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言今天穿了一件很美很仙兒的白紗裙,裙子的材質很細很薄,裙邊是不規則的形狀,走起路來會輕輕地隨着腳步飄動,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臉上不施脂粉,一副清純可人人畜無害的模樣。
她純是沒事兒閒的想裝嫩,她的皮膚和顏都正處在最巔峰的年齡,只要收斂一些氣場,裝嫩並不難。
以至於她剛上車的時候,王軍還差點兒以爲是楠楠上了他的車,看清楚是她以後,很是誠懇地給出了一句評價:“老闆,你就是想做魔鬼的天使,本來憑着聰明美貌就能混個寧靜優雅的悠閒人生,非要自己親自把這世界廝殺個遍,以一副無往不利的姿態示人。”
董言言不得不承認,作爲一個言情小說作家,他的保鏢還是受了點兒她的薰染的。
王軍把車停在任家宣家門口,看着董言言進了大門,就飛快地開車閃人了。
這邊的狗仔很厲害,萬一被他們拍到了一點蛛絲馬跡,他的飯碗就保不住了。
董言言腳步輕快地進了任家宣家的門:客廳裡沒有人,有清清揚揚的鋼琴聲從樓上隱隱約約地傳過來,她快步走上了二樓琴房,只見任家宣正在鋼琴旁練琴,琴聲宛轉悠揚,讓人聽了便有種怦然心動之感,只是這首曲子,她卻從來沒有聽過。
見她進來,他轉頭對她微微一笑,手指按在黑白琴鍵上,一連串的音符如行雲流水般在指尖流淌,一直到一曲彈完,他纔再次擡起頭,問她:“好聽嗎?”
董言言微笑着點點頭:“好聽。”
“能聽懂什麼意思嗎?”任家宣笑着問她。
董言言笑着搖搖頭,“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任家宣拉着她在他的膝上坐下,環着她的肩膀輕笑道:“這是我新作的曲子。音樂就是這樣的。旋律就在這裡,至於其中有什麼意義,全在於彈奏者的演繹和聽者的心境,猜猜,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董言言揚起光潔的下巴,彎起眼睛笑道:“我喜歡這首曲子的旋律,很優美很寧靜,讓人有莫名的心動和淡淡的惆悵。是愛情吧?”
“是我的天使。你剛纔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忽然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就好像是十八歲的你亭亭玉立的站着我面前。那麼純真那麼美麗。你知道嗎?你的眼睛是亮的,是會讓人心底澄澈的透明。”任家宣吻着她的長髮,低聲說道。“你的髮絲是香的,跟多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描繪着她精緻的脣形,她今天居然連淡妝都沒有化,連口紅都沒有塗,簡直太綠色無公害了。
俊美的脣角帶着笑意微微揚起。他低下頭,貪戀地吻上了她的嘴脣,董言言摟住他的脖子,從下到上地看着他的鼻尖在眼前放大到無限大,漸漸地脣瓣被他吮疼了,他便把火熱的嘴脣移向了她同樣溫熱的頸窩。一隻手拉開了她裙子背後的拉鍊,從裡面把手伸到了她的胸前,另一隻手直接伸到了她的裙子下面。
只是她的身體卻比當年更加誘人了。
董言言靠在他的懷裡輕喘着。她發現她今天穿這個裙子在他看來純是方便他耍流氓的!
她喜歡這樣的斯文敗類,他在性事上有足夠的耐心和溫柔,讓她感覺自己是被呵護被寵愛的,跟他在一起那種身心的契合和交融,也總是讓她不自覺地沉醉其中。
至於小清新這種事。要等到餵飽了他,他纔有興致做。
第二天清晨。董言言穿着任家宣的白襯衫,赤着腿裸着足輕盈地在沙發靠背上走貓步,任家宣在沙發旁邊扶着她的一隻手,幫她保持平衡。
“我喜歡這樣居高臨下看着你的感覺,感覺你好渺小哦!”她搖搖晃晃地在沙發上背跳着,嘻嘻哈哈地笑道。
任家宣學着她的語調,擡起頭笑道:“我喜歡這樣從下往上看着你的感覺,感覺你的腿好長哦!我這個角度,什麼都能看到!”
董言言笑嗔着一腳踢過去,笑罵道:“你這個小流氓!”
“流氓就流氓!不許說小流氓!”任家宣拉着她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拽,董言言嚇得一聲驚叫,在靠背上晃了半天才算穩住了身形。
“看看我這基本功,那就是體操界的劉璇,跳水界的郭晶晶,模特界的林志玲——”董言言正跟他笑鬧着,忽然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拿着鑰匙目瞪口呆的女人!
