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西低垂着頭,將小巧的下巴深埋在頸窩處,皮膚挨着皮膚的感覺,半身應該是不錯的,可是,畢竟是在浴室裡,還是坐在浴缸裡,更主要的是剛剛與一個男人共浴了鴛鴦浴一番,溼漉漉的感覺就怎麼都不是那麼的好了。
溼噠噠的,微微感到了一絲冷意。怎麼會這個樣子,在這裡坐着也不是一分鐘兩分鐘的事情了,爲什麼才感覺到冷,而剛剛卻似乎毫無所覺。
側過頭,悄悄的用眼睛瞄了着身後那個男人一眼,視線落在了他發達的胸肌上,似乎有所悟,怪不得一直都沒有感覺到冷意,那是因爲她一直都待在他的寬大懷抱裡,而現在,離開了他的懷抱,自然就會感覺沒有那麼溫暖了。
不由自主的,洛小西本能的擡起了手臂,雙手輕輕的抱在胸前,驅散着陣陣越發濃重的寒意。
雖然身後就是那個寬大溫暖的懷抱,可是,她怎麼也不好意思主動的“投懷送抱”,那豈不是要把那個男人得意死,更是笑話死她,她豈不是更加的無地自容。
這時,一條寬大的浴巾披在了她的肩上,溫暖立時就包裹着她一直都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
“冷了吧!我們出去吧,水溫在下降。”歐冽的聲音又變幻成了如前一般的清冷,那剛剛所獨有的輕柔就彷彿是夢幻中的曇花一現,片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洛小西真的太瞭解這個男人了,對他語氣中的輕微變化豈會沒有察覺,心下一驚,明白了,這是恢復日常的節奏,忙輕輕的點點頭,正打算起身,卻又猶豫着坐了下來,輕輕的說道,“冽哥哥,還是你先出去吧,我等你出去以後再出去。”
“好!”男人低沉的答道。
淅瀝瀝的水聲響起,男人直挺挺的踏出了浴缸,隨手一揚,大手一揮就拿到了一條厚大的浴巾,三下兩下的纏在了腰際,而後踏着水漬走出了浴室,至於那零落在一地的衣服自然不需要她來操心,自然會有傭人來打掃、收拾、熨燙。
望着男人離去的背影,洛小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迷離的視線掃在地上,落在了凌亂的衣物之上。
這裡是歐家的別墅,歐冽是這裡的主人,不需要過問,也非常的清晰明白,這裡想當然爾的不會缺少歐少的衣服,可是,她的呢?
她雖說也曾經來這裡住過,那也不過是很久以前,是上次歐夫人造訪的時候,如同這次一般,應着歐夫人的要求,她與歐冽過來小住了一段時日,雖說臥房裡也有着她的衣服,可卻是幾年以前的舊衣服了。
但願,一切都良好如初。
轉念一想,這裡一向都很少會有人來,應該不至於會有傭人動了她的衣物,除非是歐冽下令,將那些衣服丟棄,否則,至少還沒有敢私自動作,這一點她還是可以肯定的。
搖着頭,擡起手,輕輕的拍了拍額頭。
洛小西突然間發現自己有些白癡,絕對的智商下降的徵兆,竟然會坐在冰冷的水裡面,暴露着身體再空氣中,糾結着這種根本就不會成立的問題。
看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常做,最起碼不能做太多,做多了就會直接的導致人的智商下降,近乎爲零。
畢竟是女孩子,總是喜歡害羞的。
洛小西離開浴室可沒有歐冽那樣的大搖大擺,而是靜悄悄的貓着小腰,輕輕的打開浴室的門,趴在門縫處,伸出小巧的頭,向着整個大廳裡看了又看,掃了又掃,當確定真的沒有一個人的時候,這纔像小貓一樣,拉開房門,打算出來。
剛剛踏出一隻腳,她就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忙將那隻伸出來還沒有落下來的腳又收了回去,回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忙轉過身,彎下腰,將自己的那身躺在地上的黑色西裝撿起來,抱在懷裡。
洛小西這才放心的走出了浴室,一路貓着腰如做賊一般,輕輕的爬上了二樓,像着屬於她的那間臥房走去。
由於歐夫人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洛小西這個養女,所以,很自然的,爲了母女兩個人好親近,就將兩間臥室安排在了一起,想要進入洛小西的臥房,就必須要經過歐夫人的臥房。
這棟小二樓的面積並不大,只是很雅緻一些罷了,所以,每一間臥室的大小也談不上多麼奢華,即便是走廊裡稍稍的有一些動靜,在臥室裡的人就一定會聽見。
這下可真的是難爲洛小西了。
雖說,她也非常的清楚,剛剛在樓下,她和歐冽那麼大的動靜,歐夫人未必會聽不見,可那也僅是猜測而已,與迎面碰上她現在這種暴露身體的樣子是迥然不同的。
爬上二樓,來到樓梯口,伸長脖子,遠遠的就看見了夫人的門竟然是開着的,這可怎麼辦?
洛小西立時就攤坐在了樓梯上,伸着頭,不時的張望着,就希望能夠有奇蹟發生,盼望着下一秒鐘,夫人的門能夠順利的如她祈禱的那般,嚴嚴實實的關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看的洛小西眼睛直了,脖子酸了,奇蹟也沒有發生。
這時,就在洛小西不防備的情況下,一隻大手拍在了她袒露在外的肩膀上,洛小西立時有所驚覺,正要驚叫出聲,卻不想,那隻大手的主人卻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恐怖的喊叫聲徹底的扼殺在了萌芽裡。
“是我!”歐冽清冷的聲音越過女人的脊背穿進了她的耳朵裡,“你這麼一驚一乍的是生怕夫人聽不見嗎?”
洛小西聽清楚來人後,頓時就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癱軟在了男人的腳下,仰着笑小臉,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從男人大手上面露出來,看着他。
男人沒有再說話,而是看了一眼夫人的臥室,直到確定剛剛他的動作和聲音沒有驚擾到臥室裡的人後,這才,雙手一個用力,就將女人如倒控麻袋一般抗在了肩頭,輕輕的走下了樓梯,來到了一樓屬於他的,角落裡的那間臥室。
走進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重重的將肩上扛着的女人放到了牀上,這才轉過身,坐在了不遠處的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懶洋洋的送到嘴邊。
側着臉,看着女人,慢悠悠的說道,“我已經叫人去給你買衣服了,大概快要回來了,你就先在這裡忍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