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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上司太欺人

“你知道,如果房子太豪華的話,會招人話柄的。”

聽他這一說,她便明白了。

這年頭,但凡有一點野心的政冶家,誰還會像暴發戶那樣,把房子修得要多豪華就有多豪華,唯恐別人看不出他貪污了多少。

她是不知道,南父爲官清廉與否,不過,他能從一個普通公務員,做到今天的市長,而且還一做就多年,從而可知,他絕對是一個精明能幹之人,所以,他又怎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你們來了。”

走進屋內,南父他們已經在等着了,曲靜書站在南風易身後打量着南父,他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眉眼笑眯眯的,與其說他是政冶家,不如說他是一個教授。

看着眼前這兩父子,她不由感嘆着血緣果然很神奇,看着南父,就可以想像得出三十年後的南風易會怎樣。

“爸,阿姨。”南風易跟兩人打着招呼,將手中的禮物交給繼母。

“這位肯定是曲小姐了。”白茹熱情地迎向她,“果然長得漂亮又文靜,風易應該早點帶你回來,讓我們見見的。”

“伯母你過獎了。”曲靜書有點受寵若驚地道。

不知是否韓劇看多了,來之前,她還擔心自已會不受歡迎,受盡白眼的,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熱情好客。

尤其白茹,一點長輩的架子也沒有,雖然,也會詢問她家中的情況,但她可以感受到她只想多瞭解她一點,而非像查戶口般追根究底。

“太太,可以開飯了。”

這時,家中傭人把飯菜上桌了,於是,他們都來到餐桌旁坐下。

看着桌上那一桌差不多都是辣的菜餚,曲靜書一時不知如何下筷了。

“靜靜你不吃辣嗎?”見狀,白茹抱歉地道。

“都怪我之前,沒有提醒紅姐,以前,風易他們每次回來吃飯,因爲詩儀最愛吃川菜,她都煮慣這幾道菜色了,要不,我讓紅姐看看廚房還有沒有別的菜,再煮些出來?”

“不用麻煩了,其實,我也可以吃一點辣的。”曲靜書急忙道。

“曲小姐,聽說你是風易公司的員工,不知你們是怎樣認識的?”南父問道。

曲靜書臉上的笑容一窒,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南風易立即救駕道。

“爸,你這樣問,該不會是想說我,在公司裡找對象,趁機給我上課吧。”

他以着開玩笑的口吻道,南父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也就沒再問下去。

“不過,說起來,靜靜跟風易以前所認識的女朋友很不一樣呢。”白茹熱情地夾了塊麻辣藕片給曲靜書,狀似不經意地笑說着。

“就拿詩儀來說,你就比她乖巧多了。以前,她總是仗着孃家有錢,從不放我們放在眼裡,所以呀,娶妻求淑女,家裡再有錢,可對長輩不敬也是白搭。雖然,靜靜你日後可能在事業上幫不了風易,不過,只要你可以幫我們南家開枝散業,三年抱兩的話,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聽着她的話,曲靜書不是滋味地微笑以對,總覺得白茹表面上是在稱讚她,實際卻拿她跟嚴詩儀對比,甚至暗踩她,可她也不能說什麼,於是,就只能埋頭吃飯了。

好不容易吃完飯,南風易被父親拉進書房談話,而曲靜書則被白茹拉到露臺去看她所種的花草。

“伯母,這些花都是你種的?好厲害呀。”

站在寬大的露臺上,沐浴着涼快的晚風,瞧着擺放在欄杆上那一排的盆栽,嬌豔的花朵迎風起舞,陣陣花香撲鼻而來,曲靜書頓覺心曠神怡,剛纔鬱結於胸的悶氣也消散不少。

“其實,我也很喜歡種花的,不過,不知爲什麼,我們兩姐妹都種不了花草,任何植物經過我們之手,都會死光光,伯母,不如你教我兩招吧。”

白茹謙虛一笑,“其實,也沒什麼秘決,就是平時給這些盆栽澆水施肥,有空時就修剪下枯枝罷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可以說說,種花的心得的。”

她隨手拿起面前那盆花,轉身看着曲靜書。

“你覺得這盆花怎樣?”

