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初融手捏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想要,坐騎。”
阮翹翹,“……”
雖然你笑得很妖孽沒錯,可是人家很嬌弱的,馱不動你啊……那肚子餓怎麼辦,她突然想起前世主人和虎王喜歡玩親親遊戲,她親親他會不會就有吃的呢?她看看他的高度,“撲”地雙爪按住他雙肩…
姬初融一愣,感興趣地笑了,他倒要看看她玩什麼把戲,當臉上傳來溼熱觸感的時候,他懵了,他有潔癖的啊啊啊……不行了,他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免得一時衝動捏死這隻小虎。
阮翹翹看他突然衝出屋子,急忙跟着追出,別丟下她,她自己抓不到食物的啊,嗚嗚…待她奔出屋外,滿目只有蔥鬱的林木,哪還有男人的身影,她抓狂地刨着地,討厭的男人,討厭討厭…
自己找吃食這種事,對於一個跑得慢的老虎來說是很艱難的,阮翹翹琢磨着,撿只病死的動物也行,她看向屋前的林子,這裡的樹木是什麼品種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裡的樹與虎王洞府附近的樹長得不一樣,確定自己的安全後,她擡爪走進林子,奢望老天能賜一頓美食。
爲避免進了林子出不來這種事,她聰明的隔個七八棵樹,就在第八棵樹上咬片葉子印個牙印,她記得她比其它老虎多長了顆牙來着,這證明她出類拔萃,與衆不同啊,哈哈哈,她咧着虎牙,特別高興。
不記得走了多久,只感覺越往裡走寒意越重,還有鳥“啾啾”的叫聲,煩死虎了,她幻想自己是一個弓箭手,一箭射十隻鳥,然後烤着吃,幻想完鳥聲還是在,而且聽聲音,種類還變多了,她挫敗地趴在地上,準備養養神再找。
才閉上眼,鼻子突然嗅到一陣熟悉的味道,是血,她興奮地爬起,血代表着食物,她循着血的味道小心前行,以免碰到可怕的敵人時來不及反擊,最先映入眼簾是一個背影,一個胖胖的灰衣男人的背影,他緊盯着手中穿在木棍上的雞肉,不時地翻轉木棍,使火上的雞肉熟的均勻些,身旁還放着兩隻清理過的生雞。
阮翹翹滿眼只剩嫩黃的雞肉晃動,灰衣男人的身影被她自動忽視,她以尋常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撲向烤雞,可惜,撲空了……
灰衣男人感覺到有動物靠近,急忙閃身避開,擡頭一看,眼中精光爆閃,原來…
他緊盯着火堆旁的白虎,他是個獵人,還是個能夜裡視物的獵人,那是他做過的最划算的交易,救了一個山林中受重傷的道士,道士給他的眼睛施了法術,使他夜裡視物如白天,今天出來得晚了打到的獵物不多,他正準備在林中將就一夜,明天多打點獵物再回家,誰想能遇到這種好事,這白虎的毛皮一看就是上等貨,等他順利地把它從她身上剝下來,那他接下來幾年可都吃穿不愁了。
阮翹翹被灰衣男人盯得虎毛直豎,她這時候才意識到危險,食物在她眼前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她準備小步後退,然後轉身加速奔跑,儘快淡出男人的視線,剛退了一小步,對面的男人就舉起了弓,阮翹翹心內大駭,虎命危矣。
眼看灰衣男人搭上了箭,她瞅着左邊一條曲折的小路拼了命的左右跑,畢竟弓箭是走直線的,這樣能減少被射中的機率。
灰衣男人急了,他料想過白虎可能會朝他繼續撲過來,剛剛他就被撲過一次,現在白虎竟然跑了,人可跑不過動物啊,看着白虎身影左右亂竄,他料想這隻白虎有靈性,心內喜意更甚,這樣的老虎抓到了,還不知值多少銀子呢!他拔足狂追起來…
阮翹翹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氣,奈何平時運動太少,又沒有補食經驗,跑了一會兒四爪就發虛了,她回頭一瞧,灰衣男人離她的距離不到一百步,這可急壞了她,左右都是林子,連個藏的地方都沒有,無奈的她只能出聲恐嚇,“你再追,我就咬死你。”
灰衣男人由於長期奔走山林,體力甚好,追了許久也不見疲態,前面的白虎跑的速度好像慢了些,他的精氣神更足,彷彿看到一推金子朝自己招手,突然,前面的白虎停下對着他說了一句話,他沒聽清說了什麼,反正那糯軟的嗓音一聽就沒有什麼威脅性,他停住腳步,琢磨着怎樣能快速擒住白虎,都怪他太激動,忘了拿火堆旁的弓箭,現在如果繼續追逐,要耗掉不少時間,中途要是不小心碰到個厲害人把白虎搶了,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阮翹翹瞧着灰衣男人停了腳步,以爲自己的恐嚇有作用了,她頓在原地猶豫起來,現在,是跑好還是不跑好呢?
灰衣男人回憶起與白虎的相遇,白虎剛見到他的時候是撲向他的,他還以爲自己是被當成了食物,後來白虎突然轉身就跑,他一路追來,似乎這白虎很怕他,那白虎第一次撲他的原因可能不是爲了他,他想起自己當時手上是握着串烤雞的,看來這隻白虎是餓了,他彎彎脣,嘗試使自己的面部表情溫和些,大聲喊着,“虎大王,我追你是爲了喊你回去吃雞呢,你再不回去雞可就冷啦。”
阮翹翹撇撇嘴,她可比笨白虎多個前世,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她纔不上當呢,她搖擺四爪,緩解自己的疲勞,又大聲安撫灰衣男人,“好,我們回去吃雞,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後面走。”
灰衣男人想了想,諒一隻白虎不會有人聰明,他自信地轉身,等着白虎跟上,走了兩步回頭一看,林木森森,哪還有白虎的身影,他心裡大痛,他的金子難道就這樣飛了,不,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沿着剛纔白虎消失的路,他瘋了似的跑起來,不追到白虎,他誓不罷休。
阮翹翹從灰衣男人轉身的那刻開始跑,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我是跑的最快的,誰都追不到我,誰都追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