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36.揚帆起航，奔赴罪孽清償的殺場
綠皮們快速通過了溼地。
其速度快到坐鎮於米奈希爾港的麥格尼·銅須陛下剛剛得到彙報，獸人們就已穿越過溼地中部的沼澤，他們的先鋒靠近丹奧加茲山口快到溼地的巡山人根本來不及阻擋。
“最重要的是那個山口留着他們的一支狼騎兵！”
跑來報信的矮人高階巡山人隊長格瑞夫信誓旦旦的對自己的陛下彙報道：
“我乘着獅鷲專門偵察過，按照人類盟友給我們的信息，那支狼騎兵應該是戰歌氏族的，他們很狡猾的藏在溼地和卡茲莫丹接壤的山中，等到綠皮大部隊出現之後就立刻接管了通往塞爾薩瑪的隧道。
太狡猾了！
這肯定是早有預謀！”
“他們不就是從塞爾薩瑪過來的嗎？但我的女兒爲什麼沒有向我彙報這件事？”
在米奈希爾港的城堡中，穿着山丘之王戰甲的麥格尼·銅須滿臉狐疑，他撫摸着自己奢華又貴氣的大鬍鬚，說：
“以茉艾拉的聰慧，她不可能發現不了這麼多綠皮穿過我們的領地，而且不只是她，塞爾薩瑪的鎮長前幾天來信也說那裡一片平靜，還說阿拉希的流亡者已經在洛克湖附近紮下營，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矮人國王絕非一個沒有經驗的酒鬼，作爲帶領銅須氏族打贏了三錘之戰的國王，麥格尼從不缺乏智慧。
他眯起眼睛，在片刻之後，他拍着桌子說：
“肯定有人隱瞞了一些事情，我們的國度裡沒準出了叛徒，那些狗東西和綠皮聯手了！他們最少也達成了某種心有默契的盟約。
啊！
真是該死！
我和暴風王國達成的聯合就是以綠皮作爲敵人，這要是被人類發現這些小動作，矮人王國的信譽頃刻間就會崩塌。
我們必須派人去塞爾薩瑪，看看我那膽大包天的女兒到底在那搞什麼鬼！”
“陛下，您嗓門小點啊。”
格瑞夫被嚇了一跳，這巡山人的指揮官上前大聲說：
“這城堡裡可還有人類呢，被他們聽到不得了，而且您得趕緊派人過去，以綠皮們乘騎座狼的前進速度，他們最多一天就能穿過丹奧加茲山口進入塞爾薩瑪了。”
“嗯，可惜我弟弟遠在暴風王國呢。”
麥格尼壓低了聲音。
但矮人天生的大嗓門依然讓他的低語在這指揮室中迴盪着，他思索了片刻，說：
“格瑞夫，你去把範達爾將軍喊過來，必須得由他這樣功勳卓著的將領才能在短時間內從我女兒手中獲得塞爾薩瑪的控制權。”
“嗷。”
格瑞夫轉身離開，不過走出幾步又回頭對國王說：
“陛下，我之前偵查的時候還發現了奇怪的事，那些綠皮前進的時候，溼地裡的豺狼人在爲他們押送糧草呢。”
“嗯？”
麥格尼瞪大了眼睛，他驚呼道：
“溼地裡的蘚皮豺狼人從來沒有和綠皮接觸過，它們那羣野獸怎麼會幫綠皮運送糧草？而且我們不是一直在執行暗殺豺狼人酋長引導它們內鬥的計劃嗎？
這裡的幾個豺狼人部族一直在互相廝殺已成了死仇，怎麼可能突然團結起來？”
“我也不知道。”
矮人獵手抓了抓腦袋，說：
“但我聽本地的巡山人說，前不久有一艘地精的商船在日落沼澤那邊觸礁沉沒了，我們派了人過去幫忙，但船上沒有幾個地精相反那沉船裡有豺狼人的屍體。
據說是從暴風王國那邊來的豺狼人，我聽說這些野蠻的傢伙在那邊也會服從獸人作爲他們的僕從軍。
這沒準也是綠皮的陰謀。
該死！
他們都把自己的豺狼人僕從派到我們眼皮底下作亂了，陛下，或許綠皮的下一步目標就是我們矮人。”
“有道理，但現在塞爾薩瑪纔是重中之重，你趕緊去找範達爾將軍過來，讓他帶着我的衛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那裡。卡茲格羅斯在上啊，這個多事之秋裡可千萬別再發生塞爾薩瑪被綠皮佔領這種恐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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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霍格·狼脈？”
疲憊的奧格瑞姆一臉狐疑的看着眼前那個主動來“投靠”的本地豺狼人酋長，他眨着眼睛說：
