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什麼是喜歡?”

“嗯?”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

“呃~”

“你喜歡過人嗎?”

“喜歡過。”

“那是什麼感覺?”

“嗯…不知道,說不出來的喜歡。”

“好吧!”

(短暫的沉默)

“什麼是喜歡?”歐陽佩佩仰頭望着白王冠問道。

白王冠看了一下歐陽佩佩,目視前方眼神一片恍惚道:“喜歡就是天天都想見到她,每時每刻都想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快樂,和她一起難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一輩子,不分開!”

“現在呢?”歐陽佩佩輕哼一聲,看着白王冠眼神望向自己,說道:“你還喜歡她嗎?”

白王冠沉默不語。好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又像是根本不想回答它,繼續失神彷徨與歐陽佩佩並肩一步一步走在街上。

……

在車上,白王冠扭頭逮捕着不時偷看自己的歐陽佩佩,好幾次與她驚慌失措躲閃的眼神對視的時候,不禁露出好看的八顆白牙對她微笑。惹得對面的歐陽佩佩連翻白眼,嬌哼不已。恐怕到現在還記掛着前些天的事,對白王冠這種“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態度,彷彿是賭氣般惱火那個“未完成的吻”沒了後續,或者只有這樣才能掩蓋自己內心的波瀾不平靜,佯裝一切如故來消除這段日子彼此之間的尷尬處境。

旁邊的蔣麗麗照着鏡子若無其事忙着補着眼妝,異常麻木用餘光看着他們的“眉來眼去”很受傷。這段時間白王冠接送歐陽佩佩上下班,沾光的她不用再早起趕時間擠公交車,高興之餘對兩人之間整日大眼瞪小眼早就膩歪的要命啦!

想起大學時候偷偷揹着歐陽佩佩向大叔表白,小白委婉地拒絕自己,告誡自己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看來真如佩佩所說的“心有所屬”啦~不好玩!爲此心裡過意不去,糾結躊躇了幾天,咬着牙向歐陽佩佩坦白從寬,誰知道竟然碰到了“同道中人”也做了這樣類似的糗事,和小凡請了好幾次大餐纔得到原諒。

那時歐陽佩佩的瞪眼絕招堪稱無敵,現在依然記得她發出功力時自己彷彿全身冷颼颼的。再看看眼前的這位美女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還是當初那個十分強大的“巫女”麼?

下了車拉起歐陽佩佩笑嘻嘻走進公司…不知道十年後的未來在哪裡?反正很期待他們能夠在一起!!!

中午休息時間中…

一個同事給走來的白王冠打招呼,在他耳邊賊兮兮說了幾句話。白王冠看了看一旁在玩手機的美女點點頭。

猥瑣男拉住旁邊的同事問道:“剛纔那位帥哥是誰啊?”

同事小聲說道:“那是我們公司的白科長。本來今日的部長級別他是最有可能晉升的,不知爲何他沒申請?本家知道他說無心勞累,只是圖個清閒;另一說是因爲他女朋友的原因,好像還在大學裡上學。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有更多時間陪紅顏知己吧!”

猥瑣男雙眼崇拜道:“以後我要成爲他那樣風流瀟灑的男人!”

同事摟住猥瑣男脖子,笑道:“下輩子吧!”

白王冠上去直接問那位美女要號碼,美女猶豫看向他幾秒,轉身就走,猥瑣男看着同事都覺得沒戲了。

美女走了幾步折回來,說道:“早就聽聞白科長的大名,今天終於見到,很高興認識你!”

兩人聊了一會兒,臨走給了白王冠電話號碼,滿懷暗示說:“有空聯繫我哦~”酸的兩男牙疼,暗暗豎起大拇指:這社會,到哪都是臉帥吃香。佩服~

白王冠拿起紙條給兩男看了一眼,道:“那個女孩挺和善的,一要就給了,沒你們說的那麼難吧?”

兩男冷汗,腹誹不已。人和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呢?想再看一眼紙條,卻聽白王冠說:“剛纔已經給你們看過了,只有一次機會,是你們不夠認真細心。以後凡事要多留意用心!”兩男乾瞪眼,無可奈何。

小C和幾個男女同事走了過來,問着白王冠他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另一邊也過來了幾個歇息的同事。

白王冠和幾個要好的同事,沒事正在調笑公司裡幾個美女。其中一男同事大着膽子摸上一女同事,從胳膊到背差點延伸至翹臀邊,此女只是大聲訓斥一句“德行”用一種藐視鄙夷一眼而已。男同事忙收手跳逃跑到一旁,和白王冠幾男奸計得逞般哈哈大笑,在場的男同胞個個豎起大拇指皆呼厲害!

走廊盡頭與人同行的歐陽佩佩看到這一幕,覺得現在的女孩子好開放,這樣的玩笑都開得起,要是換成自己肯定不依。突然發現白王冠盯着自己的某部位,不由想起某些發生過的事,臉微熱,走過他身旁瞪向他低聲說道:“以後不準跟他學壞!”

一句話搞得白王冠大呼冤枉,站着也中槍!旁邊的同事拿曖昧不清的眼光望向白王冠,直問剛纔過去的那位美女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位?白王冠機械木納的點頭又搖頭,兩頭都不是,透着濃濃的的自責…

有些事我能做的,但我沒做,更加不敢去做;有些我不能做的,我卻做到了,而且與膽量和氣魄無關。造孽啊~

下班的時候,蔣麗麗想着三人逛街自己老顯多餘,不理會歐陽佩佩的硬拉死拽不甘再做電燈泡啦~給他倆足夠的時間去相處吧!

