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怎麼樣?”辦公桌後的歐少冷冷的質問着。
馬彼得強做鎮定的看着對面的這個男人,映入他視線的卻是一雙清冷的眼眸,深入寒井,一時間,心意難測。
歐少這個人,他還是今天第一次見面,但是,在這個城市也算大拼了小几年的光景,畢竟馬彼得也算的上是IT業的精英人士,時不時的也會穿梭在商界的各種交際之中,自然會對歐氏集團有所瞭解,對面前這位歐少,更是略有耳聞。
他早有耳聞,歐少這人素來低調,很少參加一些沒有必要的商業活動,就連最起碼的新聞宣傳,都是不曾露過面,而這個人又一向是深藏不漏,很難從他冷漠的臉上探究其內心的真實想法意圖。
“那個孩子未必就是我的,所以,這個賬,我不能認。”馬彼得吞嚥着口水,艱難的爲自己辯白着。
“着不需要操心,我已經讓那個女人把孩子生下來,等孩子出生後,做一下親子鑑定,不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歐少雲淡風輕的說着,簡直就是一副談論着下午茶哪一家的更好一些的神情。
馬彼得頓時語塞了,即時垮下臉來,吞嚥了一下口水之手,這才支支吾吾的看着歐少,“萬一要是的話......,那孩子豈不是已經生下來,我要擔負做爲父親的責任。”
這個,顯然不是他想要的。他強烈熱情的追求席晴夏,初衷無非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做朋友倒是綽綽有餘,可是真要是談婚論嫁,這個問題好像有點難度。
歐少擡起眼簾,冷漠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怒意,沒有說話。可就是這淡淡的一瞟,成功的阻止了馬彼得繼續下來的抗議。
該死!
馬彼得暗自咒罵着,內心更是翻江倒海一般難耐,一雙手迫切的在衣服口袋裡混亂的摸着,很快就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盒香菸,抽出一顆香菸,小心翼翼的看着歐少,徵求着對方的意見。
歐少懶洋洋的擡起眼簾,對着馬彼得簡單的點了點頭。
立時的,馬彼得如獲特設,急忙將香菸放進嘴巴里,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在煙霧繚繞中平復着激動心情,將突如其來的一系列事情,在腦子裡如過電影一般的放過一遍,過了好一陣子,原本凌亂的心總算恢復了平靜。
歐少冷冷的聲音如催命般,讓馬彼得想逃也逃不了,他說,“想的怎麼樣了?”
“一切聽從歐少安排!”馬彼得甕聲甕氣的回答着,他的頭慫搭在桌子上,低垂着,讓人一時間,看不清眉眼,只有縷縷煙氣縷縷向上漂浮着。
歐少的嘴角勾起,綻放着一抹冷漠的意味,帶着幾分洋洋得意,這是勝利者的姿態。他乾脆利落的將手中的小挫放進了工具盒裡,蓋上了蓋子,將盒子送進了抽涕了,意味深濃開口。
“這就對了嘛!既然決定聽我的,就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馬上找一些大小報紙的記者,讓他們紛紛寫一篇關於你和席晴夏緋聞的報道,當然,孩子的事情不可不提,想怎麼提,那是你的事情,我要的就是,這一則消息鋪天蓋地的出現在網絡和報端頭條。“
馬彼得哪裡敢反駁,急忙唯唯諾諾的點着頭,連連答應着說,“是!”
歐少頭也不擡,依舊是低垂着眼簾,擺弄着他那幾顆已經修剪的不能再修剪的指甲,非常隨意的揚起一隻手,對着馬彼得揮了揮,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歐少,那我就走了。”馬彼得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彎着腰倒退着走着路。卻不想,沒走幾步,腳下一滑,一個踉蹌,正是要跌倒的架勢,幸好他反應機敏,才避免了出醜。
擡起手,慌忙擦拭着額頭的冷汗,穩了穩身形,馬彼得終於離開了這間讓他深切感到壓迫的辦公室。
緊張的關上房門,馬彼得慌忙躲在一旁,將身體依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這裡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呼!”馬彼得歪着頭,錘着胸,簡直就是好後怕的感覺,若不是逃得快,只怕要被這個歐少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原來,江湖傳言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這個歐冽大少不愧是歐氏家族的人,看上去也不過就是比自己大上幾歲而已,卻是一副老成在在的樣子,那氣勢足以壓倒半邊城。
馬彼得自感休息的不錯了,這才直起身來,不住的搖着頭,哀怨着向電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着,一邊還在想,以後遇見了這個男人,一定要第一時間躲得遠遠的,惹不起,躲得起吧。
畢竟他混的是IT業,而歐氏集團旗下並沒有這個產業,總算還是幸運的可以避免一切會面的,只是,心中還是會有着小小的疑問。這個傢伙怎麼會突然間動用一切關係向他施壓,迫使他來到這裡,接受莫名其妙的審查“審查”。
電梯的門開了,馬彼得踏進了電梯裡,直到電梯的門閉合的時候,他依舊是不得其所,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走進電梯這才發現,竟然是空無一人,而且一路上也沒有遇見其他的人,馬彼得不禁撓着頭,疑惑什麼時候,聲名顯赫的歐氏集團竟然蕭條到如此的地步,直到電梯走到了一大截路程的時候,他才猛拍大腿,赫然想起來了,他應該是坐了那個歐大少的專屬電梯。
又是一層冷汗沁出馬彼得的額頭,幸好現在是秋天,穿的衣服都有袖子,可以做擦汗的很好材料,馬彼得也不得上形象了,反正電梯裡也就他老哥一個,一個勁的卷着衣袖擦拭着汗水。
突然間,他的腦袋裡靈光一閃,一個念頭閃過。
爲什麼歐少會找上他?