“很漂亮。”

望着她手中那盆不知名的花,曲靜書衷心地道。

“是嗎,可是我卻覺得它跟我這裡的盆栽格格不入。”

白茹卻嫌惡地撇了一下嘴角,對上曲靜書不解的目光,她放下手中盆栽,才解釋般道。

“這裡所有的盆栽,都是品種優良的,唯有這盆花,出身低賤,就算有機會,讓它擺放在這裡,也只會拖低這裡的格調。

其實,做人也是同一個道理。出身不好就要有自知之明,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就好,別整天妄想嫁入豪門,那樣不但無法擡高自已的身價,反而拖累別人,貽笑大方。”

曲靜書傻眼了,她真的不明白,明明剛纔在外面吃飯時,還好好的,怎麼一轉過身,白茹就變得如此尖酸刻簿,聽她的口吻,好像拿這盆花暗諷她似的,未等她反應過來,又聽她說下去。

“其實,爲了改變自已的命運,使盡渾身解數,也要嫁入豪門,這也是無可非議。不過,做你這樣,爲了當南太太,而不惜破壞別人家庭,當小三的話,我就真的看不過眼了。”

“不是的,我沒有——”曲靜書想說她不是小三,可白茹卻沒讓她說下去。

“不是爲了錢?”白茹截斷她未完的話,“你可別跟我說,是因爲愛。”

說到這裡,她故意頓了下,輕蔑的目光掃射着她。

“現在的人,整日把愛掛在嘴邊,以爲因愛之名,就可以做任何事也不用負責,其實都是狡辨,怎麼,你覺得我說錯了?

那好,如果,你真的認爲自已沒錯,自認很愛他的話,我建議你離開他,因爲你根本配不起他。

不服氣?那你覺得你憑什麼嫁入我們南家門,事業上你根本幫不了他,就因爲你的原因,伍董長要從公司退股,你說,你除了拖累他,還能爲他做什麼?”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氣勢,曲靜書心中極反感,忍不往尖銳地道。

“我是窮,不過,我並不會因此覺得自卑,他是比我有錢得多,但我更不會因此而嫌棄他,離開他。之於,你說我是小三這個罪名,恕我不能承擔不該負的罪名,抱歉,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做,先告辭了。”

說罷,她憤然轉身走出露臺。

“你——”

才走出露臺門口,就看到站在那裡的南風易,看樣子也不知他站在這裡多久了。

“風易。”

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白茹,這時也看到他,不禁瞠目結舌,尷尬非常。

彷彿感染不到她的窘況,他咧嘴一笑,令他那俊秀的容貌添了幾分邪氣。

“阿姨,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不過,要娶誰當我的妻子,我自有主張,就不容你們操心了。”

說罷,他牽着曲靜書的手,往大門口走去。

一路上,南風易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回家,車開得如此快,等他停車時,曲靜書有種從過山車上下來的錯覺。

下了車,腳步不穩地跟在他身後,走進屋內,她快步走到沙發上坐下,閉目等待那陣不適過去。

忽地,感覺到身邊的沙發向下一陷,隨即身體便被緊緊抱住,她愕然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他正以着熾烈的目光盯着自已看,令她有一種被蠶食鯨吞的慌亂。

她臉上一熱,羞郝地回望着他,“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盯着人家。”

“什麼眼神?”他明知故問地問。

“你看着人家的目光,好像要將人家拆吃入腹似的。”

“這是個好主意。”他眉峰一挑,嘴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兩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滑來滑去。

“你別這樣。”感覺到他可能想對自已想做什麼,她連忙自他懷內鑽出,“我去倒杯水喝。”

