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教導處的那個薛老師好像私生活很亂,經常跟外面的男人鬼混。”
“那不是我們二年級的教導主任嗎?她不是已經離婚了嗎?女兒判給她,孤兒寡母的挺可憐的,你不會是瞎掰的吧?”
“切~”高瘦男生不屑道:“這年頭難道你不明白?離婚的男人可惡,離婚的女人更可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不定她婚前就不檢點,婚後紅杏出牆,現在這會嘛,離婚了,自然變本加厲,飢渴難耐下四處找野男人鬼混嘍!聽說離婚的時候跟她的辯護律師搞上啦!”
“嘿嘿~”矮胖的男生賊笑道:“你這麼一說挺有道理的!難怪每次遠遠看到她跟沒事似的,氣色紅潤有佳,原來不缺男人啊!枉我對她有一絲憐憫之心。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每天該幹嘛幹嘛來着,原來如此!不愧是學院裡的高材生,你知道的東西真不少。”
“那是!也不想我是誰?這種事情不用多想,我猜都猜的出來!”
“哈哈~”
“哈哈!”
“有那麼可笑嗎?你們這兩個傻X。”
驀地響起一道冷厲的聲音,高瘦男生做賊心虛嚇了一跳,矮胖男生尷尬止笑,笑不是,不笑也不是,長滿麻子的圓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管你什麼事?”高瘦男生不屑道。
“多管閒事!”矮胖男生憋紅着胖臉跟着大聲吆喝。
“有什麼可笑的?”白王冠走近依然語氣冰冷的問道。
“我們又沒說你…”高瘦男生後退,看了一眼旁邊的矮胖男生,好像多了份底氣,聲音大了些說道:“信不信我們兩個把你揍的你連爹媽都不認識?”
“到底有什麼可笑的?”白王冠又問了一遍,不等他們回答,拳頭已經甩了出去。
……
“你等着…有本事別走!我現在回去叫百八十弟兄過來,回頭就叫你好看!”
“咱們走着瞧!”
“呸~什麼玩意!”白王冠望着逃跑的兩人,不屑的說道:“沒事背後嚼別人舌頭,閒的蛋疼!欠打,活該!”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雖然他們兩個賤人說的男女主角都跟自己有關係,特別是自己那位令自己不喜的父親,在幫僱主解決離婚官司後跟她產生了感情,而那個僱主就是現在自己在校講師,惹得自家兒子不知如何面對他們兩個。反正這是他們大人的事情,索性懶得理會,他們愛幹嘛幹嘛,都與自己無關。但今天既然碰到了,正巧不巧自己心情不好,索性就教訓一下這兩個自以爲是的傢伙好了。
都是些什麼破事兒!?煩!無聊透頂!
……
“安安~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處理一下。”白王冠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已經不是一兩次了,這回無論如何也要探個明白。
“嗯。”許安玲點點頭。疑惑看着白王冠消失的背影,那方向剛纔不是薛老師匆匆走過的地方麼?
“我求求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好不好?”
“騷擾你?”男子不耐煩甩開女人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怒氣衝衝道:“別以爲離婚了,身後有那個姓白的罩着,我就不敢料理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裡!”
“明天這時候給我準備五萬塊錢,老子有急用!”
“我已經沒錢了,求求你別再來找我了,好不好?”
“滾~臭婊 子!本以爲你是正兒八經的女人,沒想到離婚不到一個月就跟自己的律師勾搭上了,哼!明天見不到錢,有你好看!”男子說完,自顧瀟灑離開,獨留一臉落魄失魂的女人跪倒在地輕聲啜泣。
“在哭什麼?”白王冠走近問道。
“沒什麼!”
“你是真心喜歡白天華嗎?”
女人擡頭望着白王冠,有點羞澀的不明所以點點頭,帶着幾分堅定。
跟着男子一段距離,白王冠攔住他,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你是誰?”男子戒備問道。
“不要管我是誰?我只想問你,爲什麼離婚了還對薛老師糾纏不清?”白王冠冷聲道。
“呃~原來你就是那位的兒子,難怪覺得面熟,在哪裡見過?我來找我前妻談話,難道不行嗎?”
“不行!你們已經離婚了,並且你來找她好像不是隨便談談話的吧?”
“你敢跟蹤我?”
“切~”
“實話不怕告訴你,我和我妻子準備複合,我們的感情還是有的,不怕你笑話,我已經不能離開我妻子,哪怕是一天!”男子不緊不慢輕鬆說道。
“是前妻!那麼,你告訴我爲什麼你們若真彼此相愛爲何還要走到離婚這一步?”
“我現在後悔了,不行嗎?”
“不行!世上沒有後悔藥,你是知道的。再來騷擾她,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呵…你白家人什麼時候對人客氣過,連我穿過不要的破鞋都急不可耐的搶奪,有什麼臉面說我的不是?”男子大笑道:“還有你那過世很久的母親,不正是被你現在這位高官厚祿的父親所拋棄的嗎?你去問問他,當初他愛過你母親沒有?爲什麼到最後連她也要拋棄,你父親良心何在?簡直禽獸不如啊!”
