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清許立馬接話:“對!讓蕭承啓身敗名裂……等等——”應清許狐疑的看向冷泠月,“蕭承啓?是那個二皇子蕭承啓?”
“嗯,就是他!”
“……”我有些懵,需要緩緩。
剛剛冷泠月和她講他們出京以後遇見白眼狼的過程,她一直以爲冷泠月說的是一個比較腹黑且可人的姑娘,可到頭來卻不是姑娘,而是一個男人啊!
現在她知道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蕭承啓是個短袖!
“你剛剛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爲那人是個比較特殊一點的姑娘呢,沒想到是個大男人啊。”
冷泠月哼了一聲,“哪兒有姑娘能不要臉到那種地步,拐了自己救命恩人的愛人跑了。”
也對,哪兒個姑娘好像也做不到這事兒。
應清許現在冷靜下來了,剛纔說的口渴了眼下就想喝點水。正好這時候觴纖雲給她們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
“所以你這次回京城就是爲了從蕭承啓手中將人帶走?”
“沒錯,我不能等了。”冷泠月神色冷峻道:“恩之現在肯定過的特別難,我不能留他一人在這裡。”
應清許頓時覺得事情比她想象中難辦了,若只是尋常權貴大不了拼着得罪人想想辦法也能把人帶出來。但是,若是那人是二皇子的話那就有點難辦了。
成年皇子,歷來出宮立府獨居。但是皇子府守衛那也是一等一的森嚴,要是貿然進去救人怕是人救不出來還得將自己搭進去。
“你們現在可有什麼計策了嗎?”
“我們覺得秋獵的時候是最好的時機,若是蕭承啓不帶恩之去秋獵場,那麼我們就潛入他的府邸帶人出來。若是他將恩之帶到了秋獵場,那麼我們就打算在秋獵場截人。”
應清許沉吟道:“我覺得不太可行。一,倘若蕭承啓沒帶人走那麼他身邊肯定會有高手看着,你們貿然進去救人非但救不出人怕是還會把自己搭進去。二,秋獵現場佈置森嚴,你進不去。若是被御林軍發現,只會當成刺客射殺。這兩條路,行不通。”
“唉,可我們如今也就想到了這兩種辦法。”觴纖雲也是愁眉不展。
“別急,我們得需要從長計議。”
“我們?”冷泠月看向應清許搖搖頭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不要趟這趟渾水。”
“泠月,說什麼呢。你忘了我的出廠設定了嗎?我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現在我的好友遇見麻煩了,我又豈能袖手旁觀呢。”應清許笑着,還衝她眨了眨眼。
“再說了,我武功不行。肯定不能和你們一樣衝出去救人,但是我可以給你們出謀劃策。力求找到最穩妥點方法幫你救出你的心上人。”
冷泠月看着應清許,雖然這個人換了容貌,但是沒換內在。依舊是那個可以爲了朋友兩肋插刀,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以撩起袖子揍人的那個義薄雲天的小俠女。
“好。”冷泠月沒再勸阻,應了下來。
*
得遇故友,十分開心。於是應清許逮着觴纖雲這隻肥羔羊,狠狠的宰了一頓。
由於冷泠月不能隨便出門,以免被蕭承啓注意到,所以應清許吩咐元寶去杏花樓訂了一桌子菜,然後送到了觴纖雲這。
“可惜,不能喝道江南春坊的桃花釀……”應清許遺憾的搖搖頭。
“得了吧你,這又吃醬鴨又喝桃花釀的。”觴纖雲嘖嘖道:“還怪會享受的。”
“觴纖雲,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敢保證要是你自己去杏花樓,你肯定定不到這醬鴨。所以能吃到醬鴨你就偷着樂吧。”
“什麼意思?”
“現在是晚上,按理來說醬鴨已經早就賣沒了。確實是不可能會在這個點買到,那元寶是怎麼買到的?難不成讓我們撿了個漏?”觴纖雲分析道。
說起杏花樓來,那天以後的沒過兩天杏花樓的老闆就答應了寒亭玉的提議。同意賣給觴纖雲杏花樓五十年,這五十年裡他依舊是杏花樓明面上的老闆,而真正的大老闆呢就是安陽王寒亭玉了。
自買下杏花樓後,寒亭玉就命人每日都要留一隻醬鴨,爲的就是應清許什麼時候心血來潮想吃醬鴨了。
應清許不好和觴纖雲說這其中的原因,便順着他的話敷衍道:“可能吧。”
“那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觴纖雲反問道:“只能說咱們今天很幸運的撿了漏,和誰去去沒啥關係。”
應清許:“……”不能解釋道感覺好痛苦啊。
“隨你怎麼想。”
“好啦,阿辭來吃鴨腿。”冷泠月給她夾了一個鴨腿,打斷了二人的爭吵。
“嗯嗯,泠月你也吃,咱倆一人一隻。”應清許也給冷泠月夾了一個鴨腿。
“喂喂喂,過分了啊。”觴纖雲不滿道:“我花的錢我都不配吃只醬鴨腿道嗎?”
