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公雞

一大早例行地叫柏雲出去練劍, 不想卻突然被他伸指定住,接着源源不斷的熱力被送進體內。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現在別問。”

熱力輸送的太快, 阮翹翹有些不適地動了動。

“別動。”柏雲說, “馬上就好了。”

體內越來越熱, 胸腔裡像有一團火燃燒, 她覺得喉嚨都開始冒煙了, “啊……啊……大哥……”

叫聲太銷魂,柏雲心念一動,差點被法力反噬, 他迅速撤掌才避免了悲劇發生。

這一撤法力傳送便中斷了,原本是打算將十成法力全過給阮翹翹, 現在至多過了五成左右。

“大哥, 你……”體內熱度一消, 阮翹翹趕忙問起原因。

“我大劫將至,就在這幾天, 原本以爲時間還長,可以慢慢教你法術,現在,來不及了!我會盡快教你如何將體內法術融會貫通,接下來不枯山的安危就要靠你了。”

阮翹翹剛準備開口叫他放心, 轉念想到天劫, 又追問道, “你把法力都給了我, 還能平安度過大劫嗎?”

“放心, 我有分寸。”

出於一直以來對柏雲的信任,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心裡想的是, 就算柏雲無法自保,也還有她,只要她時刻不離他左右,他是不會出事的。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柏雲房裡晚上多了一個打着地鋪的阮翹翹,在多次勸說無果的情況下,柏雲只有默認,爲了讓她睡得舒服一些,他將她的地鋪移到了牀上,牀鋪中間放一碗水,隔開他和她的距離。

******

“大哥,爲什麼牀上這麼冷,你尿牀了嗎?”

柏雲,“……”

阮翹翹迷迷糊糊地醒來,就發現半邊身子冰冰涼,她混沌腦子的第一反應是,柏雲尿牀了。等了半晌沒聽到回答,她以爲他默認了!這一下她受的驚嚇可不小,這麼大還尿牀,別是有病吧。

“大哥,你……”這種懷疑人有病的話還真是不好問出口,特別是對熟人,阮翹翹苦惱中……

“你回頭看看,我昨晚放在牀鋪中間的碗裡可還有水?”初醒的柏雲聲音有些沙啞,卻意外的迷人。

阮翹翹因着這動人的聲音,臉紅了,待她一回頭看到牀鋪中間空空的碗,臉更紅了幾分。

“嘿嘿,我就知道大哥不會尿牀。”現在補救應該爲時不晚吧,她想。

柏雲的迴應是,一把撈過她的腰身,摟過來一番深吻。

******

陽光一掃往日的陰冷,明晃晃,暖洋洋,阮翹翹興致大好,早早地爬起牀,自告奮勇要爲柏雲束髮,發剛束到一半,便聽到伍媚晚的叫聲遠遠傳來。

“柏大哥,翹翹,不好啦……”

伍媚晚的聲音聽起來很驚慌,阮翹翹停了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翹翹,不枯山被妖怪包圍了。”剛踏進門口,氣還沒喘勻,伍媚晚就迫不及待地告知了他們這個消息。

“不用慌,你留下,我和翹翹去看看。”許是阮翹翹的殷勤讓柏雲心情大好,他的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快過來……”阮翹翹朝伍媚晚伸出手,“你現在有身孕了,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跑跑跳跳啦,大夫說這樣會動胎氣的。”

伍媚晚乖巧地點頭道,“我知道了。”言畢小步小步地走進房間,親熱地握住了阮翹翹雙手。

“翹翹,做事要有始有終。”柏雲指着自己的墨發道。

“沒時間了,我得去救人。”

“不枯山外我設了結界,他們一時半會攻不進來。”

“那……好吧。”阮翹翹一臉無奈,她覺得柏雲在大敵當前時提出這個要求是極爲任性的。

“翹翹,姬大哥下山去買桃花糕了,我放了小青出去傳信給他,也不知他收到沒有。”伍媚晚坐在桌前,輕輕撫着肚子,很是憂心。

“收沒收到都不要緊,他跟北帝學了那麼久,一般妖怪絕對奈何不了他。”阮翹翹說話的時候手裡也沒閒着,三兩下就給柏雲束好了發,這回終於沒歪,她看着鏡中柏雲清俊的樣子連連點頭,都是她的功勞啊!

伍媚晚聽了這話之後更愁了,她皺眉低語,“萬一碰上的不是一般妖怪呢!”

