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嚇壞了,現在很後悔告訴他們二人真相。店小二苦着臉勸他們:“這位公子和小姐,要不就算了吧,那可是丞相爺的兒子啊。要不這樣,明天你們早來我給您們留着一隻,行不行?”
“小二哥,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應清許擡手打斷他,“帶我去黃金屋的雅閣。”
“聽見沒有,小姐叫你帶她過去。”周子慕站起來輕輕拍了拍那店小二。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但店小二卻感覺到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背上背了三大袋糧食般沉重。店小二驚恐的看向周子慕,周子慕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好似什麼也不察覺一般。
店小二額頭上出現了冷汗,他哆哆嗦嗦的說:“我……我這就帶您們過去。”
應清許跟着那步履蹣跚的小二走到了一間雅閣,雅閣裡傳來了黃金屋的聲音。
“好了,這沒有你的事情了,小二哥下午忙吧,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帶我們過來的。”應清許說。
店小二看了那雅閣一眼,又看了一眼應清許二人,然後下去了。
應清許看了一眼周子慕,後者對她輕輕點頭,然後應清許便推門而入。
黃金屋正拿着原本屬於她的那隻醬鴨的腿啃,聽見推門的聲音便扭頭一看。
啪嘰一聲,鴨腿掉在了桌子上。他還保留着吃鴨腿時的動作,一時有些驚訝和驚喜。
應清許今日爲了見周子慕學武功,便穿了一身青色窄袖的衣裳,頭髮高高豎起,用一根碧玉簪點綴,給應清許平添了些英氣。
現在的應清許有些清雅之下英姿颯爽的氣質,讓人一眼看見就難以移開目光。
“……是你?”黃金屋激動的說,眼裡冒着光。
那天在江南春坊他遇見了這個女子,當時匆匆忙忙回去未能問得這個女子的姓名,後來想起心裡滿是遺憾,未曾想現下這小美人竟然就那麼突然的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黃金屋此時在美滋滋的想着小美人主動送上門賴,他得好好的和小美人共度良宵哪。
“小美人來找我,是想續一續上次未能共度良宵的良緣嗎?”黃金屋眼神炙熱露骨,將應清許上下左右都打量了個遍。
“你竟然還記得我?”
黃金屋嘿嘿一笑,“那是當然,我有着過目不忘的本事,更何況是遇見過你這樣的小美人呢。”
應清許強忍住心裡的噁心,冷聲道:“你剛纔要走的是我的醬鴨。”
“哦——”黃金屋揚長了聲調:“那豈不是更說明我們有緣嗎。”
應清許捏了捏拳頭,儘量先剋制住自己心裡對火苗,“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你搶了我的東西就要給我個說法。現在我給你以下兩個選擇,一是賠償我那隻醬鴨的錢還有我因爲沒有吃到醬鴨而心裡難過的精神損失費;二是我打你一頓,我們恩怨兩消。”
“……”
黃金屋被她說的一愣,這麼多年他還沒見過誰來他這上門討債。
“小美人兒,話不是這麼說的。本少爺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而且在本少爺這是不分先來後到的。”
“那你是選第二種了?”
“哎呦,”黃金屋朝他那些侍從哈哈一笑,“你們聽,小美人兒要打我。”
那話語的揶揄語氣太過明顯,他的那些侍從都哈哈大笑。
黃金屋又猥瑣的看向她說:“小美人,這打是親罵是愛啊——”
頓時又是鬨堂大笑。
應清許心裡的小火苗頓時壓不住了,唰的一下變成了沖天的火海。
行,打是親罵是愛。那就讓本姑娘好好的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親。
應清許立即上前一步,先是給了他兩巴掌。
黃金屋頓時不笑了,因爲他被打懵了。
他的那些侍從也不笑了,因爲他們主子被打而懵了。
黃金屋捂住自己的臉,頓時大怒:“小賤人,竟然敢打我!給我把她綁到我府裡去!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應清許冷呵一聲,“就憑他們?”
應清許拿出剛纔剛剛買的鞭子,衝着上來想抓她的人一頓很抽。
她前世學過一陣鞭子,雖然現在突然拿起來有點不熟練,但是對付這幾個雜碎還是可以的。
她憑着記憶力學過的招數揮舞着鞭子,看似沒有章法胡亂打一通,但每次又都能打到上來抓她的人身上。
周子慕沒有插手,就一直斜倚在門框上冷眼看着。看到她揮鞭子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讚許:這個便宜徒弟……似乎還不賴。
應清許將那幾個侍從都給打的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哀聲號號。
而黃金屋也在剛纔的混戰中被殃及到了 臉上有了幾個鞭子印,身上好幾處也被鞭子抽破了。
應清許心裡驚歎這鞭子不愧是出自高手,確實凌厲輕便趁手。她久久沒練習過,眼下額頭上也是佈滿了汗。
黃金屋大叫着威脅她:“你可知我是誰!我爹是當朝丞相,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我還要……我還要治你全家的罪!”
“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想着仗勢欺人,如果你有本事治我全家的嘴,那我對你有重新的看法了。”應清許將鞭子盤起來,再次警告他:“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
“看夠了沒有?”應清許似笑非笑的看着還在倚在門框上的周子慕。
“看夠了。”
“看夠了那就走。”
那方杏花樓的老闆聽到消息上來後就看到那地的黃金屋的服從在那哀嚎,不禁嚇出了汗。走之前應清許將店裡打壞東西的賠償給了杏花樓的老闆。
應清許從來沒感到過這麼痛快了,雖然現在使用鞭子的手腕因沒有掌控好力度而腫脹痠痛,但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
她今日被人搶了醬鴨的心情好了一點。
“應小姐,女中豪傑啊。”
應清許瞥了他一眼,幽幽的說:“比不上某些在旁邊看熱鬧的…”
“我是在給你報奪鴨之仇的機會啊,我若出手,他們必死無疑。”
“哼——”應清許不信他的鬼話。
周子慕知他不信,但也沒過多解釋,依舊心情大好的跟在她身後回了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