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22.阿古斯VS阿古斯，擊倒過去才能重塑未來
當維倫的死靈大軍以前赴後繼的姿態終於登上安託魯斯·燃燒王座的城牆時，基爾加丹想要得到的那支惡魔軍也終於被集結了起來。
按照它的命令，現在整個阿古斯大地上那些分散於各處的最兇殘最死硬最精銳的惡魔們都已被召集到了燃燒王座，又在征服者的命令下重新武裝了這邪能的聖地。
兇殘的混蛋們終於重新得到了指揮。
它們又回到了燃燒軍團在過去兩萬多年中最習慣的戰鬥模式裡，在征服者親自坐鎮指揮的情況下，當復仇死靈們涌入城牆時，白衣死神維倫和他的死靈們倒是沒什麼感覺，但那些配合死靈突進的其他支援者立刻就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
回來了！
都回來了！
悍不畏死的基層惡魔，狡詐遊走的中層指揮官，坐鎮指揮鼓舞士氣的大惡魔，還有那些在恰當時刻提供兇殘火力支援的施法者惡魔們。
這些該死的燃燒遠征的熟悉感又回來啦。
每次有這種陷入泥潭般的遲滯感，就意味着一場殘酷又瘋狂的惡魔戰爭即將上演，今日顯然也不例外。
征服者把它能找到的所有職業暴徒都集中於此，顯然是打算借復仇死靈之手，在自己下地獄前的“最後一舞”中幫助艾瑞達人和寰宇星海再向已經開始衰落的邪能陣營狠狠捅上最後一刀，以此作爲自己給邪能原力的“辭職信”以及對死亡原力的“求職書”。
很顯然，目前這個局勢下，不管是邪能原力還是死亡原力，對此都非常滿意。
前者因爲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毀滅即將上演而欣喜，後者因自己將捕獲一個可以讓暗影國度重新偉大的靈魂而雀躍。
神奇到幾乎不可能的“雙贏”就這麼達成了。
問題是，邪能和死亡確實雙贏了，那麼代價是誰承受呢？
這個答案似乎很清晰，但又似乎不那麼清晰。
此時，就在燃燒王座通往宇宙烈焰神殿的中樞之地，基爾加丹坐在自己曾經的君主寶座上閉目養神，它並不會在這個時刻就再度踏上戰場。
它已經做完了自己所有該做的事，接下來就是等待那已約定的美好死亡被自己的兄弟親手送到自己手中。
“征服者，您麾下的很多曼阿瑞領主一去不回.”
一名破壞魔領主上前想要“進進讒言”，哪怕都這個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但惡魔天生的劣根性依然讓她希望看到由自己親手推動的一場小小混亂。
她小聲說：
“它們受您的指令前去募兵，但卻趁亂逃走了，這種行爲顯然需要被狠狠的.”
“隨它們去吧。”
基爾加丹懶得理會，閉着眼睛靠在王座上揮手說：
“別在我耳邊說這些無聊的事，如果它們真的能在阿古斯的末日到來前溜走，連我都會誇獎它們做的真不賴。呵，蠢貨果然沒有關注的必要，它們完全無法理解，它們唯一的退路就在我的命運之中。
罷了。
就這樣吧，你！
滾去前線做你該做的事，別在這裡煩我。”
征服者的冷漠聲音讓破壞魔領主抖了抖身體，帶着小小陰謀沒能得逞的無奈，這破壞魔的女巫領主離開了基爾加丹的神殿，正欲前往自己所負責的陣地，卻突然聽到了恐怖的爆鳴聲。
她“花容失色”的擡起頭，結果就看到墮落泰坦卡茲格羅斯正在被阿古斯掄起盾牌兇狠的猛砸。
兩個次級神巨人的戰鬥將燃燒王座內部的宮殿徹底破壞掉，就像是特攝劇裡的可憐城市在光之鋸人和悲劇小怪獸的廝打中成片成片的坍塌。
這不見得是什麼壞事，畢竟建築物的倒塌雖然讓惡魔無法及時通行，但也阻礙了那羣瘋狂的復仇死靈的前進腳步，可以讓被基爾加丹安置於各處的惡魔陣地有更多的時間重新調整。
