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不僅僅只是說說的,在這個時候就可以身切的體驗出來了。
很多人眼見張超沒有回答袁紹的話,都不由是暗自心懼。但只有在最前方站着的顏良與文丑臉色十分的平靜。大將軍可是早就許諾給了他們袁紹不死之言,甚至還會封其爲王,兒子更是能繼承老子的王位。
只是兩人知道是一回事,但當看到袁紹此刻現在的模樣,還是在心中忍不住的與張超做了一個比較,這一比較之下,兩人是更加深切的體會到袁本初的無能。
雖然不知道倘若真有一天,張超兵敗會是什麼樣子,但至少不會如眼前這般的袁紹一樣的懦弱吧。難道他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嗎?
大殿中因爲袁紹之言也是足足靜了好長的時間。
這一段時間的安靜,對於很多人而言都是一種煎熬,他們知道接下來張超一旦說話,那就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便也就清楚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的放在了張超的身上,顯然在等着這個場中最有權勢之人做着最後的決定。
時間的寂靜之下,袁紹的額頭之下己經冒出了一層層的冷汗,顯然他也是被眼前這種氣氛給嚇倒了。
袁紹一臉的懼意與緊張,被張超完全的捕捉,他知道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這個人己經不具備成爲自己敵人的能力,當一個人心旦崩潰的時候,那便在也鼓不起勇氣與他爲敵了。
“傳命。”
在原本十分寂靜,甚至就是掉一根針在地上,怕都是清晰可聞的大殿內,張超的聲音突兀的傳出,也引得所有人神情一振,他們知道,決定下半輩子命運的時刻到了。
“傳命,袁紹爲冀侯,遷至晉陽城中居住,其後人表現突出者可繼續侯位;袁術爲安侯,遷至晉陽城中居住,永世不得離開。同時,原冀州文臣武將同返晉陽,以待根據個人能力大小重新分配職務。”
張超的聲音很是清晰的傳了出去,聽到了衆人耳中之後,先是一驚,隨後一道道長出冷氣之聲即是響起。顯然這個決定讓很多人鬆了一口氣,至少他們知道自己不用死了。雖然說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還需要到晉陽城才能見上一個分曉,可至少眼前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張超封袁紹爲冀侯,而非是冀王,要說這也是之前就與顏良和文丑打過招呼的。
劉邦開創漢朝的時候就曾說過,異性不允許封王。現在的張超自然不好封袁紹爲王了,這是很容易讓人詬病的,這樣的錯誤他自然不會去犯。
聽到張超之言,那原本還是站着的袁紹,竟然撲通一聲就軟倒在了地上。顯然剛纔那股壓力實在太大了,他僅僅只是勉強的支撐着而己。現在一切有了結果,他也終於扛不住,倒了下去。
袁紹倒下去時,早就有兩名鐵衛上前將其扶起,只是張超在也沒有多看此人一眼。或許這也是兩人最後一次的見面了,隨着冀州落入到了張他的手中,袁氏家族這個曾經在中華大地上名極一時的勢力是徹底的消沉了,以後更是會逐漸的淡出人們的視野。
不在去看袁紹,張超這就回過了頭來,然後目光看向着身後的衆人道:“陳琳何在?”
“啊!”