“行了,行了,你別想那麼多了,小姬的逃跑功夫可是一流的,再說了,哪有那麼多不一般的妖怪剛好讓他碰上。”顧忌到伍媚晚懷有身孕,阮翹翹拍她肩安慰的時候特意放輕了力道。

“也只能盼他遇不上了!”伍媚晚輕聲嘆息。

******

這回所來妖怪的力量非比尋常,看他們的陣容就知道,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數萬個。

“大哥,你看,領頭的是鼠王和虎王,還有個穿藍衣的,我不認識。”

“那是右相之子,想來也是可笑,我堂哥機關算盡得來的妖王之位坐了不過一月便落入了這人手裡,不過他也確有幾分手段,先求娶左相女兒,現在又攀上了東方神帝這棵大樹。”

“小姬。”阮翹翹一回頭,果然見姬初融站在身後,“你回來了,桃花糕呢?”

柏雲,“……”

“你如何知道是東方神帝?”柏雲雖也有懷疑,但並不確定。

“師父走時有交代,若有妖大舉包圍不枯山,主使者必是東方神帝,在情況危急難以自保時,我們可求助南方神帝。”

“小姬,你頭髮怎麼亂糟糟的,呀,衣服上也有口子。”阮翹翹本是想看看姬初融把桃花糕藏哪了,結果卻發現他身上已經破爛得沒有可以藏桃花糕的地方了。

“和新妖王交了下手,不礙事。”姬初融答得很平靜,阮翹翹聽完很激動。

“小姬,你真了不起。”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說,“能在新妖王手下逃生實在不容易。”想到這句話有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嫌疑,她及時住了嘴。

姬初融迴應她的是一聲苦笑。

“他們攻進來尚需時日,你倆趕緊去修習法術。”

柏雲發話了,誰敢不從,姬初融屁顛屁顛地拉着阮翹翹鑽研法術去了。

******

阮翹翹和姬初融這兩天每天只睡兩三個時辰,其他時間都用來修習法術了,他們的勤奮讓柏雲倍感欣慰。本想煮餐樹葉宴犒勞犒勞他們,但不枯山樹葉的味道實在乏善可陳,白費了他的好廚藝。不如去捉只山雞……

據說東北角的小樹林有很多山雞,各處廚房裡用的雞肉都取自這裡。不想入林後,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花草蟲數量繁多,鳥雀和雞不見蹤影。

看來想不用法術徒手捉雞是不可能了!他右手輕擡,五指往空中一揚,手過處,無數透明的光圈四散飛遠,須臾,光圈盡數返回,其中十多個光圈裡各自裝着一隻雞,雞的大小不一。

這麼多,應該夠阮翹翹吃上兩天了!他閉上眼,準備默唸幾句口訣將雞帶回解憂樓,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電閃雷鳴,烏雲翻滾不停,他一擡頭,發現頭頂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有一種無形的吸力,他竟半點抗拒不得,直接被吸離地面三丈,他心內暗道不好,天劫到了!雖然早有預料,但其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要想在這次天劫下求生,想必困難重重,只是他若不在,阮翹翹要怎麼辦!!!

漩渦的吸力越來越大,他用盡所有的法術抵禦,還是奈何它不得,不枯山在他眼裡不斷縮小、縮小,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直至消失不見。

“嘣嘣嘣……”滾滾驚雷徑直落在他身上,他閃不開也避不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天雷劈成焦黑一片,他甚至聞到了身體所發出的焦臭味,真怪啊,這味道,他想。

那具身體是不能再用了,以他現在的法力也沒有辦法爲自己培養出一具新身體,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與鬼魂爲伍了!不知道他的魂魄和鬼魂比起來,哪個更透明些?

******

“小姬,你看見大哥了嗎?”

“沒有。”

“晚晚,你看見大哥了嗎?”

“沒有。”

“大早上就出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阮翹翹悶悶地抱着腿坐在解憂樓門前的臺階上,都晌午了,以前都是準時回來吃午飯的,今天是怎麼了?

“翹翹,你別擔心,姬大哥已經到處去找了,柏大哥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又是在給別人幫忙,前些天李二嬸不是才送了雞蛋過來,感謝柏大哥對她兒子的救命之恩嗎?”伍媚晚坐在阮翹翹搬出來的凳子上,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熱茶,天氣又涼了許多,熱茶一會就變涼,她一定得趕緊喝完,這可是姬大哥給她倒的。

“哎……”阮翹翹嘆氣,上次柏雲是從水中救起李二嬸家小孩的,可是成天哪有那麼多人落水呢?

