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着了風寒,喝過藥後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到了入夜時分倒是精神起來,乾脆起了身換了衣裳,悄悄去看今晚的宴會了。
宴會設在乾清宮,沈卿領了明柔才靠近,就聽到裡面絲竹聲聲了,偶爾還能聽到有人在大聲說話。
明柔拉了拉她的衣裳,小心道:“娘娘,我們真的不通知下皇上就這樣進去嗎?”
“誰說我要進去。”沈卿朝她笑笑,寒風一吹,她捂着嘴小聲的咳了起來,等咳完才拉着她忙躲到了一邊去:“咱們就在外頭看看,裡面什麼樣兒咱們不管,就是來湊個熱鬧。”她笑眯眯道,想起居然昏睡了一下午這會兒的精神頭更足了。
明柔無法,只得依她。
隨着她小心穿過左手邊長廊,往乾清殿旁邊的一個側邊而去,這兒不避風,站了一會兒明柔便凍得不行了,但瞧着沈卿還是聽得津津有味,不禁啞然失笑:“娘娘,您能聽到裡頭的話嗎?”
“一些些。”她聽力一直很好,集中精神還是能聽得到裡頭在說什麼的,比如現在,胡和魯已經找到了理由發難,開始跟人討要耶律晗了。
“皇上,耶律晗不管怎麼說也是我蒙古的將軍,若是犯錯,也應該先交由蒙古處置,而後再由蒙古轉交給大魏,你覺得呢?”胡和魯看着坐在上首的姬無歡道。
姬無歡淡淡看他:“耶律將軍刺殺我大魏皇后,犯下的乃是誅九族的死罪,朕非但未曾追究他家人半分,更加沒有追究蒙古是否參與其中,你還覺得,朕便是抓到這人應該先交還給蒙古嗎?”
胡和魯語塞,他想來說不過姬無歡,但現在也不能讓耶律晗就這樣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給抓走了,又道:“耶律晗的確罪該萬死,害得即便蒙古嫁了兩位嫡出公主來,還要遭人懷疑。但是皇上,耶律晗是不是遭人唆使,這個也要我們查了才知道,不能憑誰一句話就斷定是不是?昨日入京時,我便將他抓住了,打算先問清楚後再交給大魏的大魏的,但你們的五王爺似乎並不將蒙古放在眼裡,當天趁我不注意,便將人抓走了。”
胡和魯說到這裡,面色微青,很是生氣的樣子。
底下的大臣們大多是求和派,也開始私下議論,指責姬康不該如此處事。
姬無歡也不急,等着底下的人都議論完了,纔對問問坐在右下首的姬康道:“五皇弟,既然蒙古王點名指認你,那你來說說吧。”
姬康似乎早就在等這個機會了,看了眼胡和魯,冷着臉直接站了起來,朝上首的姬無歡行了禮,才道:“昨日未經過蒙古王同意就將人帶走,實在是我太過魯莽,但卻不得不爲之,還請蒙古王理解。”
胡和魯輕哼一聲:“你不將我們蒙古放在眼裡,不將蒙古和大魏的情意放在眼裡,讓我怎麼理解你?莫不是五王爺你根本就看不起我們蒙古。”
他這話一出,底下的議論聲更多了。
姬康淡淡聽着,面色未變,只道:“此話何講,僅憑本王未曾通知你就拿下了耶律晗嗎?若是耶律晗有可能牽連到蒙古王你呢?據我昨夜連夜審問,他可是什麼都招了。”
胡和魯渾身一怔:“什麼都招了?”那是招了什麼,難道是他們的計劃嗎?
