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下後,寒亭玉給應清許倒了一杯茶。應清許只是瞥了一眼,沒有動。應清許並不想和他拐彎抹角浪費時間,於是開門見山的說道:“爲什麼要我跟在你身邊查案?”
寒亭玉:“爲了你的安危考慮。”
應清許像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沒忍住輕呵了一聲。“王爺,咱們兩個人好像不熟。我的安危干卿何事?”
即便對面人語氣中的嘲諷甚是明顯,但是寒亭玉自動忽略掉了。寒亭玉:“你對我很重要。”
“哦?重要在何處?”
寒亭玉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朝中局勢變動牽一髮而動全身,應大人想獨善其身哪一派系都不站是不可能的。這次餘韌的案子你牽扯了進來,若是被舊派在你的身上做做文章那麼應大人也會受到影響。”
應清許沉默一瞬,開口:“爹爹這麼多年在官場上是中立派?”
對於朝堂內的紛爭,她略知一二。朝中有舊派新派自然也有什麼派系都不站的中立派,中立派相較於其他兩系來說更危險。應清許以爲應父是新派的,可沒想到竟然是中立派。
“不錯。”
“你這次想護住我,是想拉攏爹爹了?”寒亭玉是新派,毋庸置疑。他寒家生來就是爲帝王賣命的。
寒亭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我掌管檢察院監察百官,而應大人是左督察御史同樣有着督察的權利。其實從這一點來看我們是相同的。”
應清許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斟酌開口:“我的立場從來不代表爹爹,若你想讓我牽制爹爹逼他加入朝堂內的派系爭鬥。那我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寒亭玉一怔,顯然是無奈爲何她每次都能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想。幾次下來弄得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惡人了。
寒亭玉無奈的笑了笑:“應小姐多慮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將應大人拉進來。只是應小姐跟在我身邊,解決了這次的案件。就沒有人能以此爲把柄來要挾應大人了。”
應清許警惕的問:“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只要他們舊派不能拉攏中立派,對我就是最大的好處。”寒亭玉稍稍停頓,繼續說:“況且前兩次和應小姐相處,頗有得罪之處。所以想借這個機會,嚮應小姐賠個不是。”
什麼?應清許有一瞬間的難以置信。她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寒亭玉。這人竟然還有向別人賠不是的時候?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寒亭玉也不急,給應清許考慮的時間。
“好,我答應你。”
寒亭玉聞言輕輕一笑,轉瞬即逝。“好。”
“對了,我不是你們官府的人。也能跟你一起查案子嗎?”應清許問。
“我對外會說應小姐是我的丫鬟。”
“丫鬟?你們官府辦案還能帶丫鬟?”
寒亭玉:“只要我想,就可以。”
應清許:“...”好吧,你官大你厲害。
二人談完了事情,應清許都沒有動剛纔寒亭玉倒的那一杯茶。“什麼時候開始?”
寒亭玉:“明天早上我會來接你。”
“好。”
既然事情談妥了,應清許就想起身離開。但是即將起身的時候她又瞥見了寒亭玉腰間帶着青色流蘇的玉佩,便多看了一會。寒亭玉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腰間的玉佩上,垂在身旁的手微微攥緊。
他若無其事的問:“應小姐喜歡我身上的這塊玉佩?”
“嗯?”應清許將眼神收回來,“沒有。”
應清許心裡彆扭,忍不住說:“這玉佩你帶着不好看。”
寒亭玉話語裡帶着笑意:“是嗎?應小姐覺得誰帶着好看?”
應清許在心裡說:當然是我!我的玉佩我帶着當然好看!你個搶了別人東西后還霸佔的強盜!“可能是...有緣人?”應清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
寒亭玉笑了,那一瞬間應清許有一瞬間的錯愕。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笑的如此真心的寒亭玉,這一刻,應清許能夠感覺到寒亭玉是真的開心的。就是不知道他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就開心了。
寒亭玉笑着看了過去,說:“那希望這個玉佩有一日能回到有緣人手裡。”
應清許在心裡呸了他一聲,淨說廢話。
...
二人終於談完了,眠眠已經拉着如影吃了兩盤的瓜子了。看到自己小姐出來,麻溜的扔了瓜子撲到了自家小姐的身邊。
如影:“...”剛纔還抓着不放,現下扔的竟然這麼利落。果真,女人是善變的。
出來了這麼久,應清許該帶着眠眠回去了。
人走後,如影看着自己王爺的神情就知道這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