說着,她慌忙轉身走進廚房。

眼見她逃也似的走進廚房,他彎了彎嘴角,接着也站起身,走到廚房門邊,發現她連燈也忘記開了。

一抹玩味掠過嘴邊,他打開開關,再把光線調到最暗,然後交叉雙臂隨意地側身靠在門上,靜靜地欣賞起她誘人的背影來。

記起之前,繼母對她的評價,說她配不起他,說她妄想飛上枝頭,一抹嘲弄躍上他嘴角。

人都是這樣,只會看見別人的缺點,對於自已的卻視而無睹,白茹譏笑曲靜書窮,幫不了他,但她似乎忘記了,在嫁給父親之前,她也不過只是一個銷售員,而且,還是農村戶口。

當然,他也不是看不起農民同志,不過,他就是看不慣她那種醜惡的嘴臉。

再說,她憑什麼對他喜歡的人指指點點?說曲靜書不好,但他卻認爲她好極了。

也許,曲靜書不夠聰明不夠理智不夠高貴,甚至不能帶給他實質性的幫助,但那又怎樣?只要他愛她就夠了。

如果問他,喜歡她什麼,以他的條件,比她漂亮聰明的女人,他唾手可得,爲何他偏偏就喜歡她。

答案。。。。。。他也說不清楚。

也許,因爲跟她在一起時的感覺很舒服;也許因爲,她跟他之前所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她不像他之前的女朋友那般粘人,但只要需要她的時候,她就會安靜地待在身邊作伴;她也不像嚴詩儀般,總以自以爲是的態度待她,如果說嚴詩儀有點大女人主義,她就是令人憐惜的小女人。。。。。。

總之,他也說不出一個絕對的理由,正如有人會說,真正的愛是沒有理由的,也許吧,所以,在父母眼中,配不起他,不合格的她,他卻獨愛她一人。

現在的人都太過現實,就連選擇伴侶也要找一個,能帶給自已好處的人,他也曾經是這種人,所以,當然他選擇了嚴詩儀。結果,他並不開心,也沒能令對方幸福。

這回,他不再讓任何人對他的婚姻指手劃腳,他只要自已愛的人。

一步一步走近她身後,他從身後圈住她,面頰與她的貼近,一股輕幽的香味徐徐飄進鼻尖。

頓時,一股激流襲向他,像是完全無意識的舉動,稍一側頸,舌尖便開始輕舔她左耳的完美輪廓。

她身體一僵,臉頰通紅似霞,嗔怪地轉過頭睨向他。

“你——”

責備的話猶未出口,他便鎖住她的後頸,把雙脣覆了上去,封住她想要說的話。

她尚未及反抗,所有的神經都已經被侵蝕,腦子裡的氧氣在瞬間被燃燒殆盡,心神恍惚起來,只感受得到他的吻更熾了,更狂了!

半響後,在她幾乎窒息之前,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她含羞帶臊地睨着他。

“你今晚怎麼了,回來時開那麼快的車,剛纔又。。。。。。你是不是生氣了?”

之前在南宅,他肯定是聽到白茹跟她的對話,所以,一路回來臉色都臭臭的。

“不,我沒有生氣,我反而覺得很高興。”伸手抱住她的肩,把頭埋到她頸窩裡,他試着剖析內心的感受。

“你知道嗎,剛纔當我聽你說,就算我再富有,你也不會拋棄我時,我有多開心。”

聞言,她不只臉紅,而且從頭到腳都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的燙紅,根本擡不起頭。

當時被白茹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着自已,說她配不起他,她真的火大了,纔會口不擇言地說出這番話來。

“你想笑就笑吧,你一定覺得我不自量力,對吧?”

她話才說出口,他果真笑了開來,笑得她的臉益發紅了,正當她惱差成怒,想給他一肘,看他還笑不笑出來時,就聽到他說道。

“你知道嗎,當我聽到你這句話時,我真的覺得自已幸福死了。”

因爲他出身太好,所以,他真的分不清楚,那些對他說愛他的人,到底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錢,就連季遊,她也是先喜歡上他的錢,再喜歡他這個人。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文藝小生,因此傷春悲秋了,非要找個純粹愛自已本人的愛人,不過,剛纔聽到曲靜書的話瞬間,他覺得自己完了,氣血似乎全往腦袋裡衝,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