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亭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觴纖雲轉身對白鏡辭說:“你剛剛躲的那一下有點明顯。”
“是嗎?”應清許尷尬的笑了笑:“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有點明顯。”
“進去再說。”
觴纖雲和應清許回到雅間坐下,觴纖雲給應清許斟了一杯酒。
“我知道剛纔躲的那一下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但是我一看見他吧,就下意識的想躲。”應清許託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愁眉苦臉。
“鏡辭,你重生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寒亭玉知曉。否則……”
觴纖雲的意思應清許自然明白,若是寒亭玉知道自己就是白鏡辭,怕是自己就還要再死一次了。
“我明白。不過以後別喚我鏡辭了,白鏡辭已經死了。我現在是應清許。”應清許強調道。
“好,那我以後喚你阿許吧。”
“嗯”
應清許又喝了一些桃花釀,眼下臉頰已經暈染了些紅暈,像是點綴了胭脂。
酒喝的差不多了,應清許才說了這番來找觴纖雲的主要目的。
“觴纖雲,你能打聽的到我死後我在安陽王府的那些書還在不在嗎?”
“書?什麼書?”
應清許嘆了口氣,“我過府的時候,帶了些我平常讀的書。這些倒也不打緊。對我最重要的,是先生留給我的那些古書籍。”
應清許眉頭皺起,“前朝滅亡前,前朝皇帝曾命先生修補古書文獻。但是先生還未完成,前朝便已經滅亡。可先生忠於己命,繼續修補古書文獻。可造化弄人,還是沒能完成便死於刀下。先生將他未完成之事託付於我,之前一年我都在整理先生留下來的古書,可是我終究是辜負了先生的託付。我只完成了三分之二,還餘下三分之一。如果那些古書文獻還沒有被寒亭玉毀了的話,如果它們還在的話。我想繼續完成先生遺願。”
觴纖雲聽完,覺得這件事不太好辦。
“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那些書還在不在,但是你要做好那些書不在了的準備。”
“我知道……我只是,心懷一份極其微小的希望。希望它們還在……”應清許低頭垂眸,掩住眼底的落寞。
觴纖雲知道應清許把對壇文先生的敬仰與尊重放在首位,壇文先生不僅傳道授業還將她養大。壇文先生的臨終遺願,怕已經是她心頭的一塊抹不掉的牽掛了。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查清楚的。”
應清許聞言擡眸,笑了:“觴老闆辦事,我放心。”
觴纖雲聞言也笑了。
“酒喝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應清許將最後一口酒喝掉。
“好。”
二人盡興而來,乘興而歸。
觴纖雲在應清許離開前,將一個小盒子交給了她。他眉眼帶笑,語氣輕快:“給,七彩胭脂。”
應清許接過來,打開那小盒子。裡邊是一個圓形小盒子,她打開後,就看到有七色胭脂聚集在那一方小盒中。
“喲,還挺漂亮的。”
觴纖雲挑眉一笑:“那是,也不看是誰做出來的。”
“我收下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有事來找我。”觴纖雲目送着應清許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路口。
應清許出去一天,身邊一個人也沒帶。應母知道後很是擔心,便派人出來找。正巧和出來找她的小廝在門口遇見。
“小姐,你可回來了。夫人很擔心你哪!”
“嗯,走吧。去見娘。”
應清許來到個正堂前廳,一眼就看見應母正在焦急的張望着。
應清許覺得這種情形太陌生了,因爲她白鏡辭沒有娘,更不會在家等她回來。可是這種情形又莫名的讓人安心,因爲家裡有人等你,你就不會是孤單一人。
“娘……”
應母看見應清許回來,趕忙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帶着焦急與擔憂的說:“你這孩子出去一天也就罷了,竟身邊一人都不帶。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娘怎麼活啊!”
應清許趕忙抓着應母的手,乖巧的認錯:“是女兒的錯,害娘擔心了。以後女兒出去會帶着人的。”
“你呀……”應母終究是不忍心太過責備,她拍了拍應清許的手,關懷的問道:“餓了吧?”
應清許摸摸自己的肚子,確實是餓了。今日喝酒喝的倒是挺多的,飯倒是沒怎麼吃。
應清許點頭說:“餓了。”
應母一副果然的表情,立馬吩咐身邊的人上菜。
應清許看了一下飯桌上,便問:“娘,爹呢?”
應母給應清許盛了一碗湯,說:“你爹派人傳話,說有政事要忙。就不回來吃飯了。”
“哦”應清許不再說話,乖乖的吃着應母爲她夾的菜。
“過兩天啊,你大哥就要回來了。”應母突然開口說。
“大哥?”應清許反應了一下,才知道說的應該是鎮南將軍應清晏。鎮南將軍是聖上親封的少年將軍,應清晏18歲時便已立下赫赫軍功。擊退了邊境敵軍,年少成名。
“可是大哥鎮守西南,怎能隨意回來?”
應母解釋道:“是聖上讓你大哥回來的,聖上有意爲你大哥賜婚。聽你父親說,聖上想要你大哥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應清許乍一聽這件事覺得是個榮寵,但是要一個常年鎮守西南的將軍回京。還要在京城就值,怎麼看怎麼有點不對勁。 тTk Λn C○
不過應母很是開心,一想到自己長年不在身邊的兒子以後不用在邊關拼命,以後能陪在自己的身邊。想想就覺得這日子很有盼頭。
“是啊,你大哥回來了,就好了。你和你大哥都能陪在孃的身邊,娘別提有多開心了。”
“是,娘你說得對。”應清許點頭。
應清許吃完飯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眠眠已經給她燒好了洗澡的水了,正催促她去洗澡。
“小姐,水已經燒好了。小姐早些洗漱休息吧。”
“知道了。”
雖然應清許嘴上說着知道了,但是身體沒有一點想動的意思。
眠眠就知道這是自家小姐的懶病又犯了,不知怎的,眠眠覺得自家小姐自上次落水醒來後,整個人就變得懶洋洋的。
“小姐,快去吧。”眠眠又催促了她。
“知道了知道了。”應清許站起身,由眠眠幫她褪下衣裳,進了木桶。
水溫剛剛好,上面還漂浮着一些玫瑰花瓣和牛乳。那香氣氤氳着熱氣,讓應清許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