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襲

碧瑤看了主魄與安魂石許久後(反正張小凡與鬼王覺得過了很長時間),突然又轉首面向了張小凡,說道:“對了小凡,這個安魂石怎麼用啊?”

張小凡身影一震,失聲問道:“聖女沒有跟你說嗎?”

碧瑤搖了搖頭,道:“安魂石在南疆失蹤近千年了,巧兒姐姐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件寶物,而不知道用法。巧兒姐姐倒是說過,藏有安魂石的人會知道用法,小凡,你是怎麼得到安魂石的,沒問過用法嗎?”

張小凡愕然,低沉地道:“我是在死靈淵內無意中拾到的,那裡根本就沒有用法的記載。”

碧瑤的笑容頓時僵住,默默看了安魂石一會,猛一轉首向鬼王問道:“爹,你懂得最多了,你一定知道怎麼用的?”

鬼王面對碧瑤渴望的目光,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邊向碧瑤靠近邊道:“安魂石的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見過關於它的記載而已。不過……”鬼王頓了頓,走到了碧瑤身邊撫摩着碧瑤的秀髮,繼續道:“不過法寶的用法大都大同小異,我們可以逐一嘗試。”

碧瑤低頭嘆氣一聲,道:“只有這樣了。”說完雙眼一閉,把雙手平伸,安魂石在雙手之上靜靜平躺着。

張小凡走了過來,與鬼王站在一側,靜靜地沒有打攪她。半刻後,碧瑤終於睜開了雙眼,泄氣道:“不行,一點靈感都沒有,根本就沒辦法駕御,它不是驅使類的法寶。”

鬼王一旁勸道:“那就用一用別的辦法,總有一次會成功的。”

碧瑤聞言看了他們一眼,張小凡隨着說道:“碧瑤,你就用別的方法再試一試。”

或許在碧瑤的意識中,別人說的話都是對的。她點了點頭,右手拿起安魂石,放在了主魄的心口上,連着右手也一起壓在了上面,雙目微閉,默默唸動着咒語,全身逐漸淡紅,化爲深紅,連同一身綠衣一起沐浴在血紅的異彩之中。

就在這時合歡鈴也搖晃起來,由輕顫到劇烈,隨着碧瑤的身影越紅,斗的越是厲害,可奇怪是的,它還是如上次一樣,沒有半點聲響。

碧瑤的身影淡無,合歡鈴則射出金光,一切都是那麼的默契,張小凡與鬼王這兩個叱吒風雲的人物,面對這種默契也同樣束手無策,只有乾着急的份了。

碧瑤在金光中忽地一嘆氣,血色逐漸又落了下去,合歡鈴跟着停住金光,慢慢平靜了下來。碧瑤右手挪開,安魂石靜靜躺在主魄的心口上,一點變化也沒有。

碧瑤生氣叫道:“一點作用都沒有,這是不是假的啊。”

張小凡臉色也不是很好,解釋道:“它跟蠻荒聖殿藏書中記載的完全符合,應該是不會錯的。”

張小凡說完後,走上去又仔細看了看安魂石,體內真氣懸入,安魂石內確有的反震之力撞出,是一個天地奇寶不會錯的。

世間怕是沒有人能造的出,瞞的過張小凡這等修爲的假法寶了。

張小凡又看向碧瑤,堅信的道:“不會錯的。”

鬼王流轉張小凡幾眼,對碧瑤道:“我看也不會錯的。瑤兒,我們就再多……”

“轟隆……”

整個巨大的山洞,忽然間好似震動了一下。好在三人都不是平凡之人,沒有受其影響,不過三人由於太過專注,卻同時驚訝一聲。

碧瑤率先道:“怎麼了?”

鬼王答道:“可能是外面出事了。”

張小凡早就得知了正道來攻的消息,卻沒想到正巧趕在了此時,輕輕“啊”了一聲。

隨之很快石門打開,幽姬急忙跑了進來,對他們道:“不好了,正道來襲,已經攻到洞口了。”

碧瑤輕“呀”一聲,道:“這麼快,我們出去看看。”

鬼王一手攔住碧瑤,道:“不用,現在安魂石已經尋到,你要附回主軀纔是目前最重要的事,爹不能讓你再有事了。”

碧瑤默默注視鬼王,一種親情的暖流瞬間流過。張小凡聞言也是看向鬼王,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靜靜站着。

過了一會後,碧瑤還是問道:“那外面怎麼辦?”

