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自從被陳景浩那個破壞者攪合,歐陽佩佩好些天沒理睬白王冠。白王冠被好事者問得直搖頭嘆氣。最後通過契而不捨地收買下,讓蔣麗麗製造機會,終得歐陽佩佩的點頭答應一起去逛街。

一如既往送兩女回到家,蔣麗麗帶着任務直奔樓里加班去了。白王冠對歐陽佩佩說去上次那個咖啡店坐坐?以前也出現過N次莫名其妙的不理睬,對這次事件白王冠很無力,更加鬱悶。歐陽佩佩不言語,朝他翻了翻白眼,嘟着嘴邁着腳步行走在街上。

兩人走在步行街上,人來人往,兩邊商店林立,各種各樣,加上正是夜市的高峰期,好不熱鬧。

白王冠見路旁有賣臭豆腐的,看起來味道一定很不錯,想着兩人暫時無話可說,看着前面歐陽佩佩憔悴的背影,用不了一會兒便能追上的!

“小姑娘,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

歐陽佩佩懷着心事向前走着,想到小白在餐廳時的樣子,滿臉痛楚中似乎夾雜着一絲甜蜜,心中彷徨,想必他心裡一直掛念着她吧!真羨慕…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在他心裡面也有位置?

突然感到與人撞在了一起,向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見一醉漢罵着自己,四周望了望,望不到小白的影子,心中黯然,小聲說了聲“對不起!”

“你眼睛瞎啊?這麼寬的路不走,非往我身上撞!幹嘛?”醉漢看到一雙眼瞪向自個嚷道:“看什麼看?自己的女人不看好!”嘟囔幾句大步穿過人羣搖晃晃走開。

白王冠遠遠看到醉漢晃悠撞到低頭走路的歐陽佩佩,似乎正和她發生了什麼事,匆匆跑來怒視醉漢省得他再說難聽的話。見醉漢穿身而過,轉過身欲教訓教訓他,忽被身後的歐陽佩佩拉住。白王冠望向歐陽佩佩,歐陽佩佩低頭道:“我沒事…”

見白王冠餘氣未消仍想上去,歐陽佩佩用力拉住他的胳膊說道:“都怪我不好,走哇!”走了一段路,放下白王冠的胳膊,歐陽佩佩依舊把頭拉得更低。

白王冠看着心疼,按着歐陽佩佩的肩膀面朝自己說道:“不要這樣好嗎?佩佩~”

“我沒事。”歐陽佩佩看了白王冠一眼,重新低下頭小聲說道。

白王冠急得心裡憋火,也不知道該對歐陽佩佩說些什麼纔好?臉上焦慮不安。

“你還在想她麼?”

“她很漂亮麼?”

見白王冠沒回答,歐陽佩佩深埋着腦袋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肯定很迷人吧!”

白王冠想起那次送歐陽佩佩回校,那個夜晚真的很迷人。她說:以後千萬不要把她賣了!要不然她會很難過。想到她大膽的嘗試向自己暗示表露心跡,而自己不敢對視她那雙充滿希冀發亮的眼睛,寫下一個不是“字”的字。

還有一起過聖誕節的那次……

兩人漫步在街道上,天空突然飄起一片一片鵝毛般的雪花,歐陽佩佩興奮莫名地小跑,旋轉個圈,看着捧接在手心裡的雪花,展露微笑嘆道:“好美啊~”

白王冠仰頭看着頭頂,一片一片雪花不停地飄落着,天空依稀可看到一片白。真的好美!

看着路上的行人匆忙的腳步,四周三三兩兩拿着玫瑰或禮物的情侶們嬉戲歡笑着,歐陽佩佩停在原地,對一旁發呆的白王冠說道: “難得的好日子,你都不知道表示一下?”

白王冠愣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準備收攤的玫瑰店,正想着要不要去買,或許還可以買到的,現在送也不算太晚吧!

“沒誠意!”歐陽佩佩賞給白王冠一個漂亮的白眼,看着他傻呵呵的模樣,噙着笑意講道:“不如…”

“勉強給一個擁抱吧!”說完在白王冠驚詫的眼神下緩緩撲進他的懷裡。

良久,白王冠把雙手放在歐陽佩佩後背,輕輕把她摟抱在懷裡。

天空飄着雪花,一片接一片…街道上行人不停來回穿梭而過,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是那麼地和諧與美好。

歐陽佩佩慢慢擡起頭,仰着小臉深情迷離望着白王冠,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白王冠看向懷中的可人,漸漸不敢直視她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在歐陽佩佩緊閉雙眼的時候,凝望着她鮮紅欲滴的嘴脣時,躊躇不決中終於掙脫開來,在她額頭輕輕賞了一個板栗。

歐陽佩佩捂着額頭,用幽怨的眼神瞪向白王冠,看着他滿臉迷人的笑容羞惱輕哼一聲,在他鞋上狠狠踩了一腳。看着他呲牙咧嘴裝痛的模樣翻個漂亮的白眼,嘟着嘴巴強裝歡顏道:“抱大美女什麼感覺?舒不舒服?”