是啊~當初自己的父母是多麼地恩愛!不明白爲什麼最後還是分道揚鑣,父親當時離婚的堅決狠心致使母親最後抑鬱而終。自己是恨父親的,因爲是他不負責任在先,他在婚後有一段婚外情被母親發覺,雖然道歉被母親原諒,可能因此感情產生了縫隙。夫妻間的猜疑與不信任導致了悲劇的發生吧!自己一直覺得事實是這樣的。
“早知道會離婚,當初就不應該結婚!既然兩人結婚了,爲什麼還要離婚?”白王冠自言自語說着,看向一旁得意忘形的男子大聲道:“有很多事我可能現在不明白,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隔三岔五來這裡找薛阿姨的目的,你這是敲詐勒索滿足你自己的私慾!”
“那又怎樣?她樂意!想知道爲什麼她不敢反抗嗎?因爲我手上有她背後給學校領導送禮的把柄,嘿嘿~”男子近乎癲狂發笑道。
“哼~我才懶得管這些!現在我只想從你這裡討點利息再說!”白王冠抓住男子的衣領,將其掀翻在地,揮起拳頭朝他臉上打去。
薛老師急匆匆趕來,看到被圍在人羣中的男子和白王冠,慌忙鑽進裡面拉住白王冠叫道:“小白,不要打了,不然會出人命的!”
……
“叫你逞能,不讓你打架非要惹事生非,變成熊貓眼活該!”許安玲嚴厲的譴責着不聽她話的白王冠,拿着佔着藥汁的棉花球細心敷在他眼角的傷口上,只不過語氣裡更多的是擔心和牽掛。
“要不是那小人趁薛老師抱拖着我的時候偷襲於我,就憑咱這身手豈能叫他得逞?”白王冠忍着許安玲手上故意加大的力度滿不在乎又似在辯解道。
“還有心情拽文?懶得管你!”許安玲小臉帶着幾分煞氣起身離開,走了一半路折還回來繼續給滿臉鬱悶受委屈狀的白王冠擦敷着藥。
白王冠咧嘴傻笑,高興之餘撫摸着許安玲的長髮,對上她餘氣未消的瞪視悻悻然道:“我知道了,保證下不爲例還不行嗎?“惹得許安玲不滿地嬌哼,手上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溫柔。
……
“這麼晚把我叫出來,只是爲了這個?”白王冠埋怨道。
“也沒什麼事,你薛阿姨的事情我替她好好感謝你一下。再者我們父子倆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走在一起散步了,不是嗎?”白天華笑道。
“薛老師的事情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曾發現?”
“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她不對我說,我也就不想插手。”白天華看向自己兒子鄙視的眼神解釋道:“我有分寸的。沒想到她竟然到了那種地步也不肯對我講,或許她有她的苦衷或理由吧!現在你幫我捅破這層窗戶紙,我應該感謝你,要不是因爲今天這件事,恐怕不知道到猴年馬月我和你薛阿姨才能坦誠相待?”
“哼!”白王冠對此表示不屑一顧:成熟的中年人凡事都是這麼自以爲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可惡模樣,真不知道哪來的龐大自信心?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你也該回去了…”
“好。”白天華拍着兒子的肩膀,看着一天天長大成熟懂事的白王冠心頭一熱,感覺有些愧對於他,從小到大陪伴他身邊的時間太少了,不由挺直的脊樑彎了下去:“在學校好好學習,莫要辜負父母對你的期望!”說完腳步蹣跚走進車裡。
以前一家三口在一起是多麼的開心幸福,把期望都寄託在兒子身上,一切好的都給予他,鄰居們只有羨慕的份兒。可是怪自己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沒能夠把持住,因爲出軌在先,夫妻離心。妻子懷恨在心,爲了兒子,雖不得已原諒自己,但太多的猜忌與懷疑使得自己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煎熬,最終在前妻一次鬧到公司裡的時候走向了離婚的這條道路上。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把握住幸福的本質,一切的錯都是自己自找的!現在父子倆關係不和睦也是必然的產物,造孽呀!
看着鬢角略微泛白的父親,白王冠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的苦澀味道。有不忍,更多的是冷漠與憐憫。不知道這所謂的憐憫是對自己,還是對白天華而言,總之自己一直以來都覺得很苦惱不堪。
“如果可以,你和薛阿姨還是儘早把婚事辦了吧!省得她跟着你不清不楚的。”白王冠望向白天華希翼的眼神說道,主要的是自己不想再承受這些上一輩遺留下來的種種後遺症的痛苦。
白天華眼神愈加發亮,欣慰的笑容裡更多的是懇求。
“如果時間上沒問題,我想我也可能沒時間去參加了!”白王冠轉過頭不願再看,想起自己逝去的母親心中出現莫名的傷感。
“好…好…好…”白天華語無倫次重複着這一個字。
白王冠走着的腳步不明顯的停滯一下,隨即大步走進校園。
一切都讓它過去吧!一切都纔剛剛開始嗎?或許是對的,也許就是對的吧?
這就是人生…把握現在,珍惜眼下。我做的對不對啊?母親哦~你在天之靈,會不會責怪我?
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