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非狠狠地往下說着,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冷肅,“今天那些人很眼生,除了那個女人紅連,剩下的人我都不認得。”
托腮思索,安明遠蹙緊了眉頭開始緩緩發問:“會是海豹突擊隊?那些人,在我們這裡碰了釘子,會不會找城裡一些人,給點好處,然後合起手來害我們?”
楊非點了點頭,他很佩服安明遠的快速反應能力,但這種可能性,在這種協議,在這樣混亂的末世,幾天之內就達成,可能性幾乎爲零。
峽谷遭遇那些倒黴蛋,楊非一個活口都沒有留,進山路被炸斷,楊非駕駛q7沒法進入山裡,反之,海豹的那些人,也不大可能從山裡出來。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紅連那些人的武器,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
況且,即便就是海豹突擊隊,他們也並不用歐系武器。
“那些廢柴不太可能找到我們的位置,就包括佔了基地的那些海豹,也不一定會在這種狀況下,還能找到我們。”楊非一面沉吟思索,一面低聲說着,“安叔,那些新人,現在狀況怎樣?有沒有搗亂的?”
安明遠在回望楊非漠然的瞳仁之時,還是不由自主有種跪下去的感覺。他趕忙轉開了眼光,如實回答着:“王佳澤的那些兵都還不錯,回來休息一天,馬上就加入幹活了。白墨陳洲,好像對帶回來的那些玻璃管比較感興趣,他倆今天白天的時候找到一家賣化學制劑的商店,搞來不少試劑和儀器,回家以後一直在那裡拆拆裝裝的,也不知道鼓搗啥。劉雲則是一直呆在那架繳獲的直升機上面……”
楊非不時點頭,開始摩挲口袋,像在找什麼,丁雪柔則是立刻會意,馬上一轉身子從牀頭櫃拿出一條芙蓉王,一邊走過來一邊撕開:“我今天跟王飛傑他們出門的時候,從菸酒店找到不少,我也不太懂什麼煙好,什麼不好的,我看這個包裝最好看。”
燙金的紙面印着一朵反光斑斕的芙蓉花,即便就是在和平年代就算得上好煙。現在病毒爆發,吃的東西都,隨便一支香菸都是彌足珍貴的,像丁雪柔手中這樣的一條名牌香菸,在大多數組織都是絕對的硬通貨。在楊非所在的2031年,耕地是極其寶貴的,可以在軍方置換到足量的,經過元素強化的武器,食物,甚至是經過提取的蝶鞍素。
所以,即便就像楊非這樣煙癮極大的底層士兵,在那個年代弄得到香菸,根本捨不得自己抽,而是跟其他非生存必備的物資一樣,統統帶回基地,置換更多有用的物資……譬如槍支彈藥,元素強化武器的修理維護次數。
“小楊哥,你在想什麼?”面前女孩纖細白淨的手中,響起“啪”的一聲輕響,一團溫暖的火焰綻放。楊非惶然從詫異中醒來,女孩溫柔的笑容,讓他倍感欣慰。
緩緩擡起手夾住香菸,楊非感覺到自己的動作,居然是那樣的輕柔,就好像再多用一點點力氣,面前的女孩,身體就會碎裂一樣。
回望着她秋水般安靜深邃的目光,楊非長長吐出一口氣息來,迎着女孩溫順的眼光,他突然不由自主地想要擁她入懷。
安明遠挑了挑眉毛,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輕聲說了句:“我去外面看看……”他纔不肯在這種時候做電燈泡。
房門輕輕合上,嘎地一聲脆響,這個中年人在離去的同時,居然還在外面把鎖給鎖上了。
“小楊哥,你還好麼……我都看出來了,你最近心很煩,也很累,對嗎?”丁雪柔試探性地擡起一手摸了摸他的臉,恬靜地一笑,“有的時候,也別太事必躬親,我們都在。”
回望着她,楊非突然擡起雙手,將她的小臉攬到身邊……快速地貼上了她的溫熱,卻格外柔軟的脣。
很久以來,這是兩人都很渴望的感覺……甜甜的味道,在這種時候讓他感覺癡迷。
空氣中似乎融入了一絲涼絲絲的甜蜜味道,他粗暴地伸手開始解開女孩的衣釦,而她似乎也並沒有抗拒的意思,短暫的微顫,女孩開始迴應着他極度愉悅的動作。
天氣漸熱了,丁雪柔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衫,在碰觸到肩胛鎖骨的同時,這件垂落感的衣物,已經快速滑落在地。
肌膚的觸感是這樣的絲滑如水,吹彈可破,雙峰的酥柔讓楊非感覺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間都被徹底打開……淺吻,十指微扣,在身體壓過去的一瞬間,女孩是有一點遲疑的,可在彼此愛意朦朧,慾望初出綻放同時,她陷入徹底的淪陷。
“不要離開我,我,我好害怕外面那些東西。”
“雪柔,我會護着你,永遠護着你,就像,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再次深吻了上去,楊非感覺女孩的脣角微勾——她是愉快的。
“現在,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傳來一聲槍響。
驚詫讓楊非撐起身,急忙披上外衣,和丁雪柔一道往外面小跑。
大廳已經圍了一大片人,扛着農具從菜地跑回來的大榮一臉震驚,外帶焦慮地衝在最前面:“我看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又敢闖我們家!”
雖然這樣吼出來頗有些賣弄的嫌疑,可大榮的動作確實在這羣人裡面跑得最快。
“怎麼,事辦完了,這麼快就出來?”韓斌墨正抱着雙肘,看到羞紅臉的丁雪柔,露出促狹一笑。“沒辦完接着去,這兒有我們,你怕什麼?”
“沒大沒小的,怎麼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安明遠撇了韓斌墨一眼,立刻抽出了瘋狗匕首,立刻小跑着出門,後面議論紛紛的倖存者們,這才一個個拿出軍刀兵器小跑出門。
“我們也過去看看。”緊蹙着眉,楊非快步出門。還沒出門,就聽到安子爽朗的聲音在嚷:“靠,我說你們都跑出來幹什麼?我就是隨便打打獵罷了。”
打打獵?
就連楊非,都對安子的這個詞感到困惑。正在往門外走的時候,人羣看到領袖,自覺地立刻給讓開一條道路,沒有人膽敢阻擋領袖的目光,和前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