不錯,是他莫名其妙的睡了席晴夏,這個的確不假,可是,怎麼算,也輪不到歐少來爲席晴夏出頭,再者,歐少又是怎麼知道是他睡了席晴夏?
團團疑問浮上心頭,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電梯到達了一樓,門自動打開後,他依舊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大概是腦子裡在盤旋着問題的緣故,一時間,馬彼得也顧不得自己坐着的哪部電梯下來了,邁着腿,從電梯裡走出,一邊還在繼續用衣袖擦拭着臉上的冷汗。
一樓大廳裡有很多人,都發現了馬彼得出現,紛紛驚愕的回眸於這個年輕帥氣的男人,行着注目禮。
馬彼得卻如未有所覺一般,呆呆的走出了歐氏大廈,就在他伸手拉開車門的那一刻,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在他的腦海裡炸開。
難不成,那晚席晴夏要約會的男人是歐少。
馬彼得哪裡還顧得上上車,整個人瞬間石化了,呆若木雞一般的站在停車場。
難道會真的是這樣嗎?
顯然,席晴夏那晚會去酒店開房,絕對是與人有約,當然不會是女人,那一定是個男人。而今天歐少卻對將他千方百計的請來,分明就是對那天的事情非常的感興趣。
可是,想一想,還是有些事情說不通。
如果,那晚應該與席晴夏約會的男人是歐少,那他馬彼得豈不是就睡了歐少的女人,如果按照邏輯推理,他與歐少應該是情敵纔對,情敵相見,自然就應該是分外眼紅纔對,就算不會來上一場決鬥,也應該來上一場口水戰吧,或者勢力相博。
偏偏這些都沒有,恰恰相反的是,歐少的態度非常明顯,就是讓他承認席晴夏肚子裡的孩子,並且將這個消息公佈於衆。
難道......
馬彼得的眼睛一亮,他就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一件事情。
大概席晴夏還不知道那晚與她恩愛纏綿的人是誰,依舊以爲是歐少,所以,發現懷孕後,找上了歐少,而歐少爲了擺脫這些是是非非,就通過一些手段,將他這個真正的“元兇”找了出來。
哈哈!
馬彼得不虧是馬彼得,高材生就是高材生,精英人士就是精英人士,這個智商絕對不是蓋的。就在這麼短短的十幾分鍾路程中,竟然穿線一般將真個事情的着絲馬跡都穿到了一起,拼湊出了一個恢復事情本原的故事來。
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掩飾不住的笑臉,馬彼得一下子就竄進了車子裡,啓動汽車,風一般,將車子開了出去。
當然,他可沒有忘記旋開廣播,恰好一曲悠揚的音樂飄蕩在車廂裡,隨着音節的律動,他興高采烈的哼唱着曲調。
幸福來的就是如此的容易。
別管席晴夏的性格如何,有一點那絕對不會假,她可是真真切切的席家大小姐,而現在,洛小西與席家又鬧的很僵,前不久,席家公然發佈聲明,與洛小西斷絕關係。那是不是說,席家的龐大家業總有一天會被席晴夏獨一無二的繼承呢?
如果,假設,馬彼得娶了席晴夏呢?
席晴夏做花瓶絕對是綽綽有餘,這一點,馬彼得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讓席晴夏來管理一個龐大的席氏帝國,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所以,娶席晴夏就等於是娶了席氏集團,這件事情,還是不錯的。
歐少的意圖是什麼?重要嗎?
重要的是,他馬彼得會不會成爲一個人生贏家。
成爲席家的女婿,可是比一個IT的精英人士更能夠列席進成功人士的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