“你這豺狼人，爲什麼敢用雷神氏族的酋長姓氏？芬里斯要是聽說這件事一定會砍死你！”
“我是芬里斯酋長的戰爭學徒！亦是黑狼神指定的豺狼人神選。”
穿着一身搶來的矮人盔甲的霍格很不爽的打了個響鼻，它大聲說：
“若不是黑狼神的旨意，我纔不會帶着我剛剛征服的氏族跑來幫你們呢，吶，這些糧草是我們順路從矮人那裡搶來的，你們帶上之後趕緊滾！”
霍格很不客氣的指了指丹奧加茲山口的位置，說：
“你們在這裡亂搞已經引起了矮人的注意，那些傢伙的火槍很厲害，我可不敢被他們盯上，最少在我統一溼地豺狼人之前，我不想讓矮人把我視作心頭大患。
但好消息是，本地豺狼人軟弱的要死，而且還被矮人勾引着互相廝殺。
焯踏馬的！
都弱成這樣了還不團結，這不正等着本大王來征服它們然後在溼地建立一個大大的豺狼人王國嗎？
呵，我連都城都選好了，我要在被矮人丟棄的格瑞姆巴託建立我的國度！
黑狼神對我的計劃很滿意，我會成爲它最勇猛的神選。”
“喲，你這個豺狼人還挺有王者之風。”
奧格瑞姆被霍格的“大計劃”逗笑了。
他制止了身旁庫卡隆衛兵們想要砍死這個大膽豺狼人的行動，又吩咐其他人接受霍格帶來的糧草和一些草藥。
大酋長用一種“奇貨可居”的目光盯着霍格，片刻之後，他對霍格說：
“溼地是銅須矮人的地盤，我雖然沒去過格瑞姆巴託，但我知道那是蠻錘矮人的舊城，那裡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
你要是在那座城市建立了統治，就等着被兩個矮人氏族聯手暴揍吧。
聽我說，霍格·狼脈，你的野心很大，但你的計劃還有所不足，溼地的豺狼人可以爲你所用，但你不能長久盤踞於此，人類很快就要展開北伐了。
你知道嗎？
惡魔們佔領了他們在北方的王國，而溼地是前往北疆的唯一道路，你留在這就等着被洛薩的大軍掃清吧。
但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適合你在那裡建立國度。
黑色沼澤！”
奧格瑞姆對霍格說：
“你知道我們獸人是怎麼來到艾澤拉斯的嗎？”
“呃。”
霍格轉着眼珠子，它點了點頭，說：
“我和你們的一些人聊過天，我知道你們是坐在一座城市裡從天上砸下來的，但我覺得你們在吹牛！城市怎麼可能會飛？如果你們的城市會飛，又怎麼會淪落到被人類追着打的地步？
芬里斯·狼脈和祖魯希德都死了，你們對艾爾文森林的進攻失敗啦，還連累了我！”
“是的，我們的城市就藏在黑色沼澤最深處的山谷裡，那是一座強大的城市，裡面堆滿了我爲戰爭準備的物資。”
奧格瑞姆拿出獸皮地圖，指着他們的堡壘所在的方位對霍格說：
“我本打算把那些物資都帶去卡利姆多呢，但如果你願意接手那座城市的話，我可以把那座城市和物資都留給你。
最重要的是並非所有綠皮都會跟着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總有些好戰的瘋子會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留下，但他們單打獨鬥遲早要被人類全部弄死，我作爲大酋長總得給我那些愚蠢的族人找一個歸宿。
所以，霍格，只要你有本事，那些好鬥的綠皮你可以隨意招募。”
“嗷？”
霍格心動了。
它沒去過黑色沼澤，但它知道那是東部大陸最大的沼澤地，要比溼地大好幾倍，而且暴風王國的人類哪怕在最強大的時候也沒有佔領過黑色沼澤。
如果獸人真的在那裡有座城市，那麼確實很適合豺狼人建國。
最重要的是這大酋長剛纔說了，人類馬上要開始北伐，這意味着強悍的安度因·洛薩的注意力會放在北方，惡魔不是那麼容易被驅逐的，他們得好多年才能拿下北疆，那意味着霍格和它的豺狼人王國將有寶貴的發育時間。
但霍格到底是被黑狼神開啓了神智的神選，它眯着眼睛打量着奧格瑞姆，說：
“所以，代價呢？”
“帶上你在這裡的人，跟我們去卡利姆多！”
大酋長說：
“你也是黑狼神的神選，霍格，你知道黑狼神和白狼神的獵羣大戰，你和你的族人都有義務參與其中，我們要去荒蕪之地的熔光鎮坐船去另一片大陸，你和你的戰士們可以跟我們一起。
卡利姆多也有強大的豺狼人氏族，你完全可以在那裡征服它們，然後在戰爭結束後坐船直接回去黑色沼澤建立你的國度。
