壯漢身上。
青衣壯漢捂住鼻子,萬般嫌棄地扛了她扔回之前吃飯時的雅間。
阮翹翹到雅間後已是疲累之極,抓着桌布往頭上一捂就呼呼睡去。
伍媚晚白天睡多了,這時怎麼也睡不着,她跳上桌,扒開阮翹翹繫好的包袱,從裡面扒拉魚吃,吃着吃着也睡着了……
她們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細碎的陽光從窗戶射進來,照在阮翹翹臉上,襯得那張臉格外柔嫩,連額前那細細的一縷劉海也顯得活潑生動。
秦爺站在阮翹翹身邊,癡迷地看着睡夢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