順便給智慧型惡魔爭取一點“寫遺書”的時間。
不過，惡魔這個羣體確實很奇葩。
在面臨絕境時大部分惡魔會選擇放手一搏，但也不乏那些腦回路奇怪的傢伙選擇了它們直面曾經警戒者的“經典戰術”。
這名破壞魔女巫領主就親眼看到兩頭小鬼長老互相抓着彼此的武器，帶着怪異的笑容瘋狂的給對方捅着刀子。
它們在自殺。
以此避免靈魂因爲各種各樣的干擾無法順利迴歸到扭曲虛空復活。
說真的，這種奇葩的“避戰之術”甚至看的那名路過的破壞魔女巫領主都有些心動。
但也就是心動一下。
小鬼們本就是惡魔的最底層，即便是小鬼長老死了也不會有太多力量損失，本來就只有那麼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但她這種大惡魔如果用這種愚蠢的方式自殺迴歸扭曲虛空，那麼等待自己復活之後，承受扭曲虛空毀滅意志的譴責，絕對會讓自己實力大跌，甚至會直接跌出大惡魔領主這個行列裡。
扭曲虛空可不在乎你死不死。
毀滅意志只在乎你死的夠不夠“精彩”，夠不夠“毀滅”！
反正在它這裡，“命”這東西屬於消耗品，所有有志氣有追求的惡魔都要妥善使用自己的每一條命，來給自己和邪能陣營換取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你在一次死亡中換的越多，邪能就越是高興，邪能只要一高興就會降下肉眼可見的恩賜嘉獎你。
扭曲虛空的規則向來簡單粗暴，畢竟以惡魔的腦子，你也不能指望它們理解更高端的東西。
幹就完了！
“真是丟人！我們惡魔怎麼會有你們這麼丟人的混蛋，踏馬的回了扭曲虛空之後要知恥啊你們！”
破壞魔女巫領主狠狠的罵了句。
她露出非常鄙夷的神情，隨後快步離開了這裡，免得自己再被卡茲格羅斯和阿古斯的戰鬥所波及。
不過在她回到自己陣地的路上，她無意間看到了那座法力浮島被邪能巨炮擊中，有一部分出現了剝離墜落，其中還有幾個清晰的身影手舞足蹈的墜向燃燒王座的地面，正好就在自己陣地附近。
那是艾澤拉斯的法師吧？
破壞魔女巫領主眼珠子一轉，她靈活的腦瓜子裡突然有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片刻之後，倒黴的達拉然施法者威爾弗雷德·菲茲班正瘸着腿試圖找到自己的同伴們，結果眼前一花，一頭大惡魔領主就出現在了這侏儒術士眼前，差點沒給威爾弗雷德的魂兒嚇出來。
最糟糕的是，侏儒術士的靈魂石已經在之前的墜落摔死中用過了。
他沒有其他辦法保護自己的靈魂了，一旦死在這裡，自己的靈魂就要享受一波暗影國度單程旅行，自己也要從一名知名術士跳槽到死亡陣營變成“知名巫妖”了
呃，這麼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
畢竟，死亡陣營最近在星海範圍內招人呢，瑪卓克薩斯祭儀密院的“招生傳單”都發到達拉然去了。
那上面列出的一系列待遇讓在術士之道遭遇了“瓶頸”的威爾弗雷德·菲茲班都有些心動。
最重要的是，自己此時可是代表着艾澤拉斯前來遠征惡魔的勇士，自己必須精神點，不能丟了份兒！
於是，這剛剛用靈魂石復活，雙腿還在顫抖的侏儒術士努力的夾住自己的尿意，舉起自己斷裂的魔杖，又摸出自己的魔印準備召喚惡魔和眼前這大惡魔拼了！
但下一秒，還沒扔出狠話的威爾弗雷德就被破壞魔女巫領主一爪子拍飛出去，矮小的軀體在空中翻了十幾圈才落地，然後仰起頭就看到那兇殘的大惡魔扣着自己的魔印，嫺熟的使用召喚咒術，把威爾弗雷德的惡魔僕從召喚出來。
那傻乎乎的惡魔衛士還沒來得及咆哮呢，就被大惡魔用魔爪兇殘的破滅。
不只是殺死，甚至連惡魔之魂都被抽取掉了。 這一幕讓威爾弗雷德絕望的捂住了眼睛，然而，下一秒.
