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買了鞭子後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聽聞京城杏花樓的醬鴨一絕,所以咱們去杏花樓吃醬鴨。”周子慕語調慵懶,不緩不慢。
他們上午出來,在店裡耽擱的挺久的,現下已經要到中午了。應清許點點頭,立馬帶着他往杏花樓去。
杏花樓是京城的百年老字號,只做本土菜。每一道菜都經過了多次改良立求達到最好。每個酒樓都會有一個招牌菜,杏花樓的招牌菜便是醬鴨。
新鮮餵養的肥鴨經過處理後,要提前一晚放入醬料中醃製,第二日再小火慢烤,直到鴨子烤得滋滋冒油,再刷上一次醬料。香味可以飄到幾條街外,真可謂是色香味俱全。所以每日來杏花樓吃醬鴨的人絡繹不絕,而杏花樓每日只賣一百隻醬鴨,售完不補,所以如果你想吃就得提前去。
應清許到杏花樓之前就和周子慕解釋了:“……周師傅,我們現在這個點可能去了醬鴨就沒有了。”
“沒有我們就吃別的,總不能別的也這麼搶手。”周子慕很隨意,倒也不強求。
二人來到杏花樓,由於正是飯點,來吃飯的人很多。杏花樓有兩樓,一樓是大廳,二樓全是雅閣,雅閣也有大有小。
應清許對迎上來的小二說:“我們兩位,請小二哥給我們安排個雅間。”
小二哥洋溢着熱情招待的微笑:“好嘞,兩位客官樓上請。”
小二將兩人帶到了一間雅閣,雅閣小而精緻,隔音也非常好。
小二笑着問:“兩位客官要些什麼。”
“不知醬鴨還有嗎?”
“喲,二位客官來得巧,現在還剩下最後一隻。”
應清許心道今日運氣挺好,“那我們要一隻醬鴨,然後再來些你們店裡的招牌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給他們倒上了茶後便離開了。
“周師傅,看來我們今日還是幸運的,最後一隻醬鴨被我們買到了。”
“我體質倒黴,今日這幸運怕是沾了應小姐的光了。”
應清許忍俊不禁,“如果你要這麼說的話,我認爲我近來還是挺幸運的。”
幸運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幸運有一個好的家人,幸運一切可以重頭開始。
“幸運一點好啊……”周子慕由衷的說道。
不可否認,有時候“幸運”二字在生命裡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剛纔走的小二一臉愧疚的走過來,“二位客官我們店裡的醬鴨賣光了……”
“賣光了?你剛剛不是說還有最後一隻嗎?”應清許不解的問。
“……是,剛剛我給您們點菜的時候還有的。”
“倒底是怎麼回事?”
小二將醬鴨突然沒了的原因告訴了他們。
剛纔,他下去吩咐後邊的廚房給她們上醬鴨。這時候,黃金屋帶着侍從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小二哥是認得這位祖宗的,“黃少爺,您來啦!”
黃金屋大手一揮,語氣十分高傲:“給本少爺來只醬鴨。”
小二陪着笑臉,“黃少爺,真不巧,這最後一隻醬鴨已經被人點了。”
黃樂天眉毛一橫,語氣炸了:“什麼?沒有了!”
“……是,要不您要點別的?”
“本少爺就是來吃醬鴨的,你讓本少爺吃別的?!”正在這時,廚房裡的小二哥正端着一隻醬鴨出來,黃樂天見狀大怒質問:“你不是說沒了嗎?”
“黃少爺,確實是沒了,這是樓上客人點的。”
“給本少爺,告訴他們醬鴨已經沒了。”黃樂天十分理直氣壯的說着這番話。
這可讓小二爲了難,黃樂天見狀瞪着眼睛指着他:“怎麼?本少爺的話不管用?”
小二趕忙賠罪“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黃少爺您贖罪。”
這時候,杏花樓的老闆聽見紛爭親自過來,店老闆一巴掌打在那小二的頭上,“沒看見黃少爺在這,這隻醬鴨給黃少爺送過去。”
小二連忙應着:“是是是。”
黃金屋的氣消了一點,冷哼一聲:“算你們識相。”
杏花樓老闆笑笑,討好的說:“黃少爺您吃好,還是原來您去的包間,給您留着呢。”
“行,給本少爺把好酒好菜送過去。”
黃金屋被小二引着去了二樓雅間,杏花樓掌櫃臉上的笑消失,恨恨的看着剛剛那個差點給他惹事的店小二:“你還敢和他的意思逆着來?那可是黃相爺的兒子,你怕是不想要你這條小命了!”
店小二渾身一哆嗦,他是剛來店裡的,不認識黃金屋。但一聽他是丞相的兒子,心裡不免有些害怕。那是丞相,是他們這種無法企及的人物。
“可黃少爺要了那隻醬鴨,樓上的客人怎麼辦?”
杏花樓老闆沉着臉,“你就告訴她們沒有了,爲表示免費送他們一道菜。”
“……是。”
這小二哥是鄉下來的,來了京城找了杏花樓的這一份工作。幹了幾天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兒,心裡對剛纔的顧客很是過意不去。
所以在和應清許解釋的時候一直紅着臉,低着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應清許靜靜的聽他說完來龍去脈,面色難看極了。
到嘴的鴨子,豈能讓人白白拿走!
這個黃金屋,還真是京城的禍害。
“我先來的,我先點的,那隻醬鴨就該是我的。先來後到的道理,很簡單。”應清許冷冷的說道。
“小姐您說的是……”那店小二臉羞愧的更紅了,他從小在鄉下長大,村子裡的人都很和氣,不會突然去搶別人的東西,先來後到的道理他懂。
“可他是相爺的兒子,我們老闆不敢得罪他……”
應清許捏了捏拳頭,杏花樓老闆不敢得罪她理解,但是她卻不能讓那黃金屋欺負了自己。
“你帶我去找黃金屋,我要讓他把我的鴨子給我吐出來,我吃不到的東西也不會給他那樣的人吃。”應清許扭頭看了眼周子慕,“周師傅,你的醬鴨被人搶了,你什麼想法?”
周子慕拍手鼓掌,“應小姐好氣魄,我很欣賞。”“我這人麼……”他雖然是笑着說,但語氣裡的陰寒卻極爲濃郁:“最討厭別人搶了我看上的東西。”
應清許在氣頭上,心裡滿是被人搶了食物的怒氣包裹着,沒聽出他語氣裡的陰寒。
她讚許的看向他:“好,周師傅。讓我們去把我們的醬鴨搶回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