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惟一的你 疏遠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1 張衡衡的病是來得快去的也快,前一天晚上還在吳遠的牀上死去活來的折騰,第二天下午卻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拍攝現場。對於張衡衡的生命力,吳遠跟保姆還有嶽書雅都是歎爲觀止。保姆擔心他還沒有好,硬是逼着吳遠帶着補品去片場看往。吳遠是不想去,但是保姆威脅吳遠要是不去或者自己把補品吃了就不要指望能回家了。
吳遠靠着牆看着張衡衡眉開眼笑的吃着肉喝着湯,嘆氣:“真看不出來你昨天晚上還死去活來的。”
張衡衡擡頭看着吳遠,揮舞着雞腿,吳遠往旁邊躲開,張衡衡笑眯了眼:“不過是肚子痛而已。是你們太緊張了。”
吳遠蹲在張衡衡面前:“你說你都高燒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我們能不緊張嗎?阿姨一直唸叨着可別真的燒成傻子了。”
張衡衡翻個白眼,用力的撕扯着雞腿。吳遠遞過一包溼紙巾,張衡衡一攤手,表示沒有辦法撕開包裝。吳遠抽出兩張遞過,張衡衡又示意騰不出手來。吳遠翻個白眼,抓過他的左手擦了起來。旁邊有人起鬨,張衡衡一律贈送了白眼,用眼神逼着他們消失。
吳遠看看錶準備回公司,張衡衡看着他:“我說,那些詞曲什麼的,你看着辦,不要問我好不好?我都要忙瘋了,精靈那羣敗家孩子還不放過我。”
吳遠想起精靈最近跟另一個同時期的組合BEST-ONE在籌備以尬舞爲題材的舞臺劇,公司想看看兩個組合哪一個表現更好,然後決定哪一個組合先出道。吳遠嘆氣:“估計精靈這羣敗家孩子又出道無望了,BEST-ONE那幾個孩子乖巧的很又討人喜,公司有意讓BSET-ONE在近期出道。他們的舞臺劇,爲什麼不放過你。”
張衡衡看看油汪汪的右手,伸出去。吳遠挑眉,這小子拿他當助理使喚呢?但還是抽出溼紙巾幫他擦手,張衡衡看着吳遠:“說讓我扮演其中一個出場不多但是很重要的角色。推還推不掉,六個人輪換着給我打電話騷擾我。不是說錦年華跟林欲飛不合嗎,怎麼還能這麼齊心的來騷擾我!”
吳遠打開張衡衡的手:“那是看得起你,你答應了?”
張衡衡苦笑:“我竟然沒有能拒絕。明明都忙死了,我竟然還答應了。今天晚上就要去排練,還不知道是什麼角色呢。”
吳遠沒有在意張衡衡在抱怨什麼,他在想張衡衡昨天晚上高燒的事。只是肚子痛會引發高燒嗎?他猛的伸手按着張衡衡的額頭,果然還是很燙。吳遠沉下臉:“張衡衡,你學會跟我打迷糊眼了?明明就沒有好。去醫院。”
張衡衡拿開吳遠的手,笑了笑:“沒有事的,真的沒有事的,我現在不是很精神嗎?你放心,如果我撐不住的話,我肯定會去醫院的。”
張衡衡既然堅持,吳遠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離開前跟張衡衡的經紀人還有助理說了張衡衡還在發燒的事,讓他們多注意一些。隨後吳遠到了公司,先是被白澤抓去參加董事會議,陪着白澤被一羣老頭董事唸叨。正無聊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吳遠看了一眼,是鬼鬼飛發來的信息,很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被老頭唸叨的滋味不好受吧,尤其是一羣自以爲是的老頭。】
吳遠看了一眼坐在長會議桌另一端的白澤,他顯然已經到了爆發邊緣了,吳遠低頭回覆信息。【你們也真夠意思,丟下哥一個人面對他們,哥要抓狂了。】
鬼鬼飛的信息回覆的也很快,讓吳遠不僅懷疑他現在閒得很。【抓狂了好,趕快把這些老古董請出去吧,是看在爺爺的份上讓他們做了掛名董事,還真的來指手畫腳。】
吳遠撐着下巴看着隱忍的白澤,微垂眼瞼繼續給鬼鬼飛回信息。【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哥要是真的想把他們趕出去早就這樣做了。衡衡生病了,你要是路過那邊的話,幫我去看看他。】
鬼鬼飛很久沒有回信息。等吳遠把手機塞在褲子後兜裡,剛準備解救白澤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吳遠拿出手機,竟然是住宅區警衛隊長髮來的信息。【吳先生,嶽小姐出了事,現在被送往濟世醫院。】
吳遠猛的站起來,動靜太大,整個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看向他。白澤看着他:“怎麼了,吳遠?你也忍不住了嗎?”