我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霍格酋長，但我們和風險投資公司的地精們的契約還有好幾年呢，我可以把它轉讓給你，到時候你就有地精們爲你提供各種資源啦。
這是多美的一件事啊。”
霍格不說話了。
它再聰明也只是個豺狼人，奧格瑞姆給出的信息太多，它需要思考一下，便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準備沾點水擦一擦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手帕剛拿出來就被奧格瑞姆一把扣住了手腕。
在霍格的反擊中，大酋長奪下了它手中的皮毛，他將那東西展開看了看，雖然被霍格弄得很髒，但依然能從其中看到半個霜狼氏族的徽記。
“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張獸皮？”
奧格瑞姆厲聲呵斥道：
“這是用來包裹孩子的襁褓，你這個該死的豺狼人，你傷害了杜隆坦的孩子？你罪該萬死！”
看到大酋長暴怒，忠誠的庫卡隆立刻上前輕鬆繳了豺狼人的械，如霍格所說，本地豺狼人確實很菜，面對強悍的綠皮，這些傢伙很難反擊。
不過霍格意識到奧格瑞姆誤會了，趕緊將它拿到獸皮的事給奧格瑞姆說了一遍。
大酋長將信將疑的看着一臉“真誠”的霍格，在意識到這傢伙可能沒有說謊之後，他嘆了口氣，將那慘兮兮的獸皮在旁邊的水裡洗乾淨又揣在了自己懷裡。
他說：
“所以，我的侄子古伊爾回到了他父親懷中？”
“我不知道啊，但我確實把它送出去了。”
霍格搖着尾巴有些不安的說：
“或許是回去了吧，但那小崽子有點神奇，我看到河水一路‘護’着他，他在河面上漂流的速度快的不正常。”
“哼，那孩子是天生的德拉諾之子，被元素保護不是很正常嗎？”
奧格瑞姆的心情好了起來，他上下打量着霍格，搖頭說：
“好吧，看在這件事的份上，我就不坑你了。剛纔那些話忘掉吧，我本來是打算讓你和你的豺狼人給我們當炮灰的，現在你自去尋生路吧。
但我也沒說謊。
你不能繼續留在溼地，那是自尋死路。”
“不，我跟你們去卡利姆多。”
霍格嗷嗷叫了幾聲，說：
“你雖然是個騙子，但你的計劃很好，我也覺得黑色沼澤更合適我的豺狼人王國發展，黑狼神給了我可怕的命令”
它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的說：
“黑狼神要我去一個叫‘巨龍羣島’的地方爲它攻下一個存在了幾千年的豺狼人國度，靠我自己根本做不到，我需要一個強大的勢力。
我可以把溼地的豺狼人帶去卡利姆多給你們當炮灰，但我有個要求！”
豺狼人酋長盯着奧格瑞姆，說：
“我要你教我該怎麼真正帶領我的獵羣，我跟着芬里斯和祖魯希德學到的知識已經不足以讓我走的更遠了，但你看起來是個厲害的傢伙。
我想要跟着你學習一段時間！
還有地精們的支援我也很需要，最少我需要可以橫跨大海發起遠征的艦隊。”
“好，那你現在去集結人手，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能招募到多少豺狼人就看你本事了。”
奧格瑞姆大手一揮，庫卡隆放開了霍格的隨從，又目送着這個奇怪的豺狼人轉身騎着一頭兇狠的沼澤虎消失在爛泥地裡。
“大酋長，這豺狼人值得您浪費一天時間嗎？”
納茲格雷爾有些虛弱的低聲說：
“您不是說，我們得趕緊去熔光鎮嗎？”
“我們需要僕從軍，而溼地的豺狼人是最合適的炮灰，這個霍格·狼脈也是很厲害的酋長。”
奧大錘擺手說：
“黑狼神讓它出現在這裡代表着它的需求，我們在離開艾澤拉斯之前有義務爲黑狼神在這個世界留下一支強悍的獵羣。
它幫了我們很多，我們要給予回報。
另外，戰士們也需要一天的時間休息，至於塞爾薩瑪那邊的局勢變化不是什麼問題。
那地方的矮人士兵都被抽調到溼地了，荒蕪之地堡壘的戰士也被茉艾拉·銅須公主帶着去刺殺索瑞森皇帝，就算矮人國王反應過來又能如何？
再好的將軍麾下沒有士兵也什麼都做不到。
