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去見紀明遠的父母,是陽顏所沒有想到的,她本有意推辭,但紀明遠很是堅持,大有她不去,就是對他,對他們的未來沒信心的意思在裡面,陽顏本就不是個擅於跟人胡攪蠻纏的主,所以他既態度堅決,她也就只有從命。
那個時候,陽顏並不知道紀明遠這麼堅決的原因,還以爲他是覺得兩人關係差不多了,他已見過她父母,作爲禮尚入來,自然他也得拉着她去見見他父母,如此而已。
直到到放假的時候,陽顏因爲店子營業,自然要把最後一批貨清掉才能歇業和張小葡他們一起離開。紀明遠自然是比她們要早放假的,他到達省城的時候陽顏還沒有考試,對於發生在陽顏身上的那起子風暴,除了因爲陳東的人來店裡來過她,所以張小葡和李藍知道得較爲詳細外,其他就是陽顏的父母那會還在,也只知道個大概,紀明遠遠在千里之外,自然就更不知道這一回事了。
陳東被抓,還是陽顏第一次時間主動告訴他的,她之所以說,也是爲了防止陳敏找紀明遠,然後在他面前說些亂七八糟的,所謂的先下手爲強。陽顏從來就不覺得,事後的解釋比事前的通告要恰當,如今的她,做什麼,都喜歡做個先手,以儘可能地佔取主動。
對於陳東陳敏兄妹,紀明遠沒一個有好感,因此聽到這事,他還幸災樂禍了一番,說是“善惡有報”。
等到他放假回來,陳東的事情早已塵埃落定,輿論也早就過去了,紀明遠自然更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全身心地就是盼着把陽顏帶家去,然後把名份定下來——如果可以,能夠儘早結婚對他來說也沒什麼,他和陽顏現在這樣,除了那一張紙,還缺什麼?
當然是最有力的法律保護了。
陽顏一邊複習,一邊看他遞過來的紙條子——這傢伙嚴重的缺乏安全感,粘人粘到陽顏無力,她在圖書室看書他也要跟着,因爲佔了個位置,怕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怒目而視,他還相當鄭重其事地
打陽顏那摸來許多書,一邊裝模作樣地看一邊還記筆記,當然了,這筆記記的是什麼就有待商榷了,比如這會兒,他鼓搗半天,遞給陽顏看的就是那麼一套歪理,洋洋灑灑地寫了整頁紙,不仔細看,還真以爲他是個多麼認真學習的主兒。
陽顏看罷,抿嘴笑笑沒理他,倒是她放在桌上壓着書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的時候,紀明遠也湊過來,嘴裡小聲嘀咕着:“別是咱爸媽催咱快點回去吧。”
陽顏不由得瞥他一眼,他喊她爸媽現在倒是喊得越來越順溜了!
有心不想把短信給他看,又怕他多想,只好把手機壓下,瞪着他:“行了啊你,看書看書。”
手機擺在桌上,還是沒有看,紀明遠就曉得她是不想讓他看了,不由有些不高興:“不想讓我看就直說嘛,還拿看書來打發我。”
碎碎念念怨念得不成樣子,搞得陽顏好氣又好笑。
不過她也不是個會被激將的主,到底還是沒有將那條短信公開出來,後來她暗暗想,自己總是在不禁意之時做出一些正確的決定,比如這一會。
那短信不是別人發來的,恰是羅俊生,這一學期以來,她和他的聯繫算是多的了,當然這種多也是相對於其他幾個學期來說的,羅俊生因爲知道了她的手機號碼,所以打電話來就相對多一些,但他所處的學校畢竟有他的特殊xing,這種多也僅僅是相對的。
收到他的短信則是頭一遭,其實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告訴她:“這是我的手機號,Good-for-nothing。”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大概能讓紀明遠反感的也只是他這熟稔的口吻,還有那個英文留名。
“小豬”和“飯桶”,那是羅俊生和陽顏之間別人cha不進去的曖昧,就像“小豬”這樣帶着些親暱的愛稱,紀明遠是從來也不會喊出來的,甚至連英文“Honey”“Darling”這樣的愛稱他也不會說,而只
會固執地喊她“親愛的”、“寶貝”、“笨笨”,甚至現在大喇喇標名身份似的“老婆”。
她想了想,那條短信還是沒有刪除,她的手機並沒有設密碼,所以紀明遠要看還是可以看得到。甚至於,她去參加考試那天,還把手機留給了紀明遠。
考完試以後,陽顏就專心在店裡忙活,紀明遠也一直都在幫忙,他長得帥,笑起來也特別陽光帥氣,倒是吸引了不少過路的年輕女孩子們,甚至還引來了回來客。陽顏有時候笑紀明遠,這網絡要稍微發達一些,估計微博微信什麼的上面就會整一個“衣服男神”出來了。
她說的時候自然沒有直接說微博微信,這兩樣東西現在還沒有出來,她說了實在是不方便解釋,但她的調侃紀明遠還是聽得懂的,蹭了蹭她的胳膊,笑得壞壞的樣子:“有危機感了麼?有危機感了記得快些把我綁回家去啊。”
陽顏忍笑:“你覺得不用綁你也會跟我回去吧?”
紀明遠就作出一副幽怨的樣子看着她,李藍和張小葡在一邊聽他們兩人說這些也是偷笑不迭,李藍送走了身邊的顧客後回頭就和紀明遠開玩笑:“你這樣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就都粘在陽顏身上,就不要說讓她綁你啦,你綁她還差不多。”
紀明遠哼哼:“我不綁,我得讓她心甘情願跟我走!”
“那你得下功夫呢,小心你不綁人家綁呢。”
李藍說這話純粹也是有口無心,不想她話一落音,就發現陽顏和紀明遠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不由得尷尬起來,摸摸鼻子走到門邊去迎客去了。
這腳才踏出門來,看到外面走過的人就不由得眼皮子一跳,深覺自己實在是烏鴉嘴啊,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這不,另一個想綁人的人,來了。
是羅俊生,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迎着冷風踏步而來,身姿挺撥,步履從容,即便是在這寒冬臘月無風無景的季節裡,他就那麼往門前一站,也是道亮眼的風景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