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只有她真真正正的是一個戲中人。
她聽見這些話的時候,心裡真的不知道是何種滋味,又該作何種反應。
她雖然是和寒亭玉早就認識了,但是真的交集真的不是很多,頂多就是她覺得自從那日在街上見了第一面後,此後見面的次數就多了起來。可現在看來,她以爲的那些偶然的相遇都是他處心積慮的相逢。
原來,早就在她沒有察覺的地方,寒亭玉就已經喜歡她了。
她之前對她不上心,就算是入了王府也是忙着自己的事情,三天兩頭的往外頭跑。現下想來,誰家的相公會允許自家的妻子成天不在府裡,在外面跑,更不用說是皇室這種禮儀森嚴的地方。可寒亭玉,從來沒有攔着她。
她大師兄的屍體是寒亭玉幫忙收斂的,墳塋也是他幫着建的......
那時,她眼睛看不見後,寒亭玉是怎麼做的?他無時無刻的不守護在自己的身邊,哪怕自己對她惡語相向,他依舊還是守在自己的身邊。
原來,他早就已經把自己的心剖開讓自己看了,只是自己毫不在意,自然就看不見了。
應清許心裡難受的很,感覺有人拿着刀一寸一寸的磨着自己的心臟。
“既然你這麼愛她,爲何還會......”
應清許想問的是,既然你說的那麼愛她,爲何又對我這麼好?難道你愛的期限這麼短嗎?
寒亭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寒亭玉這一生,唯愛她一人。哪怕她現如今換了一幅容貌,但我還是會在人羣中找到她。”
這話暗示意味很是明顯,應清許猛然擡頭,顫抖的問:“你都知道了?”
“...嗯。”
應清許慌亂的打翻了手邊的酒杯,她顫抖着聲音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除了安陽王府上下沒有人知道我娶過‘正妃’,而且雅這個稱號是當時我隨口胡謅的,除你我二人,再無一人知曉。”
應清許呢喃道:“原來是這樣......”
上次第一次進安陽王府,從她說出雅王妃這個稱號之後,那時候寒亭玉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寒亭玉......”應清許看向他,說:“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麼有些話我想和你說。第一句話,是謝謝你。謝謝你替我安置了大師兄,也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爲我做的這些事情。第二句話,是對不起。我以爲我的眼睛是你......所以那段時間對你說了很多不好的話,對不起了。"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
“不,還是要說的。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我還是想拜託你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寒亭玉:“這是自然的。”
應清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總覺得這一切如夢幻泡影,轉瞬間就會破裂。
“剛剛你說的不會讓蕭承洲娶我,是你有什麼辦法了嗎?”應清許覺得自己得說些什麼打破一下沉默。
寒亭玉替她又拿了一個酒杯,給她重新倒了一杯酒。
“他的那個火藥庫是我讓人炸的。”
“你炸的?”
寒亭玉淡漠道:“他的這個火藥庫我早就知道了。在我得知唐將軍入宮面聖並說服皇上後,我就知道他有可能會將目標放在你的身上。所以,我命人炸了他的火藥庫。”
“但這只是權宜之計,這件事情只會讓蕭承洲失去臂膀,但不會撼動他的太子之位。這件事情當他那一派的人找到替罪羔羊後,太子就會抽身。那麼,他就需要一個對他有助力的太子妃。”
應清許皺眉道:“私設火藥庫這麼嚴重的事情,太子真的能脫身嗎?”
“因爲沒有百姓傷亡,激不起民憤。所以,皇上不會那麼快動太子的。一旦過度削弱太子一方的勢力,三皇子的勢力到時候就會變大,那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局面。”
朝堂之上,權衡利弊。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火藥庫爆炸是真的在城南空地的原因沒有傷到百姓,還是因爲你控制了爆炸點纔沒有傷及百姓的?”
寒亭玉聞言一笑,“你這麼相信我不會傷及無辜百姓嗎?”
“我只是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寒亭玉一笑,道:“蕭承洲的火藥庫其實不止有城南空地的那一處,他在城中居民區還有一個火藥庫。其實我要炸城南的那一處,消息再傳到皇宮恐怕時間是來不及的,最好的選擇就是城中的那處。但,最後我選擇的還是城南空地。如影過去潛入火藥庫,炸燬的,可惜......”
應清許心裡一緊,問:“可惜什麼?”
“可惜了,如影那一頭飄逸的長髮了。”
應清許瞥了他一眼,幽幽的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如影怎麼了呢。”
“現在他恐怕在抱着如風哭訴。”
應清許想了想那個畫面,沒忍住笑出了聲。
發現寒亭玉在帶笑看着她,瞬即收斂了笑容,尷尬的笑了笑。
“可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辦法?”
寒亭玉身體向前了些,“只要你在蕭承洲在這件事情恢復之前和他人有了婚約,他就沒辦法娶你。”
“和他人有婚約?”雖然這話有些突然,但是她還真的思考了這件事情的可行性,這件事情真的可行。
她託着自己的下巴,認真的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我要怎麼在短時間內找個能和我訂下婚約的人?”
應清許認真的思考着,她身邊的人誰可行。首先,她肯定並不是真的想和人有婚約,只是假裝訂婚,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再取消婚約就行了。所以,得和人家提前說好。但是要是和人提前說好,但是人家也不一定就會答應了。
哎,那一瞬間。應清許覺得觴纖雲可行,觴纖雲肯定願意幫她這個忙。
寒亭玉肯定想不到應清許心裡想到的第一個人是觴纖雲,他以爲他這個大活人就坐在她對面,而且剛剛他才表露心跡,怎麼着她心裡想到的第一個人得是他吧。
寒亭玉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