鬼王輕輕安慰碧瑤道:“你放心吧,爹自會安排。”

在場三人幾分疑惑,同望向鬼王,靜待他的下文。鬼王轉首慢慢看向張小凡,道:“你去吧。”

三人同是一驚,目光又轉向了張小凡。張小凡怔了片刻,問道:“爲什麼?”

鬼王帶着怨氣,厲聲答道:“因爲你爲正道力攔狂瀾,在正道心中不是深惡痛絕,當前也只你能擋得住他們。”

張小凡目光漸爲凌厲,狠道:“你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鬼王陰冷一笑,道:“不錯,所以你還是鬼王宗的副宗主,出去帶領鬼王宗抵禦外道,名正言順。”

幽姬看着洞中的兩個男子,驚於鬼王的精明算計,再望向張小凡時,只有一點莫名的心痛了。心痛何處,就不知道了。

碧瑤看着二人卻就只有,對鬼王‘早有安排’的歡喜,和對張小凡的懷疑。張小凡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呢?

鬼王知道張小凡一定會出去的,就是因爲碧瑤。

他也是爲了碧瑤,纔會忍住張小凡,轉而利用他的。

張小凡慢慢轉向了洞口的那個石門,不願邁動腳步。

他知道他一走出這個石洞,他就又回到了魔教勾心鬥角的那種厭惡生活了。

可他如果不邁出,那誰來保護碧瑤呢?

鬼王嚴聲又道:“如果是我和瑤兒出去,那後果你一清二楚。”

張小凡一震,石門彷彿突然變成了與世隔絕的大門,腳步都變的異常沉重擡不起來。可一切爲了那個纏繞心扉十多年的女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悔的。

他邁動腳步,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她會不會在意,有一個人是爲了她,纔會去面對一個世界的。

張小凡或是無意一想,走出了石洞,穿過了石門。

洞外法寶撞擊激烈,鬥法正是各現異彩。正道大勝,鬼王宗弟子死死支撐,幾乎把所有的人都集結在了這裡,只爲守住這個石洞。

燕忠不時左右衝殺,指揮衆人作戰,呈現一時的威風。可是好景不常,轉看就被幾人纏了住,且越來不支。本來以衆敵寡不是正道所風,可一想到鬼王四靈血陣下的殘骨,自身正在爲天下無辜民衆報仇,就心堅無比,用盡全力毫不留情。

青雲門衆人自是爲了正道之首的名義,衝鋒於首,偶爾再回首向衆人喊喊,盡現正道之首的架勢。

焚香谷的李洵滿身怨氣,殺的更是兇猛。一來是解上次蠻荒的惱恨恥辱,二是因爲臨行前,焚香谷就派出了李洵與燕虹二人,說爲了保存實力,現在看着青雲門人多勢衆,指東揮西的,怒氣更重。

燕虹身爲女子卻如凶煞一般,全身浴血、望而生寒,好似天生就與魔教有不共戴天大仇一樣。不過她此刻也終於安靜了下來,望着被幾人圍住的鬼王宗聖使燕忠,右手劍輕顫,極像是要來個突殺。

伴着激烈的打鬥聲,一個人影從洞中走了出來。

他,一身黑衣,一個人。

手中握着一根難看的燒火棍,一個孤獨的身影,就如此走了出來。

他是一個人,還和那根燒火棍,面對了整個世界。

他連小灰都沒有帶,小灰喝醉了,此刻幫不上他的忙,正在洞中呼呼大睡。

張小凡,無視打鬥中的正魔兩道的人,微低着頭,獨自直走到了場地之中。

隨着他慢慢的削走,法寶碰撞聲也漸漸漠小。正道的人團聚在正前方,而鬼王宗弟子,則落在張小凡身後,還有人輕叫着“副門主”。

正道之人注視這個時正時魔,御用誅仙劍殺死鬼王,卻擁有血公子之名的人,不知道現在他到底是敵是友,只有暫停戰鬥觀察着。

曾書書站在正道羣人之首,面對張小凡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出話來。曾書書背後是正道各派,他自然不能和張小凡賴皮套近乎了,也不能向正魔邊緣輪轉的他擡起手中劍。更爲難的是,曾書書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他叫張小凡?還是叫鬼厲?

曾書書想了想,平穩的道:“你,要做什麼?小凡……”

‘小凡’兩個字叫的極是小聲,是曾書書裂了一下嘴說出來的。

張小凡擡起頭,平視曾書書這個爲數不多的好友,眼光微動。

好久後,張小凡猛一舉起燒火棍,道:“我不會再叫你們前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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