吳遠苦笑笑,感情白大少爺等着他抓狂呢。他看着白澤:“我要去濟世醫院,書雅出了事。”
看着吳遠從會議室裡跑出去,董事們議論紛紛。白澤揉揉太陽穴,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各位伯爺叔爺,麻煩聽我說一句話可以嗎?吳遠這些年的表現你們是看在眼裡的,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雖然現在才24歲就結婚是早了點,但是男大當婚又有什麼不對嗎?不要再跟我說什麼讓吳遠退出的事,誰再說我就真的翻臉了。我不但不會答應你們讓吳遠退出的要求,我還會在吳遠身上進行更大的投資,因爲他值得。而且請不要忘記,吳遠跟各位一樣,也是董事,並且是對公司的發展有着決定權的董事,不是掛名的。這樣的晨會,從今天開始取消。”
白澤不放心吳遠一個人就那樣去濟世醫院,在對秘書交代了幾句,讓秘書將今天的行程先往後退,隨後也趕去了濟世醫院。結果剛進醫院就看見吳遠抓着一個男子,很用力的打下去,而男子卻毫不還手。白澤快步上前拉住吳遠:“吳遠,你在幹什麼呢?放手!”
吳遠不理會白澤,仍然狠狠的揍着男子,白澤左右看看,招呼幾個剛從電梯裡出來的男護士過來幫忙拉開吳遠。白澤不知道吳遠爲什麼打人,但是總覺的這個男子一定做錯了什麼,要知道吳遠幾乎不動怒更不要說動手打人了。在男護士把吳遠拉到一邊後,白澤走向男子:“你好,我是打你的那人的老闆,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男子還沒有開口,吳遠已經冷靜了下來,他走了過來,看着男子:“請你回去。如果你再來找書雅,我會報警的。如果書雅他願意跟你在一起的話,我肯定不會反對,但是書雅不願意。”
男子低垂着頭長出口氣轉身離開了。吳遠靠着牆滑坐在椅子上,低頭看着手:“哥,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做錯事?喜歡寧兒不敢說,跟書雅交往一直都是敷衍,衡衡。”吳遠沒有再說下去,白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拍拍吳遠,看着正走出來的醫生詢問嶽書雅的情況。
醫生說大人沒有事,但是孩子沒有保住。白澤回頭看了吳遠一眼,撓撓頭,這都是什麼事啊?他跟着吳遠走進了病房,嶽書雅盯着天花板發呆。吳遠看着她,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嶽書雅突然笑了起來:“這就是報應嗎?卻不是報應在他身上,而是報應在我的孩子身上。我做錯了什麼!”
面對着突然瘋狂起來的嶽書雅,吳遠一把抱住她,輕聲的安慰她。嶽書雅抓着吳遠的衣服,失聲痛哭。白澤嘆氣,轉身離開了病房,在門外聽到吳遠安慰嶽書雅,“孩子還會有的,不要傷心了。”白澤撇了下嘴:“這小子不知道這話會讓人亂想嗎?”