“嗯。”白王冠笑容滿面。

“哼~美得你!”歐陽佩佩轉身扭頭離去。

“小心晚上睡不着覺!我要回去睡覺啦!”

熟悉的道路上,白王冠看着旁邊一言不語的歐陽佩佩,只是頭上戴着羽絨衣帽看不真切她此時的表情。安靜走到學院門口,看着她漆黑如玉的眼神,一貫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一個“心”,只不過“心”字上面缺少一點,一個不是“字”的字。

看起來都不比第一次咬牙說着“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這樣的藉口來得順口和灑脫。

……

“難怪你們一個個都對她念念不忘的…”

白王冠沉着臉看不清表情,拉住歐陽佩佩道:“佩佩,對不起!我…”

歐陽佩佩喃喃道:“你不用解釋了。我已經原諒你了!”

白王冠諾諾不堪道:“我其實…其實…”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她的影子,我只是替代品來撫平她留給你的傷口;現在她快回來了,我也該離開纔對!”

“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把你當做另一個人的影子,你就是你!

“騙子~都是騙人的!”“騙子,大騙子!“全部都是騙人的!”

“夠了!佩佩~”白王冠低吼喚醒陷入神念絮叨的歐陽佩佩,柔聲說道:“擡頭看看我~”捧起她的小臉,不顧歐陽佩佩的反抗用力掰向自己,入眼的是她滿眼掛着大顆大顆的淚珠,像洪水氾濫般滴落不止。

白王冠心中更加不忍心道:“我承認我仍想着她。我愛她!給我點時間,好嗎?”

“你喜歡我嗎?”歐陽佩佩擡頭望向白王冠。

白王冠艱難地嚥下喉嚨,不敢看她凝望着自己的眼睛,囁嚅着說道:“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看待…”

歐陽佩佩小臉崩潰,使勁推開他,咬着嘴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你喜歡我嗎?”依舊倔強地問出。

白王冠動動嘴脣,沒有回答,可能是想到了歐陽佩佩常問自己“什麼是喜歡?”這個話題。

“你喜歡過我嗎?”歐陽佩佩滿臉淚水繼續追問。白王冠掃過臉垂下頭,歐陽佩佩慘笑道:“我知道了!”

“我應該一早就該明白的…”歐陽佩佩放下白王冠的手,沒了靈魂,一步一步向一邊走着……

“我要回家…”

白王冠目送着歐陽佩佩含淚到家,臉上充滿苦澀,心裡面卻有一絲灑脫。雖然對歐陽佩佩有種莫名的情愫成分混在其中,或許那是以往曾有過的已經試圖遺忘掉的感覺。

興許現在這樣做,對兩人都是不錯的選擇和結果也說不定。所謂快刀斬亂麻,不大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心存幻想,得不到的趁早結束爲妙。

白王冠苦笑搖頭,把歐陽佩佩交給蔣麗麗,說聲“安慰她一下”就走了。

看着歐陽佩佩一語不發埋頭進了屋,開門的蔣麗麗一臉茫然追上白王冠問道:“小兩口吵架啦?”

……

又是好些天兩人沒說話,歐陽佩佩寧願等坐公交,這回也不讓白王冠專車接送了。期間經田文田的特許批請了幾天假,休息回來公司裡亦是兩眼無神,笑容有點牽強,看上去受到的打擊餘波未消亡。上班時間心不在焉的,精神開始學會了開小差,出了些小錯誤,被上級領導小小訓了幾次,在幾個姐妹同胞的爭先恐後的照應下情況好轉了許多。

而白王冠似乎淒涼了點——陳景浩有時來公司隔應一下自己,在業務上挑三揀四的,田文田更是對自己很有意見,工作量額外增加,整日忙地焦頭爛額。對於歐陽佩佩整日的悶悶不樂,白王冠遠望着揪心,幾次想上去安慰但忍了下來,長痛不如短痛!想必再過段時間就會忘卻。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是真的嗎?失神中又想起了許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