“契約我！”
女惡魔將空出來的魔印遞給一臉絕望的侏儒術士，她那嬌媚的臉上露出非常認真的表情，對侏儒術士說：
“我不會反抗的，還會用精神力量協助你完成契約，保證你順順利利的契約到一頭半神大惡魔領主，有了我的幫助，你的術士之路將一帆風順。
當然代價就是以後在外人面前，我喊你主人，私下裡，你要給我當牛做馬。
這不是一份奴役契約，你給我記清楚了，這是一份主僕契約。”
“啊？”
侏儒術士人傻了。
鼻青臉腫的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大惡魔的腦回路，但能當術士還能走到術士大師這個境界的施法者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他眨着眼睛很快就理解了大惡魔想要幹什麼。
“哈哈哈。”
鼻孔還在流血的威爾弗雷德跳了起來，灰頭土臉的他叉着腰，用尖銳的聲音大聲說：
“主僕契約？你想得美！現在需要被拯救的可不是我，老子死了還能去瑪卓克薩斯當巫妖，你呢？在你做出這個‘苟且偷生’的決定時，毀滅意志的懲罰就已經來了。
我可是術士！
你別想誆我，你知道回去扭曲虛空會遭遇什麼，惡魔們所謂的永生不朽已經保護不了你了，你只能躲在秩序的陰影之中。
所以，最少也得是個平等契約，大惡魔.咱們誰也別想着坑誰，我不想死，你也需要一個‘靈魂備份’，所以，大家互相扶持，各取所需？”
“哼。”
破壞魔女巫領主撇了撇嘴。
她在內心告訴自己，這是她爲了邪能的偉業犧牲自己打入秩序陣營收集情報的選擇，隨後爽快的和這個侏儒術士完成了平等契約。
這樣一來，待她今日死於這該死的阿古斯末日後，她的靈魂迴歸扭曲虛空若遭遇不幸，還能被威爾弗雷德召喚到物質世界養傷，哪怕是虛弱狀態也比留在已經變了天的扭曲虛空裡好太多了。
如果她是個狂熱到擁抱一切毀滅和戰爭的惡魔，她絕對不會這麼做。
可惜，惡魔不應有的智慧“詛咒”了她。
辛辛苦苦爬到大惡魔領主這個位置上真的不容易，她不希望自己一夜之間失去一切，既然燃燒軍團這條“破船”眼看着要沉，那就別怪船上的老鼠們各奔東西。
唔，自我定位爲扭曲虛空的“老鼠”，看來這位大惡魔心裡真的很有逼數。
不過這些“惡魔逃生小妙招”顯然影響不到此時燃燒王座中正在經歷的偉力對抗，維倫的死靈們已經在強火力加持和死靈復活的雙重支援下殺穿了城牆，那些渴望復仇和安息的艾瑞達怨靈們正如洪流一般衝擊着整個前線。
而在凡人之上的境界中，阿古斯尊主已經將卡茲格羅斯擊倒，祂甚至沒有停留去處決這還殘留着一絲清醒的星海鍛造者，便提着雷刃與盾牌向燃燒王座更深處大步走去。
在阿古斯尊主身後，矮人和他們的神聖盟友們正在處置倒地的墮落泰坦。
救世者們手持艾澤拉斯之心呼喚着世界母親的偉力，以此讓他們暫時晉升到更高位的形態，擊碎卡茲格羅斯的墮落之軀，將祂的泰坦之魂重新釋放出來。
祂和阿曼蘇爾還沒有被完全墮落化，祂們雖然受困於邪能的壓制與驅使，但依然可以保留最後的清醒。
尤其是在黑角手持卡茲格羅斯聖錘出現時，被救世者們瘋狂亂擊異常狼狽的星海鍛造者真的有那麼一瞬恢復了清醒，就在那一瞬的清醒中，駕馭着鍛造世界之火的祂主動將自己的胸膛迎了上去，在不做任何防禦的情況下，被黑角一錘子正中胸口。
恐怖的山川之力的撞擊讓卡茲格羅斯的墮落之軀如被重擊的玻璃迸發出千萬裂痕。