他面色慢慢有些黑沉起來,若是耶律晗真的什麼都招了,今日怕是走出這承乾宮都難。
姬無歡看姬康都是有理有據,也不插手,讓他慢慢說,等他說的差不多,忽然聽到哪裡好似傳來一個噴嚏聲。
正想着,衆人忽然見姬無歡站起了身。
姬康的話剛剛停下,奇怪的看着他:“皇上,可是有什麼不對……”
“沒有。”姬無歡淡淡道:“朕先出去片刻,衆卿繼續。蒙古王,接下來由五王爺替朕暫做接待。”說罷,也不管衆人怎麼看,快步走了出去。
殿外,沈卿摸了摸揣在懷裡的暖手爐子,好似不熱了,才轉頭看着明柔:“去給我拿個熱些的來。”
明柔瞧着她無奈笑道:“娘娘,您回去等皇上回來給您說說不也一樣嗎?”
“自然不如現場看到的精彩。”沈卿輕笑道,說着便忙打發她下去了,等她一走,才轉身,臉差點撞上挨着自己的胸膛。
她一個不穩往後倒去,腰上一緊,整個人便被姬無歡攬入了懷裡。
姬無歡微微皺眉,看着沈卿沉聲問道:“你怎麼獨自來了這裡,風寒好了嗎,方纔是不是又着涼了?”
沈卿見他惱了,摟住姬無歡的脖子吧唧一口:“你放心,我沒事,我的身子我清楚,好着呢,就是下午睡了一下午,現在睡不着了,安安又去了九王府,我現在悶得慌。”
姬無歡知道沈卿心裡定又是有了什麼鬼主意,倒也罷了,只將她放穩輕笑道:“是不是擔心姬康表現不好?”
“嗯,有點。”沈卿撲在姬無歡懷裡賴着不願離開。
姬無歡瞧着懷裡小女人的樣子,一使力便將她打橫抱在懷裡,抱着她快步去了不遠養心殿內的隔間裡,將她小心的放在了暖榻上:“你在這兒歇着,宴會還未散,待遲些,我叫你起來吃些東西,遲些我會跟姬康好好談一談。”姬無歡柔聲在沈卿耳邊道。
沈卿眯起眼睛享受着姬無歡的溫柔,笑眯眯看着他的臉,想也沒想,擡手便要圈住他的脖子。
姬無歡突然被沈卿拉緊,不免笑起來
“卿兒,怎麼了?”姬無歡一手撐着頭,側着身子,看着懷裡她像小懶貓兒一般慵懶勾人的眼神,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沈卿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吃吃的笑了起來,卻發現她正以以一種小鳥依人的姿勢窩在姬無歡的胸前,微微羞澀的擡起頭:“無歡。”
姬無歡看着表情羞澀的沈卿,學着沈卿的樣子眨眨眼睛:“卿兒難道覺得昨晚爲夫未曾滿足你嗎?所以現在……”
沈卿看着裝委屈的姬無歡,噗呲一聲笑起來,什麼叫她自己未曾滿足。
“行了行了,我輸了,無歡,你快去宴會吧,可別讓五皇弟一個在那兒擔着……”沈卿說道,轉移了話題,再過片刻明柔應該就要過來伺候了,要是發現了兩人居然在這卿卿我我的……
“既然卿兒都這樣說了……”姬無歡彎起嘴角:“卿兒是不是得先放開我。”
沈卿眉梢微挑,順着姬無歡的眼神往下一看,她還壓着他的衣袍。
沈卿乾咳兩聲,鬆開姬無歡,翻過身,不去看他。
姬無歡看着沈卿的側臉,寵溺的勾起嘴角:“卿兒,要不要乾脆隨我一道過去?左右是些無聊的大臣和各位公子小姐,你去吃些東西看看熱鬧也好,不許再在門外偷聽了。”姬無歡撐在沈卿面前笑道。
沈卿眉梢微挑,她正是打算等姬無歡離開的時候再偷偷去聽呢,見他這麼說,微微咬牙:“我中途進去,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有些大臣古板的很,她半途過去,少不得要招了他們閒話。
“不會,你做什麼都不會是我的麻煩。”姬無歡說完,捧着沈卿的小臉,吻上了她的紅脣,直到沈卿呼吸變得急促才鬆開:“若是覺得麻煩,這樣補償我就好了。”看着沈卿略微紅腫還微微嘟起的紅脣,姬無歡只感覺身體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沈卿微微抿起嘴:“怎麼覺得有些餓了,想喝杏花粥。”沈卿的耳根隱隱有些發紅,因爲她已經感覺到姬無歡有個地方的堅挺了,只得搪塞着轉過了頭去。
姬無歡輕笑出聲,聽着屋外愈來愈近的腳步聲,替沈卿拿來了自己外衣替她披上,待明柔過來了的時候,沈卿已經坐起來了。
“娘娘?”屋外明柔問道。
“嗯,進來吧。”沈卿整了整衣裳,應聲道。
“娘娘。”明柔進來就看到了衣衫整齊的沈卿,看到她紅腫爲嘴脣,想起方纔過來時,公公們小心的叮囑,抿脣笑了起來:“娘娘,你的嘴怎麼啦?”明柔明知故問的看着沈卿:“是被什麼東西咬了嗎?”