“翹翹,打起精神來,外面還有妖怪呢!”

“不行,我也得去找。”

“別……”還不待伍媚晚把話說完,阮翹翹就已經飛遠了。

******

"大哥真的到過這裡嗎?"

"廚房的劉大哥說,一個時辰前親眼見他走進了這片林子。"

阮翹翹和姬初融一前一後邁入不枯山東北角的小樹林。

"大哥來這裡幹什麼呢?"阮翹翹望着對面樹上一個裝着五六隻嫩黃鳥雀的鳥窩,有點出神。

姬初融四處一看,這林子裡並沒有什麼稀奇物事,他也想不出柏雲來這裡幹什麼,"我們到前面看看吧。"

"翹翹……"一回頭,發現阮翹翹並沒有跟上來,還在看那個鳥窩,他踱步到阮翹翹跟前,疑惑地問,"難道你懷疑柏大哥變成了一隻鳥?"

阮翹翹嘴角抽了抽,回道,"你纔是一隻鳥。"她只是看到鳥兒回想起了曾經無憂無慮的日子。"

"既然不是,那就走吧。"柏雲不見了,他比阮翹翹還要心急,不枯山可不能變成第二個妖王府!

兩人繼續前行,行走間十分小心,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與柏雲相關聯的痕跡,"大哥,你到底在哪啊?大哥……"阮翹翹琢磨着,如果柏雲就在附近,呼喚應該是有用的。

"柏大哥,柏大哥……"姬初融也效仿起來。

"喔喔喔喔……"迴應他們的是幾聲清脆響亮的雞叫。

阮翹翹,"……"

姬初融,"……"

"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好歹也算是得到迴應了。"找了半個時辰,這是他們得到的唯一回應,即便是雞叫,阮翹翹也不敢錯過。

“嗯。”姬初融點頭,他也頗有些心灰意冷,那麼大一個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呢!

“大哥,大哥……”

“喔喔喔喔……”

“聲音是從那邊發出來的,翹翹,走……”

待他們走到公雞發聲處,兩人臉上都涌現出失望的表情。他們本期盼着公雞能帶來點柏雲的音訊,然而,公雞就真的只是公雞,還是一隻中了陷阱被吊在樹上的白色公雞。

“哼!騙我們,不救你……”阮翹翹氣怒道。

姬初融雖然覺得給這隻公雞扣上騙子的頭銜有些冤枉,畢竟一隻雞也懂不了什麼!但它間接地打擊了他們的積極性卻是事實,所以他決定支持阮翹翹,不救它。

兩人正準備離開這處到別處去找尋柏雲蹤跡的時候,忽聽得身後公雞劇烈掙扎起來,伴隨着的還有淒厲的“喔喔喔”聲。

阮翹翹一回頭,就見公雞正可憐兮兮望着她,那眼神讓她覺得莫名的熟悉!難道大哥變成了一隻雞?不,不可能,大哥法力高強,怎會被一個小小的絲網困住!

但就算不是大哥,這種眼神,她也抗拒不了!一揮手,幾點白光閃過,絲網爆裂開來,公雞“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姬初融驚訝道,“你想吃雞?”這雞也沒犯什麼大錯,再加上會求救,多少也有點靈性,吃了似乎有點殘忍。

姬初融剛問完,阮翹翹就發現公雞看她的眼神更顯可憐了。她心一軟,走過去抱起它,拍了拍它的頭,開口道,“你乖我就不吃你。”

公雞急忙點頭。要是被吃了,他也就要死了!由於短時間內造不出新身體,柏雲本來準備直接以魂魄守護阮翹翹的,結果卻發現法力流失太快,魂魄也越變越透明,情急之下,他只有上了一隻公雞的身,誰知上身後法力依然在流失,到後來,他連話都說不出了!更倒黴的是,在嘗試走回解憂樓的路途中還中了陷阱!做陷阱的師傅手藝太好,它毛都掙扎掉了大半,身上的絲網愣是半點沒破!還好現在碰到了阮翹翹,他的阮翹翹!!!想到這,他更深入地將頭埋進了阮翹翹懷裡。

******

解憂樓二十丈外有個解憂亭,雖只是個亭子,內裡卻佈置得十分雅緻,文房四寶、古琴、圍棋、書籍,應有盡有,四周還圍着厚厚的帷幔,便於冬日烹茶煮酒,據說北帝常在此款待友人。自從北帝上東天庭做客後,這裡就變成了阮翹翹就餐的第一選擇,不過此刻她食慾不佳!