任家宣也同樣的目瞪口呆:他這裡的鑰匙只給了兩個人,一個是董言言,一個是他媽,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媽媽怎麼不打聲招呼就來了?這不會是幻覺吧?
於屏剛一進門,就看見兒子牽着一個女人的手,笑得比夏日的陽光還燦爛!
任家宣身上很隨意地套了一件睡衣,睡衣的領口隨意的敞開着,董言言更是隻穿了一件白襯衫和小內內,從她這個角度,很明顯的看到襯衫裡面居然是真空的,襯衫的下襬勉強遮住大腿,大半截修長白皙的美腿都肆無忌憚地裸露着。
真是衣衫不整、放浪形骸最好的詮釋。
什麼都不用問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一大清早的倆人穿成這副德行在屋裡鬧,昨晚肯定是在一起過夜了。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
董言言一晃神的功夫,腳下失去了平衡,一聲驚叫身子一歪就要摔倒,任家宣下意識地把她往懷裡一拉,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都已經這樣了,他也覺得沒有必要再掩耳盜鈴了。
“媽,我給你抱回個兒媳婦兒,你看看滿意不?”他抱着董言言,恬着臉對於屏說道。
董言言這時候也看清楚了狀況,她從這個二貨的身上下來,理了理長髮,淡笑着對於屏說道,“阿姨您先坐,我換一件衣服就出來。”說完轉過身,氣定神閒地上樓了。
不氣定神閒怎麼辦呢?都讓人撞個正着了,她已經習慣了遇到問題就解決問題。
她一邊上樓一邊想着一會兒下來的時候要怎麼跟家宣的媽媽應對,畢竟兩個人在私下怎麼放肆都可以,可是被家長撞見了,終究不是太好。
任家宣也瞬間回過神兒來,跑過去熱情地拉着於屏的手,笑道,“媽,你過來坐!”
他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又忙着給她倒水拿水果。
“媽,你過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也好去機場接你。”他在她身邊坐下,摟着她的胳膊,諂媚地笑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做媽媽還能說什麼呢?
於屏坐在剛纔董言言踩過的沙發上,和藹地對兒子笑笑:“我上飛機之前給你打電話來着,你一直沒有接,再打,你就關機了。”
天知道她這幾個小時是在怎樣的焦急中過來的?孩子又怎麼能理解父母無時無刻的擔心呢?
任家宣偷偷地撇了撇嘴:他的手機昨晚落在琴房裡了,肯定是後來沒電了。她不說,他還想不起來。
“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他乖巧地說道。
“家宣,你已經是大人了,媽媽也不想幹涉你太多,但是有女朋友了,還是要讓媽媽知道的。”於屏輕聲細語地對他說道。
任家宣尷尬地笑笑:“媽,我跟您保證,我們真的是剛剛在一起,還沒來得及跟您說呢,您就來了。”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於屏問他。
任家宣愣住了,訕訕地說道:“言言還在讀研究生呢,我們想......等她畢業了再結婚。”
他心裡一方面很欣慰:媽媽沒有刁難他們,而是很乾脆地默許了;另一方面心裡也有些忐忑,言言家那邊還沒有完全搞定,再者他的事業也正在上升期,還沒有徹底走上正軌,言言在加拿大那邊的分公司也不容她分心,事情一大堆,他和言言都不想這麼倉促的急着結婚,結婚是人生大事,他們可不想草率。
於屏也知道董言言在讀研究生,可是她也知道,董言言現在讀書也不過是個消遣而已,她自己都不怎麼重視的,這怎麼就成了不結婚的理由了呢?!
“等她畢業了,你都三十了,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也得爲言言想想,她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再拖兩年,過了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齡再生小孩子,身體也不好恢復的。”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家宣,如果你真的想跟她過一輩子就要考慮現實的情況,她現在不是當初那個要高攀我們家的小女孩了。找一個比你強很多的女人,就意味着你在婚姻裡要忍受許多,在婚姻裡,女強男弱的組合是最容易出現矛盾和問題的,你又從小被驕縱慣了,應該找一個可以包容你照顧你的女孩子,賺多少錢並不重要,家庭和諧纔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任家宣不耐煩地說道:“言言當初爲什麼那麼拼?還不是因爲當年你們覺得她配不上我,她才那麼努力的!她現在不過是用力過猛了而已。她貧寒的時候你們嫌她出身不好,她現在事業有成了你們又嫌她太強,那她要怎麼做你們纔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