2 張衡衡自從那天晚上突然高燒開始,就莫名其妙的開始了持續低燒的日子,每天都潮紅着臉。導演說讓他休息,他卻說沒有事,說每年到秋天都會有持續一段時間的低燒,從小就是這樣了。他說的很認真的樣子,而且也看不出病情加劇的樣子,大家也就沒有再多在意。
張衡衡坐在車上看着臺詞,突然覺的眼前迷糊一片,他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他大口大口的喝水,覺的突然很熱,從身體內面向外延伸的燥熱。他扯開襯衫,大口的踹着氣,無力的想要拉開車門透氣。助理來喊他,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衡衡你沒有事吧?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助理說着還伸手摸了張衡衡的額頭,觸手之處滾燙。助理回頭看着經紀人:“不好了,衡衡在發高燒!”她話音剛落,張衡衡就倒了下來,要不是助理攔的快,他就倒到地上了。
對於張衡衡的突然昏迷,醫生說他透支體力過多,並且沒有把之前的低燒當作一回事。張衡衡醒來時,看見身邊圍了一羣人,看見他醒來之後,每個人都惡狠狠的瞪着他。張衡衡傻笑了兩聲,經紀人給了他一個白眼:“給我好好的休息。”
經紀人帶着所有的助理離開病房,張衡衡喊了一句:“不要告訴吳遠。”
經紀人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吳遠,沉默了一下:“嗯,你這個要求,我做不到了。”
張衡衡愣了下:“爲什麼?”他隨即就明白是爲什麼了,因爲他看見吳遠走了進來。張衡衡看着吳遠,隨後呲牙一笑,接着就往被子裡埋。
吳遠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好笑的看着埋在被子裡的張衡衡:“你想悶死你自己嗎?那天我說你跟我打迷糊眼,你還說不是。現在證明是了吧?”
張衡衡從被子裡探出頭看着吳遠:“你爲什麼在這裡?”
吳遠挑眉:“你先告訴我,爲什麼生病不看醫生?”
張衡衡哼了一聲:“我真的以爲沒有事的。好了,現在你回答我,爲什麼你在這裡?”
吳遠想了下,沒有說出嶽書雅的事。他垂下眼:“我來做檢查。”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尷尬慢慢的蔓延開。吳遠幾次想伸手摸摸張衡衡,卻每次都即將伸出手又縮了回去。張衡衡偷瞄了吳遠好幾次,想問很多的事卻無法開口,總覺的在他說出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以前了。吳遠突然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張衡衡看着吳遠離開,一扯被子矇住了頭。而吳遠自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張衡衡面前,張衡衡出院才知道吳遠開始錄製新專輯,最近都是以錄音室爲家了。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什麼,張衡衡跟吳遠最近都忙着個人活動,衡遠的活動因爲已經結束了活動期而暫時停止了,《很遠,衡遠》這個節目因爲之前錄製了多期,完全能夠支撐到兩個人將各自的活動結束後錄製新節目。
張衡衡最終還是推掉了精靈的那個舞臺劇,他的見面會如期開始,每期都有意外嘉賓出現,可是見面會已經接近尾聲了,吳遠一直沒有出現。結束了香港站的見面會後,張衡衡跟着一羣很久沒有見面的朋友去夜店,去的時候還一臉的嚴肅,等到離開時,滿面笑容見到蹲在外面的記者還揮揮手。
在酒店裡,張衡衡蹲在沙發上跟朋友海吹開了,幾個人都喝高了,連門沒有關好都沒有注意到。有個朋友說起了張衡衡跟吳遠交往的事,張衡衡笑了起來,擺擺手:“我說,我們早就分手了。而且用交往來炒作,也不是他的本意。”
朋友不以爲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幫着他說話。”