“唉……”阮翹翹扒拉着盤子裡的紅燒鯽魚,半點胃口也沒有。

“翹翹,你多少吃點,這是姬大哥特意拜託廚子給你做的,如果柏大哥到時回來看你瘦了,會傷心的。”伍媚晚都吃了兩碗飯了,阮翹翹的飯還沒動,她忍不住開口勸道。

“又吃不下?”姬初融端了一盤炒的碧綠碧綠的青菜落坐在桌旁,看了阮翹翹一眼後朝伍媚晚問道。

伍媚晚知他問的是阮翹翹,連忙點了點頭,其實她能理解阮翹翹的心思,如果一聲不吭消失的是姬初融,她肯定也會像阮翹翹一樣食不下咽的。

“吃點青菜。”姬初融夾了一筷子青菜準備放進伍媚晚碗裡,突然身邊一陣白風捲過,青菜瞬間落入公雞口中。

姬初融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筷子,腦海裡浮現幾個大字“雞吃過的筷子”,“啊……”他啪地丟掉筷子,憤怒地伸手指着公雞,“你你你……”

“姬大哥,我再去給你拿一雙。”伍媚晚的肚子已經有點微鼓,行動早已不如從前方便,姬初融見她要起身,連忙攔住,“你別動,我去。”

“你呀……”阮翹翹拿筷子輕輕敲了一下公雞的頭,語氣裡並沒有責怪之意,“喜歡吃都給你吃。”她把魚碟和米飯一起放到地上。

“翹翹!你……”伍媚晚很無奈……

31.淋雨49.戲水12.友情2.逃跑3.談判4.男人23.想跑68.美人58.虎王49.戲水44.王府13.拜師19.上下36.鳥蛋20.找尋43.蝴蝶9.擒兔39.大劫64.雀鳥5.變小58.虎王63.救兵6.妖怪50.雪池28.娶妾69.無憂40.變故10.遇敵58.虎王67.重建17.醒轉17.醒轉41.小別65.獻寶19.上下47.結界22.秦爺45.聯姻68.美人67.重建59.秘密27.重逢6.妖怪50.雪池25.故人33.食物57.蜜蜂49.戲水26.婚事11.獲救44.王府33.食物59.秘密65.獻寶3.談判1.初遇42.小呆28.娶妾5.變小16.遇險45.聯姻54.投河26.婚事1.初遇27.重逢20.找尋53.神醫3.談判64.雀鳥15.採花68.美人66.談判42.小呆18.變身59.秘密35.法術58.虎王9.擒兔29.荷葉47.結界58.虎王67.重建44.王府4.男人40.變故48.舊情42.小呆10.遇敵43.蝴蝶54.投河34.蛙跳16.遇險10.遇敵3.談判57.蜜蜂25.故人12.友情29.荷葉7.重逢
31.淋雨49.戲水12.友情2.逃跑3.談判4.男人23.想跑68.美人58.虎王49.戲水44.王府13.拜師19.上下36.鳥蛋20.找尋43.蝴蝶9.擒兔39.大劫64.雀鳥5.變小58.虎王63.救兵6.妖怪50.雪池28.娶妾69.無憂40.變故10.遇敵58.虎王67.重建17.醒轉17.醒轉41.小別65.獻寶19.上下47.結界22.秦爺45.聯姻68.美人67.重建59.秘密27.重逢6.妖怪50.雪池25.故人33.食物57.蜜蜂49.戲水26.婚事11.獲救44.王府33.食物59.秘密65.獻寶3.談判1.初遇42.小呆28.娶妾5.變小16.遇險45.聯姻54.投河26.婚事1.初遇27.重逢20.找尋53.神醫3.談判64.雀鳥15.採花68.美人66.談判42.小呆18.變身59.秘密35.法術58.虎王9.擒兔29.荷葉47.結界58.虎王67.重建44.王府4.男人40.變故48.舊情42.小呆10.遇敵43.蝴蝶54.投河34.蛙跳16.遇險10.遇敵3.談判57.蜜蜂25.故人12.友情29.荷葉7.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