沈卿滿頭黑線,被什麼東西咬了?有那麼明顯嗎,不過這明知故問的丫頭也是惹人厭。
“沒事,可能方纔時候被那些小蟲子咬了吧。”沈卿淡淡的說完,往外走去,看着正在門**代些什麼的姬無歡,頓了頓,回頭看着明柔:“你很快也會知道的。
“小蟲子?”姬無歡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沈卿說被小蟲子咬了,不由面色一緊,無奈的搖了搖頭:“卿兒,可曾好了?”姬無歡溫柔道。
沈卿點點頭,姬無歡看着她,一襲大紅鳳袍,交領廣袖,用最好的金線繡着展翅欲飛的鳳凰,裙邊用銀線繡着最精緻的大朵牡丹,眉黛脣紅,眼睛更是如一汪清泉,髮髻用鳳凰含珠的墜飾做成的金步搖垂在耳側,髮髻盤在後面,只垂了些許在身前,端的看去,叫人挪不開眼。
“卿兒。”姬無歡走過來,朝沈卿伸出一隻手,沈卿微微抿脣,上前將手放在他的手掌裡。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沈卿才搭過手去,便覺得心踏實了。
夜晚的宮宴已經快要結束,胡和魯的面色已經十分難看,但好在姬康並沒有說耶律晗供出了他,但他卻不好再開口要耶律晗,否則就成了共謀。
身着宮裝的宮女一個個穿梭在擺放在兩邊的席間,因爲皇上出去還沒回來,所以各家大臣也只是互相寒暄着說着話,一些環肥燕瘦的大家小姐們也是幾個交情深的在一起互相說着話。
席間,有幾個大家小姐朕再小聲的說着話,說皇上姬無歡的時候,幾個小姐淨白的小臉微微一紅,嗔怪的互相說笑着。
沈卿本想低調悄悄進來,可是姬無歡一手牽着她,她今兒又是一身鳳袍,註定低調不了。
衆臣瞧見她來,也是驚訝了一下,忙起身行禮,小姐們的眼神自然都放在了最前頭的姬無歡身上,一身黃袍,氣度清貴,還帶着拒人千里的氣質,越發叫人心馳神往。
“都免禮吧。”姬無歡笑着說道。
衆人看着她笑,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這皇上他們還以爲根本不會笑呢。
之前那堆嘰嘰喳喳的小姐們看着走在姬無歡身側的沈卿,嘴角微抿。
“那就是專寵後宮的皇后娘娘。”一位粉衣小姐小聲的問身邊的宮女。
“回小姐的話,這位便是皇后娘娘。”
一旁一個紫色衣服的小姐聽到她的話,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姐姐,皇上對這位患難與共的皇后娘娘寵愛非常,你難道不知道?皇上身邊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別的女子呢。”紫衣小姐優雅的撫弄着寬大的衣袖,笑問道。
衆人聽到她們二人的爭吵,剛浮起的心思也都歇了。
沈卿安安靜靜看戲,一個字也不說,但戲好似已經結束了。
胡和魯今晚酒喝了不少,面色已經有些發紅,但便是心裡有火也不敢發,大魏有姬無歡親自坐鎮,他動不了。
所以觥光交錯間,句句話都是說的新朝與蒙古的情誼,以及以後的發展。
宮宴結束,姬無歡留下了姬康,至於胡和魯,也不只是借酒裝醉還是真的醉了,從那之後沒再提過要耶律晗的話。
姬康先去了側殿候着,姬無歡則是帶着沈卿去拿了玉璽。
拿到玉璽後,沈卿忽然頓了頓,看着外面的天兒,驚喜道:“是不是下雪了!”
