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少在洛小西的病房站了良久,直到感覺出來自退步的痠麻,這才鼓起勇氣,推開了病房的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病房裡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洛小西的睡顏,不遠處小巧的沙發上,王姨蜷曲着身體,渾圇躺着,既然沒有轉過身形來,顯然是睡的很熟的緣故。
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腳步,生怕驚醒了牀上熟睡的人兒,歐少來到了病牀前,緩緩的向前探着身子,一雙清冷的眼眸望着洛小西白皙的小臉,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不見,這個小妮子的臉上竟然有了紅暈,起色恢復的不錯。
許是作用在傷口的麻醉泵有了效果,病人沒有被疼痛困擾着,自然也是睡的安穩。
歐少用手背輕輕的試探了一下洛小西的額頭,原本的冷汗現在也沒有了,並且有了一絲溫度。微弱的長吁了一口氣,一晚上懸着的心,此時終於可以放下了。
“水,水!”洛小西在睡夢中喃喃着。
水?看這個樣子,她一定是很渴了。
歐少忙轉過身去,用一個一次性的水杯從飲水機處接了半下子溫水。這纔回到牀沿上,坐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用一隻手托起洛小西的頭,輕輕的,緩緩的喂她喝着水。
朦朧中,洛小西的嘴脣感覺到了水的溫潤,本能的輕琢着。
男人生怕嗆到女人,託着水杯的那隻手,動作很輕緩,緩慢的到了人的肉眼都機會無法辨別的地步。
一小口清水潤進了嘴巴里,頓時感到非常的清爽,緩緩的嚥進了肚子裡,溫溫的,真的很舒服,洛小西滿足的發出了輕微的嚶嚀聲。
嗯?怎麼會有水?
她是在做夢嗎?
洛小西緩緩的睜開眼睛,透過一道縫隙,迷迷糊糊的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努力的辨認着,可以意識到,那是一張男人的臉,俊朗而不失棱角,眉宇間有着一絲擔憂。
這個男人在擔憂什麼了?
不由自主的擡起手臂,伸出手,想要用柔軟的手指撫平他緊蹙的眉毛。
大概是還在半睡半夢之中,意識還沒有徹底的清醒的緣故,洛小西的手只是伸向了半空中,並沒有觸碰到男人的臉,就鬆鬆散散的落了下來,回到了牀上。
歐少將手裡的杯子移開了洛小西的脣邊,微微的向前傾着身子,壓低了頭,薄薄的脣幾乎就是貼在了洛小西好看的耳廓上,低低的聲音,異常的溫柔而富有磁性,“小西,還要喝水嗎?”
彷彿中,洛小西就好像聽到了一聲遙遠的召喚,她側轉過頭來,這一次,眼睛徹底的睜開了,清麗的目光里布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她看見了什麼?
原來剛剛並不是在做夢。她的身邊真的有人,也真的是一個男人。
只是,那張英俊的臉龐的主人是歐少。
這就對了,除了他,誰還能那麼的好看了。
當洛小西意識到了,冽哥哥又回來的那一刻,她真的無比激動,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病人,腹部那道可惡的傷口還在,猛的一下子就掙扎起來,卻不想,隨之也驚呼出聲,“啊,疼!”
“小心!”歐少急切聲音難掩其中的關係,他緊蹙着眉頭,一臉擔憂的看着洛小西,忙手疾眼快的用沒有拿水杯的那隻手臂托住了洛小西的身體。
洛小西在傷口的牽動下,並沒能坐起來,而是又重新的跌落了下去,只是,這一回並不是躺在了牀上,而是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怎麼忘記了,你剛做完手術,這麼不小心,刀口是很容易被抻開的。”歐少盡是責備的語氣,滿眼的疼惜,滿眼的無奈。
這樣的話語聽進洛小西的耳朵裡,頓時惹得她內心掀起了甜蜜蜜的浪潮,嬌羞的低垂着頭,窩在歐少寬大的臂彎中,女人反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低聲喃喃着,“我就是想抱抱你。”
抱抱他?她原來那麼猛的坐起來,連腹部的刀口都顧不上,竟然是想要抱抱她。
男人的心底激盪,一時間絕對的情緒難以自抑。
忙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這纔回轉過身來,一雙粗壯的手臂,將洛小西嬌小的身體滿滿的抱在懷裡,冷冷的脣情不自禁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淺淺的一個吻,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一路向下,輕琢着來到了她粉嘟嘟的脣瓣上。
努力的剋制着,努力的剋制着,歐少氣喘微籲,閉上眼睛,將自己光潔的額頭抵在了洛小西小巧的額頭上。
洛小西在男人的引誘下,也已經情緒激盪,微弱的**,氣息如蘭。
良久,洛小西漣漪般的心緒獲得了平復,這才輕啓紅脣,用只有男人能夠聽見的,蚊子一般弱的聲音說道,“冽哥哥,我以爲你不想理我了呢。”
“怎麼會!我怎麼捨得不理你了。”歐少輿情輕柔,他還是第一次開口說出如此肉麻兮兮的話來。
“冽哥哥,我們的孩子,真的就這麼沒了嗎?”洛小西聲音哽咽着,她的氣息很微弱,一副特別傷心的樣子。
“別想了,這次是個意外,只要你好好的休養身體,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歐少耐心的安慰着洛小西。
“還會有孩子?”洛小西向後移動了一下自己的頭,非常自然的拉開了與歐少只見的距離,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盡在咫尺的男人,聲音微微挑起,問道,“海門還要......”
