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垂下眼瞼,楊非頗有些同情地望着海豹隊長:“後悔也晚了,東西,已被喝進去了。”
“能,能救救我嗎……”不止是全身肌肉開始抽筋和收緊,hammond甚至能感覺到他每一根筋都扯着骨頭在不斷地牽扯拉伸,疼得他開始發出一聲聲難以抑制的悶聲叫痛。“求求你楊非,救我。”
他是m國人。
海豹的隊長,曾經還是tl公司的同夥。
在勝利廣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差一點要了白墨的命,要了他的命。
現在他卻只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祈求自己救命。
現在的楊非不止一次的想要了這個m國人的命。
不止一次。
“你想活下去,對嗎?”楊非在他身邊緩緩蹲了下去,表情淡然地望着已經因爲巨大的痛苦,整張臉都完全扭曲在一起的海豹隊長,突然長嘆了一口氣說着,“hammond,其實我想殺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件事,我們恐怕彼此都很清楚了。”
“你現在說這個,到底是想做什麼?”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對我忠誠,懂嗎?”楊非這雙祖母綠色的雙眼,在凝視對方的時候,眼光變得很冷。
“這個我懂……我,我現在不就在對你效忠嗎?”hammond回望着楊非像一團已經燃燒起來的雙眼,有些害怕了。他咬緊了後牙,強忍着越來越強的痛苦,對楊非說着,“頭兒,我自打加入團隊,沒有做過任何讓你不滿的事情吧?我承認有些事情我沒有完全告訴你,madison還有vivian,我的確從一開始就是認識的……我能隱瞞什麼呢?”
果不其然他們彼此之間都是認識的。現在,只要控制hammond一個,另外幾個人,都會先後對自己效忠。
楊非的眼底忽閃過一絲殘忍,突然提手擊打在海豹隊長的後心。這個被巨大的痛苦而佔據的男人,只能發出一聲地城的悶哼,陷入徹底的昏迷當中。
別怪我現在多疑,殘忍。
如果我再無休止地相信所有人,繼續仁義下去,就是整個團隊的災難。
楊非冷冷地一笑,從腰間抽出尼泊爾軍刀,在手腕上面快速一劃。
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之中噴涌而出,他把鮮血快速地擠進hammond的口中,看着他毫無意識地嚥了下去,臉上露出了笑容。
王子。
多謝你了,你把你所有的力量都交給我,應該就是想看着我殺死地獄魔神,終結這個喪屍時代吧?
我想,你信對人了。
我,已經等不及進入到地獄之門裡面去了。
…………
s市的夜晚,已經相當深沉了。
剛剛過雨的街道,還是瀰漫着一股熏天的臭氣。
儘管,病毒已經爆發整整5個月了,街上已經很難找到犧牲者的屍體,那些早就被啃沒了肉的累累白骨,由於雨水沖刷的關係,都橫七豎八在下水道附近。
隨着悍馬車在街角快速剎車,楊非從駕駛座側一躍而下,他眼神分外戒備地看了看四下,見並沒有喪屍的存在,對着車內微微頷首。
“就在那邊。”hammond的聲音很是突兀地出現在後座,然後和韓斌墨louis一塊從車上跳下。
楊非沉寂地點了點頭,最先朝着海豹隊長指着的方向走了過去。
疏於管理的街心公園早就是一片衰草叢生的破敗模樣,原本應該是盛放着一大片白色玫瑰花的花池,倒斃着數不清的白骨——隨後,他們看到街心公園的木製長廊上面墜落的黑鷹1號直升機。
再次看到自己的黑鷹1號,louis的表情還是變得很是沉重。
他定了定神,壓抑着嗓音對楊非說道:“錯不了,是我的黑鷹1號。”
“走,過去看看。”
就在他們小跑着靠近之時,韓斌墨卻忽然改了方向,朝着飛機的尾翼一路小跑過去。
“等一下,我去看看。”韓斌墨心急如焚地突然說着,“怎麼有點奇怪?”
畢竟相對於其他人,作爲c軍飛行員的韓斌墨,眼光是有些獨到之處的。楊非馬上對louis和hammond頷首,示意他倆也跟過去。
“毒刺導彈是熱追蹤的,可是這枚導彈,爲什麼沒有炸引擎?”韓斌墨指着機尾部近乎於完好的發動機蓋,皺着眉頭說道,“你們看,發動機還是完好的,說明毒刺根本沒有炸到這玩意上面。”
這怎麼可能?楊非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即便楊非並不是飛行員,他也很明白毒刺導彈的追蹤方式。況且毒刺這種導彈,就是專門針對直升機而設計的,當然是以炸燬引擎。
“不炸引擎飛機怎麼掉下來的,fk!”louis罵了一句粗話,他顯然是氣瘋了。可擺在眼前的事實情況就是如此,黑鷹1號在墜落的過程中,當然不可避免的有相當嚴重的損毀,他們都看得出來,藏在機尾部的發動機是完好的。
“也就是說,黑鷹1號不是被毒刺打下來的。”hammond摸了摸引擎機蓋,轉過來臉看着托腮深思的楊非,露出一絲笑容,“看來我們過來,是來對了。”
“嗯。”楊非輕輕地哼了一聲,不再看這些滿臉困惑的部下,立刻朝着飛機艙門走去。暴血的瞬間,一手狠狠抓住把手,原本堅實的薄鐵皮頓時就像是鬆軟的紙片一樣,被楊非扯下來丟到了一邊。
黑鷹1號爲了防彈作用,整體是經過加固過的,一側艙門的重量接近一百五十公斤。看着自己的頭兒毫不費力地把這厚鐵扔了出去,hammond和louis不由自主地同時抽了一口涼氣,滿臉震驚地望着面無表情走進艙室內側的領袖。
“我靠,當年的終結者也就是這兩下子了吧?”louis大聲粗喘着,“這是人?”
可人們都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小跑着跟了進去,louis苦笑了一聲,這一次卻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