“雪?”姬無歡疑惑的朝外看去,卻只是風吹落了樹葉而已。
他看着沈卿對外面嚮往的樣子,擡手揉揉她的腦袋:“許久未曾習武了,要不要動動?”
“嗯?”
“從這兒到側殿,看看誰先到。”既然她不想做個正經皇后,他這一會兒也不用做一個正經皇帝了。
沈卿的確感覺胸口有一口氣悶着,見他這樣說,直接笑着道:“好,輸了的要帶另一個出宮遊玩一天。”說完直接往外而去,可是還等跑起來,腰上便圈着一隻胳膊了:“跟我來。”
說完,沈卿便感覺周圍的景色都快速的移動了起來,鼻尖依舊縈繞着那縷讓她安心的香氣。
跟着姬無歡一道不知越過了多少屋頂纔在一處停了下來,沈卿從屋頂往下看去,京城夜色盡收眼底,宮外的街道也變得清晰可見。街道兩旁盡是熙熙囔囔笑鬧着的人,街道兩旁的燈火也都亮着,紅紅的燈籠映着漆黑的夜,格外的喜慶好看。
“今夜怎麼這麼熱鬧?”
“夜裡從這裡看,每晚都這麼熱鬧。”姬無歡笑看着沈卿,將她裹在自己的披風下面一道往下看着。
沈卿聽着姬無歡的話,靠在他的胸膛:“等我們出宮,是不是每晚都可以穿行在這樣的熱鬧裡。”
姬無歡低頭看着沈卿認真的瞧着自己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可以!你喜歡熱鬧我們就熱鬧,你喜歡安靜,我們就擇一處幽地安居,左右人生很長,總在一處地方看風景多沒意思。”
沈卿看着姬無歡深邃的眼睛,黑夜中的燭火透過薄弱的光來,照的他的五官更加的柔和了,她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姬無歡,腳尖輕輕踮起,吻了上去。
等她的脣離開,姬無歡擦微微一笑,捏捏沈卿的小鼻子:“走吧,今晚跟姬康好好談談,若是可以,過完年,咱們便出宮去見岳父岳母。”
“好!”沈卿想起沈家人,她已經安排人去沈家送信了,那邊應該很快就會來消息了。
姬無歡攬着沈卿的腰回到側殿,姬康也差不多心裡有了考量,見到他們進來,立即上前見了禮。
姬無歡讓他坐下,將屋子裡的人都打發了出去,才問道:“之前朕與你說過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姬無歡開門見山,姬康微怔,扭頭去看沈卿。
沈卿坐在一旁捧着明柔拿來的冰糖雪梨湯慢慢喝着,瞅見他皺起眉頭朝自己看來,輕笑道:“皇上一直沒有跟你開玩笑,我也一直未跟五弟妹開玩笑。五皇弟,你覺得我像是個長久做皇后的料嗎?”