“來來來,觴老闆。”應清許笑眯眯的給他夾了一個鴨翅,“吃鴨翅。”
“哼。”觴纖雲不情不願的夾了鴨翅吭哧吭哧的吃了。
這一頓飯,雖然沒有酒喝,但是依舊吃的很高興。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觴纖雲道。
“好。”
應清許沒有推辭,現在是晚上她自己一個人是有點怕黑的。
冷泠月將人送到門口,應清許說:“泠月,我走了。”
“嗯。”冷泠月笑着和應清許告別。
今晚月亮有些圓,路上人影稀疏,就連夜晚賣夜宵的小攤也不多了。應清許和觴纖雲並肩走在路上,應清許喟嘆了一聲:“沒想到不過數十載,再見面會是這種情況啊。”
“怎麼?到了夜晚就感慨良多嗎?要不要趁着夜色作首詩啊?京城第一才女?”
應清許白了觴纖雲一眼,無語道:“觴纖雲,你不打趣我不好受是不是?”
“所言甚是。”
“…無語。”應清許擡頭看了看夜空,說:“你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佔據了泠月的心。讓她可以違背自己當初立下‘永不回京’的誓言,毅然決然的回到京城來救自己的心上人呢?”
當初,應清許確實是因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沒打過別人差點讓對方按在地上打的時候被路過的冷泠月救的。
冷泠月年長她三歲,劍法當時就已經學的很像樣了。後來,她瞭解到冷泠月是太傅冷沛學的女兒。可是冷泠月身上沒有一絲那種大家閨秀的韻味,相反更像是個俠女。
記得有一天,她們兩個人坐在一個酒館裡,通過窗戶看到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
冷泠月說:“我即將要離開京城了。”
“爲什麼?”
“我爹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但是我不喜歡那人,也不想那麼潦草的成婚。而且,你知道我的,我的夢想便是走出京城,去見識另一番更廣闊的天地。所以,阿辭,我們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當時白鏡辭雖然心有不捨,但是她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而且冷泠月是去求他心中之路,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相反,她爲她感到高興。
“好,我敬你一杯。助我們的冷女俠行遍大江南北,懲奸除惡,無愧於心。”
冷泠月爽朗一笑,“我求我心中之路,願你早日求得心中之路。”
二人分別前的約定猶如在耳,二人重逢都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心性的人了。
冷泠月求得了自己心中的路,也找到了和自己並肩而行的人。雖然中間出了差錯,但又何嘗不知道這又是另一番磨練呢。
可她心中的路依舊寸步難行,一如當年。
“他……”觴纖雲笑了笑,說:“是個飽讀聖賢書,不會說情話,動不動就被人撩的臉紅、手足無措的人。”
“啊……”應清許不知爲何眼前出現了一副冷泠月深夜調戲純情少男的旖旎畫面。
“原來泠月喜歡的是這一類的人啊。”
觴纖雲又搖了搖他的扇子,道:“你呢,你喜歡怎樣的人?”
“我?”應清許看了他一眼,如實道:“我不知道。”
“好吧,無心無情的人。”
其實,剛剛觴纖雲問她喜歡什麼樣的人的時候,她腦海裡浮現出了寒亭玉的身影。那一刻,她感覺到了自己有些慌亂。
她覺得,可能最糟糕的局面出現了。
那就是她之前從未想過的一個局面——那就是她喜歡上了寒亭玉。
突然間知道自己的心意,讓應清許有些手足無措。所以等回到應府的時候,整個人是都有些懵的。
“你今晚也沒喝酒啊,臉色怎麼和醉了一樣。”觴纖雲打量她那浮上粉紅色彩的臉頰。
應清許趕緊捂住自己的臉,含糊不清道:“可能,可能是太熱了。”
“行吧,今晚確實有些悶熱。你快回去洗個澡早些休息。”
“嗯嗯。”
應清許逃也似的回到了府上,觴纖雲看着她慌亂的樣子,一臉不明。
回去的時候眠眠問:“小姐,你回來了啊。”
由於中午是如風將應清許帶走的,所以眠眠就以爲自家小姐是一直和寒亭玉待在一起,晚上又被寒亭玉送了回來。
“……嗯”應清許心不在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