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已經是夏末,但是午後還是會有絲絲的熱氣席捲心頭,令人有些燥熱難安。
應清許吃飽了飯,又恰巧遇上這麼熱的午後,人就容易犯懶。所以,她下午就拒絕了周子慕繼續練鞭子的提議,表示自己要午休。
周子慕走時忍不住嘲笑了她一句:“吃飽了就睡,小心以後腰變粗。”
應清許立馬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衝他揮了揮自己的拳頭,“要你管!”
周子慕搖着頭走了,應清許便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午覺。接過午覺睡到了一半,就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了。應清許沒有睡好,眼下又被人吵醒,所以心裡很煩很憤怒。
她穿上鞋子推開門,想要看看是誰在打擾他睡覺。
如風還在討好的和眠眠說:“好眠眠了,你去給我把應小姐叫起來吧!”
眠眠被對着門,掐着腰拒絕:“都說了不行,小姐在睡午覺,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應清許一推開門就聽到這段對話,二人聽到推門的聲音都齊齊的往後看。如風見應清許醒了,十分的高興:“眠眠,你家小姐醒了!”
應清許面無表情的看着興奮的如風,攥緊了她的拳頭。
如風很高興的繞過眠眠來到了應清許的面前,應清許攥緊自己拳頭壓低自己的聲音說:“最好讓我知道你是有急事,否則我讓你橫着出去!”
如風一激靈,趕忙說:“王爺說殺死餘韌的兇手找到了!”
應清許聽見這話睡意去了一大半,她追問:“是誰?”
如風神秘兮兮的和她說:“是翰林學士手下的另一個門生。”
應清許皺眉,餘韌的案子時隔兩個月才抓到兇手,兇手居然是翰林學士手下的另一個門生。雖然如風說兇手已經抓到了,但是應清許卻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家王爺現在在哪兒?”
“我家王爺就在王府呢,哪兒也沒去。”
應清許想了想,對如風說:“我想見你們王爺,給我通稟一聲。”
如風瞪了一下眼睛,“您想見我家王爺直接去就行,自己人不用通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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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清許:“......”誰跟你是自己人了。
但應清許也沒心情去糾正他的說法了,“行,那你直接帶我去。”
“好的。”如風現在比來時更興奮了。
眠眠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見到如風他都是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現在自家小姐動不動就被人拐跑,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應清許想着這次去見寒亭玉一是想了解一下關於餘韌的案子,二是順便告訴他關於桐城那個煤礦的事情。
如風高興的將人帶進了安陽王府,好像是寒亭玉提前大國招呼的緣故,所以府裡的人一看到應清許就恭敬的行禮,就好像她是這個府裡的主人一樣。
如風將應清許帶到了日沉閣,如風敲了敲門,聲音中夾雜着些興奮:“王爺,應小姐來啦!”
在房間裡處理公務的寒亭玉手微不可察的一抖,面上浮現出高興的神色。他放下手下的奏岸,快步的走到了門邊,拉開了門。
應清許就站在門外面看着他,寒亭玉一笑輕聲道:“進來吧。”
應清許進門後,如風也想跟着進來,結果寒亭玉當着他的面將門關上了。如風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很快就被如影給提溜走了。
應清許坐下後,寒亭玉給她倒了一杯清茶。
應清許開門見山問:“我聽如風說殺害餘韌的兇手找到了。”
“嗯。”
應清許抿了一下脣,問道:“兇手真的是沈九思門下的另一個門生嗎?”
“阿許爲什麼這麼問呢?”
“看來真相併不是這樣了。”應清許看着寒亭玉,肯定的說。以他對寒亭玉的瞭解,肯定的事情他會直接說,這種拐彎抹角的話語只能證明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寒亭玉聞言一笑:“還是阿許瞭解我。”
“兇手確實不是沈九思門下的一個門生,只是有人想要他是。”
“你和我說說這件事情的經過。”
寒亭玉淡聲道:“三天前,沈九思向陛下呈上了九幽散。據沈九思所說,那九幽散是他在他門生賀觴房間裡發現的。沈九思發現九幽散後,詢問了賀觴是不是殺害餘韌的兇手。賀觴見事情敗露,便承認了。沈九思說賀觴在黑市裡花重金買下了這瓶九幽散,然後來到了餘韌的家裡,偷偷的給他下了藥。導致他陷入幻境,自己捅死了自己。至於爲什麼要將人掛在樹上,據賀觴說,那是他們家鄉的習俗。只要把死去的人掛在槐樹上,死人的靈魂就會被槐樹吸收,此人生生世世永不入輪迴。”
應清許聽着這話,越聽越發現漏洞百出。
“賀觴爲什麼要殺餘韌?”
“因爲沈九思偏鍾愛餘韌,賀觴心生嫉妒。”
應清許:“理由太淺顯了,就因爲嫉妒便花重金去買天下至毒殺一個人。這賀觴未免也太用心了點吧。而且,爲什麼沈九思恰巧發現了剩下的九幽散,又上呈了陛下。”
“花了兩個月都沒能查到的九幽散從何處而來的線索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人偶然發現了,未免太巧合了點。”
寒亭玉笑了笑:“這賀觴不過是替罪羊罷了,沒有賀觴,還會有李觴,謝觴。”
“你是不是心裡已經有懷疑的人了?”
應清許合理的懷疑寒亭玉這隻老狐狸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寒亭玉挑眉一笑,語氣自然又撩撥:“知我者,莫若你了。”
“......”
應清許不自在的撇過了頭,更不自在的說:“你正經一點。”
誰料寒亭玉偏偏又往前湊了湊,低聲說:“我哪裡不正經了?”
應清許覺得寒亭玉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之前從來不用這種蠱惑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說話的。應清許心裡已經有一個小人,在:“啊啊啊啊!!!”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再正經的人也有不正經的一面,再剋制復禮的人也有放縱浪蕩的一面。人吶,總是個兩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