姬康忙拱手:“皇嫂冰雪聰明,只要願意,一定能做好……”
“我就是不願意,才這般隨性自由的啊。我若真想做好這個皇后,早就替皇上將朝中那些有權勢大臣的女兒侄女們全部納到後宮來了,怎麼可能寧願得罪他們也一個沒娶?”沈卿笑眯眯道。
姬康怔住。
姬無歡坐在沈卿旁邊,看着她碗裡熱騰騰的冰糖雪梨,很自然的接過喝了一口,這才道:“朕本無逐鹿天下之心,只願大魏百姓平安順遂,五皇弟不似姬允,不需要再征戰去證明自己,便是蒙古這一件事,你就已經處理的很好了。”
姬康看着二人小夫妻的樣子,牙關微緊:“皇上,臣弟……”他猶豫了,他很想開口答應,但是又擔心這一開口,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太過瞻前顧後,反而成不了大事。這是你最大的缺點,但也是優點。你多疑,但能力上乘,而且心善,所以你的多疑在大多數時候能爲你規避風險,但五皇弟,往後切莫如此對待底下臣子。”姬無歡說完,轉頭自己取了筆墨,很快便寫下了禪讓聖旨,完全沒有避諱姬康。
姬康徹底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因爲這事兒歷朝歷代也沒有參考啊。
姬無歡將寫好的詔書放在一側,才道:“從明日開始,朕會告病休息一月,朝中大小事務暫由你代理。”
“可是皇上,臣才疏學淺……”
“之前朕去征戰南詔,你便將朝中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條,何來才疏學淺一說?”姬無歡面色柔和了不少,就是怕嚇到姬康,他自小接受他母妃和家族的教導太多,不能爭位,不能露風頭,所以他會下意識的去迴避和拒絕一些東西,但他是有野心,也有能力的。
姬康見姬無歡這麼說,垂下眸子;“臣弟知錯,接下來……”他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臣弟一定會好好打理朝政。”
姬無歡莞爾:“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蒙古聯姻已算是定下了,兩位郡王之前已經準備好了婚禮所需,你使人告知一聲即可。另外,胡和魯讓他喝完喜酒再走。”
姬康點點頭,對於姬無歡,縱有不理解,但卻也勸着自己試着相信,說不定是真的呢?
他從側殿離開,一路出了宮,直到回到自己的王府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五王妃一直戰戰兢兢的等着沒睡,見到姬康平安回來了,才終於鬆了口氣快步迎了上去:“王爺,怎麼了?”
姬康想起方纔的詔書,彷彿還是做夢一般,揮退下人,拉着她回了房:“王妃,你趕緊去信給老丈人,讓他明日下朝後,悄悄去別院等我,我有事跟他商量。”五王妃的老丈人不過是前太子太傅,沒有實權的官兒,領着俸祿每日讀些書罷了,但姬康知道,這位老丈人有着過人的學識。
五王妃一聽便知有蹊蹺:“王爺,難道皇上真的要將那位子給您?”
姬康咬咬牙,點了點頭:“我親眼見他寫了詔書,而且我看皇后娘娘,的確無心留在皇宮。皇上視皇后娘娘如命,她若是不願意留在皇宮,他興許真的會舍下這萬里江山。”
提起沈卿,五王妃想起那個隨意慵懶的女子來,她的確是生的好看,性子也好,人也聰明,如今又是兒女繞膝,這些已經是羨煞旁人,可她居然還得了這天下最英武的男人唯一的寵愛,愛江山更愛美人,這樣的故事她只在話本里聽過,如今竟是親眼瞧見了,心裡的羨慕也一涌而出。
看着旁邊惴惴不安但又帶着幾分雄心壯志的男人,她輕笑着安撫道:“您別急,明兒臣妾再入宮一趟,若是皇上皇后娘娘真是如此打算,一定還會再有暗示。”
“好。”姬康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已經是睡不着,看着外面天色還暗着,想了想,乾脆去了書房看策論。
五王妃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淡淡垂下眸子掩飾傷色,安靜的回自己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