張衡衡翻個白眼:“你說都什麼時候了,本來就是這樣。是我跟公司高層說的,用跟吳遠交往來炒作,因爲吳遠以前說過一句玩笑話成了真,所以我說吳遠你就衝着那句話,你也要跟我做戲到底,他纔跟我炒作的,不然他纔不會趟渾水呢。而且再說了,大家都知道吳遠是喜歡女人的好不好,就算喜歡男人也不會喜歡我,他喜歡寧兒那樣聰明的。”
朋友笑了起來:“我說,天才,你這話說的就好玩了,公主寧聰明你就不聰明嗎?你可是天才。”
張衡衡撇嘴:“天才遇上吳遠也成了蠢材。再說了,我也沒有喜歡上吳遠。我們都很清楚是在做戲,誰也沒有當真的。”
朋友愣了下:“感覺太入戲了吧?怎麼看都覺的你們是在真的交往。”
張衡衡擺手:“沒有,我們絕對沒有在交往,等到要澄清的時候,真讓我跟吳遠頭疼,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還好吳遠要結婚了,真的是救了我啊,不然我還真找不到機會說分手。雖然是做戲,可是,是我甩了吳遠哦。你們知道嗎?吳遠其實很害羞的,跟我做演唱會的時候,被我狠狠的調戲了一番啊,但是這個人不吃虧的,剛被我調戲完轉身就調戲了我。真是的。還有,吳遠真的很厲害,無論給他什麼樣的工作都能很好的完成,做些也是,他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說實話,我有想過跟吳遠假戲真做的,前提是吳遠能改掉他的大少爺習慣。我認爲我已經夠敗家了,但是吳遠比我還敗家了,你有見過誰出去逛街,差點把一個百貨商場搬回家的嗎?吳遠大少爺就這樣做了,理由是不想老是出去買東西。”
張衡衡笑眯眯的喝了口酒:“還有啊,在日本的時候,他竟然從牀底下找出了一隻貓來,就是灰球了。我估計肯定是他忘了關門,灰球從門溜了進去。而且吳遠這個人太好心了,別人說什麼都相信,也不想想現在壞人那麼多,要是別人騙了他該怎麼辦。之前有個練習生說家裡出了大事找吳遠借錢,他也不問出了什麼事,直接就把錢借了出去,結果那個練習生第二天就離開了南京,到現在都不知道人在什麼地方。我不喜歡跟吳遠待在一起,他這個人有些完美過頭了,能敗家更能賺,能處理所有的事更能招惹更多的事,能照顧別人更能照顧自己?不對,他不擅長照顧自己。只要做節目就一天不吃東西,老是喝牛奶又有什麼用啊,空腹喝牛奶又不能吸收。一錄製專輯就吃青菜,就算青菜裡有維生素,這樣長期的吃下去,其他的營養因素一定很缺乏的。忙到深更半夜也不吃宵夜,難怪身體那麼差。還有啊,他還喜歡空腹喝酒,而且喝起來就不知道停了,尤其是人多的時候,誰要跟他拼酒必定是倒黴了,不把對方喝趴下他絕對不停。還好不怎麼抽菸。”
看張衡衡還要說下去,幾個朋友忙轉移話題,心照不宣的相視了一眼,還說不喜歡吳遠,不喜歡關心他那麼多做什麼?張衡衡看出朋友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笑笑站起來說去洗手間。
張衡衡靠着門長出口氣,再不離開就要破功了,忍的那麼辛苦,以爲再提起吳遠不會有什麼別樣的感覺,結果,喜歡的感覺更加深了。張衡衡雙手撐着洗漱臺,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紅紅的。他撇嘴苦笑,他是喜歡吳遠了,可是吳遠喜歡他嗎?在一起的時候,有過吳遠喜歡的感覺,可是,會不會只是錯覺?
張衡衡再次回到客廳裡,朋友們繼續了議論紛紛擡頭看着他,調侃:“不是躲着去哭了吧?”
張衡衡冷冷一笑,一腳踩在沙發上:“你當我是誰啊?我怎麼可能哭。當初被孫裴甩了,那麼難過我也沒有哭。”
朋友相視一眼:“提起孫裴,他回美國了,聽說去找了你的父母,弄的很不愉快的樣子。”
張衡衡很的得意的仰起頭:“他去找我爸我媽那是自己找倒黴的,我爸我媽那護崽是出了名的。”
朋友看着張衡衡:“他好像把你們家族演唱會上的視頻給你父母看了,聽說阿姨很生氣。”
張衡衡緊張起來:“那不是我自己拍的,我是受害人,我是被強暴的。真的!”
朋友隨手一個抱枕砸過去:“我們都知道好不好,上次問你要不要找人修理孫裴,你竟然說算了,真是想不通。”
張衡衡倒在沙發上:“他還能對我怎麼樣,再怎麼做,”他無聲的說出了一句話,“都比不上吳遠的一個眼神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