我的計劃每一步都有目的，而到目前爲止，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呢。你們去休息吧，一天後我們出發。”
大酋長站起身，沿着沼澤的爛泥向旁邊的臨時營地走去。
他看到了格羅姆·地獄咆哮獨自坐在沼澤的石頭邊看着水流便沒有去打擾，或許格羅姆也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他畢竟剛剛見到了自己的孩子。
“但你爲什麼也要跟着我們一起走？”
奧格瑞姆回頭看向身後的沼澤灌木，黑卒正坐在其中大口飲酒，旁邊放着他那把恐怖的橡木斧，瓦洛克·薩魯法爾躺在旁邊，已經因虛弱而沉沉睡去。
“你是被德拉諾選中的劊子手，布洛克斯，你應該跟着警戒者纔對。”
大酋長說：
“你難道不需要回到德拉諾去嗎？”
“正因爲我是劊子手，奧格瑞姆，所以我纔要跟着你們去卡利姆多。”
布洛克斯語氣沙啞的說：
“我是德拉諾的眼睛和爪牙，破壞者瑪洛諾斯的死亡讓它的仇恨稍減，但只有污染者的死去才能讓憎恨之心滿足。
而你們！
你們這些德拉諾的‘逆子’即將踏上星海的流亡，我得代表世界母親前來‘送’你們一程，別擔心，提前和迪亞克姆說好了，我的私人行動已得到了他的允許。
然而，奧格瑞姆，你沒有飲下魔血，你不是綠皮！
所以你得花點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在其他綠皮找到流亡之路後，你的命運又該歸於何處？”
這個問題讓奧格瑞姆握緊了拳頭，但隨後他咧嘴一笑，聳了聳肩沒有回答，揹着毀滅之錘轉身離開。
他現在不想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
但總有人要承受智慧的拷問，比如此時以最快速度抵達了塞爾薩瑪的範達爾·雷矛將軍，這位彪悍的矮人將軍已經聽完了鎮長的描述，他整個人都麻了。
“你說，艾茉拉·銅須公主帶着荒蕪之地堡壘的精銳，跑去刺殺黑鐵國王了？臥槽！這姑娘怎麼能這麼莽？她以爲她是高山之王嗎？”
範達爾將軍眼前一黑，他跳着腳大罵道：
“她怎麼敢和綠皮合作的！這簡直是把麥格尼國王和整個鐵爐堡架在火上烤，該死！這事要是被人類發現，銅須矮人全族都會身敗名裂！”
“但您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軍。”
埃羅恩·鈍鼻鎮長有些尷尬又有些膽怯的將一壺酒遞給眼前的兇悍將軍，他小聲說：
“人類和綠皮的仇恨纔多少年？我們和黑鐵崽子的怨恨都幾百年了，如果公主殿下真的能殺死或者擒獲索瑞森那個狗雜種，我們對灼熱峽谷和黑石山的收復就會輕鬆很多。
最重要的是，公主給我分析過。
您看，人類帝國就要重建啦，但咱們矮人的卡茲莫丹地區很尷尬的卡在了人類帝國的疆域之中，或許洛薩元帥的許諾值得相信，但他之後的人類皇帝真的會允許這種複雜的情況嗎？
我們得趁機完成矮人王國的統一！只有這樣才能以備‘不時之需’啊。”
“哼。”
對此，範達爾·雷矛將軍懶得回答。
但他沒有反駁卻讓鈍鼻鎮長意識到了將軍在眼下這個情況裡也不得不認可了這次冒險行動，更重要的是，那些堆在國王之谷的黑鐵雜碎的腦袋讓功勳卓著的範達爾將軍很滿意。
他的好幾位親人都死在三錘之戰裡，都是被黑鐵矮人殺死的。
“這件事的真相絕不能泄露！”
範達爾·雷矛喝了口酒，他沉聲說：
“即便是允許綠皮們從我們的地盤撤離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去把巡山人集結起來，把蒸汽坦克也開起來，到時候他們過來就朝天上放幾槍開幾炮，再和他們廝殺一番做做樣子，絕不能讓人類抓住把柄。
唉，這個茉艾拉，真是膽大妄爲！
她和國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有矛盾，這麼一鬧可真要麻煩了。”
“但將軍”
鈍鼻鎮長左右看了看，他小聲說：
“如果公主殿下真能立下如此悍勇的功勳，即便是國王陛下再不情願，公主也會拿到繼承權的，到那時，她可是你我的君主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