終於輪到自己了嗎?陳琳驚懼之餘,整個人身子也不由得就軟了下去,只是一旁也有鐵衛上前將其扶住,讓他便是倒都不能。
目光移動到了陳琳的身上,張超的神色依然是極爲的平靜,只是那平靜的眼神看在了對方身上,確是有着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本以爲袁紹都被封侯了,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應該是無事纔對。可是現在看來,人家終究還是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呀。想想也是,從始至終,他都是極力反對投降之人,雖然說最後的結果顯然他並沒有起什麼作用,可這並不妨礙別人與自己秋後算帳。
“傳命,命陳琳爲張家書學院的先生,年奉六百石。”看向着陳琳,張超眼中並無任何的殺氣,而是很平淡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年奉六百石,在當時便是縣丞的待遇了,甚至只有一些大縣才能如此,若是小縣的縣長也僅僅只有區區五百石甚至是四百石而己。
任誰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爲陳琳算是完了,甚至一些個原本屬於冀州的文官們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但在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這完全是驚了一地的眼球。
對於陳琳,張超自然心中是有些痛恨的。畢竟可不是誰面對着曾經罵他的人都能夠虛心接受,還與之交好的。
只是張超更清楚,做大事者就需要不拘小節,更是需有一個虛懷若谷之心,倘若不然的話,就無法像是大海一般的容納百川。正是因爲明白了這個道理,他才一路披荊斬棘,有了現在的作爲。
說到底,陳琳不過就是一個文采不錯的文士而己。當初要寫檄文罵自己正是職責所在,這並不是什麼私人恩怨,是可以化解的。
心中並不是真正的痛恨下,張超就決定要好好的利用一下這個人。現在冀州雖然被他所攻,可接下來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而唯之首位要做的事情就是收取人心。
畢竟誰也不知道張超會如何對付他們,倘若是人心惶惶之下,難免就會惹來衆多的麻煩。對於這個可以避免的事情,張超自然是會採用方法的,封陳琳爲六品官便是最好的名證。
劉邦封雍齒。
這就是張超要借用的手段。
話說劉邦當了皇帝之後,一直遲遲不肯封賞功臣。他手下那些大將重臣一個個心裡害怕。
他們怕什麼呀?他們怕劉邦殺他們的頭啊。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於是這些人就聚在一起商量該怎麼辦。
他們在一起商量的時候,恰好被劉邦和張良看見了,張良是劉邦的軍師。劉邦很奇怪,問張良這些人在說什麼。張良就很神秘地說,他們在商量造反的事情。”
“劉邦就嚇了一跳,連忙問張良怎麼辦。”
“張良可是絕頂聰明的人,當即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要他封賞功臣,尤其是要封賞雍齒。”
“誰是雍齒呢?”
“雍齒是劉邦的手下,以前得罪過劉邦。劉邦一聽就不高興了,說雍齒這個傢伙,我正要砍他的腦袋呢,還封賞他,想得美!張良就警告劉邦說,如果殺了雍齒,外面那些人就真的要造反了。”
“劉邦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明白了張良的意思,馬上就封了雍齒做什邡侯。其他的功臣一看,連雍齒都得了封賞,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於是都安下心來,不再想造反的事情了。劉邦的皇位也就坐穩了。”
張超正是借鑑了這種做法,將大家認爲他最可能報復的陳琳先封了官。在大家看到此人都被張超所用時,一個個心中的那種忐忑不安自然就不存在了,這對於快速的穩定冀州無非就是最好最快的做法。
也就在張超對陳琳說完這些之後,果然原本氣氛很是緊張的大殿內就傳來了道道呼出長氣的聲音,顯然大家通過這件事情己經看出了張超此舉之意義。
這個答案就是大將軍可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會胡亂降罪的,這對於穩定衆人之心可是會起到一個非常積極的作用。
不管是張超對袁紹的態度,還是對陳琳的決定,都表明了他不會對冀州幫這些人趕盡殺絕的個人態度,如此就夠用了。
張超連着宣佈了兩個決定之後,即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護衛長許褚。
許褚即重重點頭,爾後轉身對着大殿中的一衆鐵衛和錦衣衛說道:“將所有人都帶下去吧。”
很快,大殿中原本屬於冀州幫的人都被帶了下去,即便是袁紹也同樣被鐵衛給“押”了下去。
剛剛做好這些,一名鐵衛就由門外跑了進來,爾後來到了另一名護衛長典韋的身邊,小聲說了一些。
“主公,崔先生來了。”典韋揮手斥退了鐵衛,上前一小步,抱着雙拳,很恭敬的對着張超說着。
“哦,隨我出去迎接。”此刻,張超的臉上方纔有了一絲的喜色,顯然對於這位崔先生的到來,他內心是十分歡喜的。
崔先生,大名崔琰,字季珪,清河東武城(今河北省清河縣)人。
東漢末年名士,司空崔林的從兄。崔琰相貌俊美,爲人正直,很有威望,即便是在整個冀州之地,也是名聲在外。
正是因爲此人有着極大的盛名,上一次張超要對付袁紹的時候,他便被請了出來,並親自拜會,止了一場的兵戈。
即便是這一回,在張超大軍壓境之時,袁紹自感無力也曾派人找過崔琰,但遺憾的是對方以稱病爲由拒絕了前來鉅鹿之事。這也是無可奈何,上一次他見張超的時候就說過,袁紹不會主動招惹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