問些以前的故事,小時候的糗事,其它深入的話題很少交流。兩人雖然算是在一起,但自從那次以後很少做出格的舉動,歐陽佩佩也惱於白王冠的有賊心沒賊膽,漸漸接受習慣現狀,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只不過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起來,內心已經感到很滿足。

很快,到了情人節…

公司裡氣氛比往常曖昧活躍,男同事們的眼神四處尋找着獵物,把握着出動的時機,神情看起來都是說不出清的意味;女同事們則是仰着下巴,把胸脯挺的高高的,紅的、白的、藍的高跟鞋看得人眼花繚亂。

有的人好久好久沒過,試圖忽略忘記掉,有感慨的,有嫉妒的,有默默流淚的,也有埋首繼續做那汪星人的。有的人甚至早早準備好了鮮花留下一段美好難忘的回憶…

白王冠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擠在電梯裡惹來不少竊竊碎語,白王冠無視他們的眼神,心裡卻是大感鬱悶——大清早的居然有人請幫忙送花一說的,不止一次暗罵李科長賤男一枚!說他有任務脫不開身,讓自己代送,看在以往頂了自己不少班的份上,只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他。

別看李科長長得不咋樣,但看起來是個地道的老實人,張口彈簧、花言巧語正十分火熱勤苦追求着成品部的一個文員秘書,經過大半年的不懈努力,終於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兩人上個週末休息一起去看了場電影。估計這回是想着趁今天給她一個驚喜吧,託白王冠這個美男子當“超級大龍套”來顯擺正式確定彼此的關係吧!不得已,白王冠看在兄弟的面子上,硬着頭皮就扮回好人幫他一把。

白王冠剛進成品部,首先映入眼簾的發現有一個熟悉的倩影正在跟人談論着什麼。自動感應門關閉,走近看着歐陽佩佩的背影白王冠心中一突,怕什麼來什麼啊~這就是天意嗎?有種陷進地獄的節奏!

白王冠心裡糾結考慮着要不要掉頭先撤退,歐陽佩佩身子驀地停頓一下,似乎感應到有人在看自己。感到空氣一凝,四周忙碌的人停下工作,訝然轉過身看到白王冠拿着一束鮮花在不遠處,難怪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望向他那邊。

“小白…”歐陽佩佩小心臟不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進行的作業戛然而止,無心再談。一向擡頭挺胸的歐陽佩佩不由心跳加速,臉通紅的像個大紅蘋果一樣,羞答答低下頭看着腳尖。

白王冠和歐陽佩佩對視了良久,看着歐陽佩佩驚喜言錶快要冒出星星的眼睛,愣神許久,咬了咬牙,暗道:對不起了,兄弟。

注視着歐陽佩佩兩手撩撥拉理着長髮,後腳跟踮着地板期待着什麼。想象得到不交給她的後果,千萬個白眼,千萬個美眸圓瞪,外加變身女超賽亞人來個九陰白骨爪,其中的酸爽滋味~呵呵~想想就樂翻天!找好過得去的理由後,白王冠腳踏實地一步一步慢慢向她走去…

一間獨立的辦公單間裡,幾個管理人員湊在透明窗戶上趴着張望,其中包括黃橙橙。

“橙橙,今天什麼日子,知道嗎?”

黃橙橙接起電話,繼續注視着對面的兩人道:“當然知道啦!七夕唄~“

“嘿嘿~看到我送你的玫瑰了麼?”根據這個時間點,剛通過手機對話的小白應該到達了現場。

“看是看到了…”黃橙橙幽幽講道。

“是不是很驚喜?這可是我昨天不辭辛苦跑到市中心精挑細選將近兩小時準備好的哦~”電話那頭李科長洋洋得意道。

“噢~”黃橙橙看着仍在深情對視的雙方。

“感動麼?我親愛的小橙橙,小心肝、小寶貝,你熱淚盈眶了麼?”

“應該是感動地一塌糊塗!”

“收到了?”怎麼前面加個“應該”啊?

看着白王冠把花交給歐陽佩佩,黃橙橙道:“收到了。”

“好看嗎?漂亮吧!聞聞香不香?”對面的聲音明顯處於亢奮狀態。

“好看。應該很香!”看到歐陽佩佩低頭閉上眼睛深嗅了一下,說了聲“謝謝”笑靨如花。

“看到我寫的便條了麼?那裡還有你前兩天相中的一款新首飾,當時沒買,只不過是拖到今天給你…”李科長正在思考着爲什麼又出現了“應該”二字。

踮起腳尖瞅向外面的黃橙橙急聲打斷道:“沒看見!可能被你的好哥們兒順手藏起來了吧。”電話裡傳來一聲大大的疑問。

“不好意思~玫瑰花在別的女孩子手裡!”黃橙橙嘴角上揚,微笑道:“不是我。我看見小白把花送給別人啦!”

“Oh,my god~我要和他絕交,我的心血啊~”

羨慕看着白王冠和歐陽佩佩兩情相悅的一對情侶,黃橙橙道:“我看他倆蠻般配的~大不了改天叫他請你吃飯謝罪啦!小李子,你真是個大好人!”

對面傳來一聲無力的哀嚎痛呼聲,李科長最討厭美女叫他“好人”了,因爲之前已經被人發了好幾張好人卡,覺得那不是什麼好詞語。

“只能這樣了。”李科長鬱悶道:“下班了再好好給你補償哈~”出師不利啊!

雖沒收到,但能親眼目睹那束鮮花發揮作用,也算成全了一對有情人,黃橙橙心情大好說道:“好啊~看你表現啦!下班記得等我。”李科長沒想到會得到想不到的結果,原來是黃橙橙給了他一個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