然而，邪能的駕馭在下一刻就將祂重新捕獲，恐怖的宇宙火焰將黑角籠罩焚燒，差點把這傢伙燒死在天空中。
虛弱的黑角落在了混亂的戰場上，眼看着幾頭大惡魔氣勢洶洶朝他撲來，這黑龍心中大喊“吾命休矣”。
就今天這個烈度，死個把次級神都是正常的事！
更何況他這種在原力紛爭中已經淪爲“大號超級兵”的半神呢？
不過就在黑角準備拼死一搏時，一羣他未曾想過的傢伙突然在奧術光輝的閃爍中出現在了他身旁。
獨臂的奧丁咆哮着揮動閃電戰戟向前撲擊，將那些大惡魔抵擋住，而托裡姆和霍迪爾也各自上前迎敵，萊登與芙蕾雅落在黑角身旁，生命的守護者爲黑角治療，而萊登彎下腰對他伸出手。
“借那聖錘一用！”
萊登大聲說：
“我們奉命前來迎接卡茲格羅斯大人迴歸萬神殿，我需要用這把聖錘嘗試把祂的靈魂剝離，祂是鍛造者！只要祂願意，破碎的軀體對祂而言可以被眨眼重塑。”
“給。”
黑角將聖錘丟給了萊登，看着風暴守護者駕馭雷霆升空，在米米爾隆尖叫着投射各種亂七八糟的工程學火箭轟擊戰場的背景中撲向了世界鍛造者。
喘了口氣的黑龍看着爲他治療的芙蕾雅女士，他問道：
“萬物統一場的安裝完成了？”
“其他組件都完成了，只剩下了起源引擎，但那東西必須被安裝在世界之心附近，在阿古斯尊主淨化寂滅者之前，起源引擎可沒辦法安裝到位。”
芙蕾雅嘆氣說：
“但阿古斯尊主的戰爭只屬於祂一人，我們都無法也不能介入，現在只能祈禱祂足夠強大，不會被寂滅者擊潰。
否則一旦寂滅者拿回了所有星魂碎片，一名和薩格拉斯同一階位的邪能真神就會頃刻間撕裂世界而生。”
“不會的！警戒者不會允許這種事出現。”
黑角掙扎着起身，嘗試着拍打翅膀，不過這一瞬他突然後知後覺的問道：
“你們剛纔說迎接卡茲格羅斯迴歸萬神殿，但被釋放的還有阿曼蘇爾呢，祂呢？你們不打算要衆神之父啦？”
“噓。”
芙蕾雅舉起手指，板着臉對黑角說：
“這不是你這個層次應該窺探的危險秘密，如果你還有餘力，帶着前來幫忙的巨龍們爲獸人的部隊清理出道路。他們要去討伐阿格拉瑪，那也是必須迴歸萬神殿的泰坦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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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阿古斯尊主的雙腳終於站在了自己的“誕生地”中。
這裡是阿古斯的世界之心，它並不在真正意義上的星體核心中，而處於一個現實和虛幻交織之地。
這顯然不符合空間學和物理學，但哥們，咱都見證泰坦大戰了，就別在這扯物理學了。
物理學在艾澤拉斯宇宙裡早就死了。
當阿古斯手提雷刃和盾牌走向眼前那邪能與創世之力混合化作猩紅色的光團時，一雙殘暴的雙眼也在這一刻悄然點亮。
“把我的意識碎片，把我對這個世界的擁有權，把我對孩子們的承諾，把‘我’！還回來！”
阿古斯尊主咆哮着，比祂更強大更兇狠更無情的寂滅者不發一言，僅僅是從那赤紅色的岩漿中緩緩起身，祂隨手一抓，一把閃耀着紅光的星海戰鐮落入手心。
“我爲您守住後路。”
警戒者的聲音在阿古斯尊主耳畔響起，隨着金色的流光在後方綻放，他說：
“去吧，擊潰屈辱的過去，奪回存在的權力與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