接下來的話,洛小西沒有說出來,就在欲言又止的過程裡,臉蛋升騰起了一層紅暈。一想到,她還會和他有那些臉紅心跳的事情,她的心就會漏跳半拍。
“當然會,我們會永遠一直在一起的。”歐少微微勾起嘴角,一抹笑意在他清冷的臉上綻放,頓了頓語氣後,這才又輕緩溫柔的對洛小西說,“我已經跟夫人提過了,娶你爲妻。”
洛小西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歐少。
這個男人是在向她求婚嗎?
嫁給歐少,兩個人一直都生活下去,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管確定兩個人呢之間的感覺。
她是歐家撫養大的孩子,歐少是她的監護人。
這層屏障真的沒有問題嗎?
席晴夏和夏靜香一直都子啊提醒着她,她和歐少之間的特殊關係,是不允許她有非分之想,是會被外界恥笑的。
可現在,男人卻說......
這怎麼可能?
洛小西睜大眼睛,認真的看着男人的臉龐,渴望能夠從其中看出一絲絲痕跡來。
沒有!
沒有任何不妥的表情。
男人是在微笑着的,在盈盈的燈光下,那一抹笑意就仿若是夜晚的夜來香,雖然很淺,很淡,可是其中的芬芳卻很濃烈。
“冽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洛小西不確定的問道。
歐少認真的點點頭,將她懷抱在臂彎中,輕微的移動了一下位置,騰出手來,輕輕的拉着她的一雙小手,握在手心裡。
男人的一雙乾燥大手,輕輕柔柔的包裹住了女人的小手。
她的手指真的很柔軟,仿若無骨一般,就如每次將她入懷時,她那甜美的身體一樣,竟然什麼都不做,就能夠輕易的牽動起他內心的躁動。
緩緩的低下頭,輕琢了一下她的紅脣,戀戀不捨的離開,歐少一直都在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將獸性爆發出來,就像前幾天那樣,再一次弄傷洛小西。
一想起,那天晚上在藥物作用下,自己所做的禽獸不如的事情,歐少就會不由自主的深陷在懊惱中,輕輕緩緩的用修長的手指拉開洛小西的衣領,女人白皙脖頸上淡淡的痕跡還在。
“還疼嗎?”歐少輕柔的聲音,有別於日常裡的清冷,那是足以沁出水來的溫柔。
這樣的男人,一時間讓洛小西驚愕,但是,旋即,她就反應過來,男人所指的是什麼。嬌羞的回答着,“不疼,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王姨給塗了藥,自然好的就快些。”
“還好,沒有留下疤痕,否則,你一定會怨恨我的。”歐少幽幽的說着,十足的熱戀中,愛妻控,完全沒有了往日裡清冷的風采。
“不會的,就是留下疤痕也一定是淡淡的,塗一些疤痕膠,就可以了。”洛小西低着頭,領口張開着,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脖子,白嫩嫩的,就像水汪汪的蓮藕一般。
男人看在眼睛裡,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下口水,眼睛瞄向一旁的沙發上,王姨依舊是面衝裡側熟睡着,大概是因爲,他們兩個的說話聲音很輕的緣故,也大概是王姨上了年紀,覺沉的緣故,王姨依舊在熟睡着,呼吸平穩和均勻。
畢竟,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存在,男人實在是不敢造次,唯有剋制着,去親吻那一節雪白的脖頸的衝動。
洛小西見男人沒有說話,就自顧自的問道,“冽哥哥,那晚,你怎麼會那個樣子?很不正常,無論,我怎麼掙扎,怎麼叫你,你就是沒有反應。”
說道這裡,洛小西的臉更加的紅了。那一晚的事情,歷歷在目,現在想來,絕對的臉紅心跳。
“被人下了藥!”歐冽的聲音立時變得清冷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誰?”洛小西驚訝的問道,她實在想去到會有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設計歐少,簡直就是在找死。
男人反而非常的淡定,聲音清冷,可情緒卻很平靜,緩緩吐出三個字,“席晴夏!”
歐少心底劃過一個非常簡單的念頭,不管怎麼說,還好,畢竟沒有失身,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