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船艙門口。
她想看清楚,可是怎麼也看不清楚。
有人把她抱住,那懷抱熟悉而溫暖。
那人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別怕,你不會有事。”
她的心臟猛地一緊,擡起頭,卻被一塊布蒙上眼睛。
聽見一個聲音叫道:“那是什麼東西。”
接着耳邊全是淒厲的慘叫,有熱呼呼的東西濺在她的臉上。
但她頭痛得太過厲害,根本不能思考,最後承受不住被注入的大量興奮劑,昏迷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正被人擡出船艙。
立刻想到模糊的熟悉身影,猛地翻身坐起,入眼是滿艙的殘屍肉碎。
權叔眼淚婆娑的守在身邊,“小然,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她抓住權叔的手,一臉焦急,“容戩呢?”
“他一個人拿贖金去贖你,被綁匪捅了一刀,丟在海里,被人救了,現在在家裡休養,沒什麼大礙。”
她長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
不知爲什麼,那個身影,以及那個溫柔的聲音,在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但這件事,很快被另外一件擔憂的事替代。
今天是朔月,而容戩又受了傷,他如果發病,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在錄口供的時候,向警察說了被綁架的經過,以及那兩個無辜女孩被虐殺的經過。
警察說,據現場來看,除了被虐殺的兩個女孩,其他的人的屍體沒有一具完整。
像是被什麼野獸生生撕碎。
但想不出來,有什麼野獸,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二十幾個壯年男子殺死,撕爛,而沒能跑掉一個。
她是唯一的一個倖存者。
警方認爲,殺死所有綁匪的野獸和她有關,希望她能提供更多的線索,讓他們找到‘兇手’。
墨小然手緊攥着矇眼睛的黑布,只是搖頭。
“我什麼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殺死綁匪的是什麼。
但如果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頭野獸,死在船艙裡的就不是那些綁匪,而是她。
她潛意識裡,不希望他們抓到那個‘兇手’。
精神科證實,她在被囚禁的過程中,受到強烈的恐嚇刺激,而且被注射大量的興奮劑。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意識完全不清晰,所以她確實可能什麼也不知道。
作爲唯一的倖存者不能提供線索。
警方雖然覺得可惜,卻也無可奈何。
她離開警察局,已經是半夜。
回到容家,把自己身上的血污洗乾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容戩。
他的臥室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大牀上隱約看見他黑色的身影。
她聽見他痛苦的微弱喘息聲。
果然還是發作了。
她的手摸向門邊的開關。
“不要開燈,出去。”
“你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不要你管,出去。”他聲音冰冷,像壓抑着什麼。
墨小然腦海裡再次閃過,昏迷前看見的熟悉身影,以及聽見的熟悉嗓音,遲疑了一下,向他走去。
她需要證實一點東西。
“不要過來。”他動了一下,呼吸聲變得焦躁急促,甚至發出低聲的咆哮,類似野獸發出的聲音。
墨小然的心臟驀地收緊,腳下停頓了一下,反而向前急走兩步,下一瞬,整個人怔住。
屋裡光線很暗,但她仍看見牀上躺着一頭體型龐大,似狼非狼的獸類,赤紅的眼睛噬血一般凌厲逼人。
他慢慢站起,寬闊的胸脯,緊收的腰腹,矯捷而壯碩,無論是模樣還是體型,都漂亮過任何一種獸類。
她認不出這是什麼獸,但可以肯定,這樣體型的生物,有着強大的爆發力和攻擊性。
墨小然想到那一船艙的殘屍肉碎,小臉瞬間慘白,轉身就跑。
可是沒等她跑到門邊,他從牀上躍下,快如閃電地出現在她面前,把她撲倒在地。
寵大的身體把她整個籠罩在陰影裡,她顯得弱小而無助。
他呼吸間盡是少女沐浴後的幽香,強撐的意識終於崩潰瓦解。
按住試圖逃跑的她,黑暗中,少女纖柔的身體,衝擊着他所有感官,體內壓抑着的邪火頓時熊熊燃起,燒遍全身,熬得他熱血沸騰。
他忍了又忍,呼吸卻越來越急促,最終低頭向她舔了下去。
每個朔月,他體內的毒都會發作,飽受煎熬,但還可以憑着意識控制。
上一次毒性發作,就差點失去控制,他站在她的牀邊,看着睡熟的她,差點要了她。
但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
但這個月,還沒到朔月,就已經覺得極爲難熬。
他打算離開幾天,等過了朔月再回來。
偏偏她這時候被人劫持。
他在察覺對方想撕票的時候,就動了殺心。
哄騙綁匪帶他出海,看見地上體無完膚的女子,再看被注射了大量興奮劑的她,徹底的怒了。
蒙上她的眼睛,把那些試圖傷害她的匪徒全部殺死撕碎。
他本想,把船弄沉,然後帶着她離開,讓這件事就此石沉大海。
她也不會看見這一船的狼籍。
但她被懸吊着,看上去柔弱,楚楚,這樣對男人而言,是致命的誘惑。
偏偏今天是朔月,又是她的十五歲生日。
他去解繩子的時候,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強行壓制着的欲Y望卻瞬間爆發,不可收拾。
去解繩子的手卻變成抓住她的衣襟,但那一瞬間,他卻下意識地抓起手邊的一把刀,刺進自己的身體。
那痛讓他有片刻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再接近她,會徹底的失控。
於是打開劫匪頭子的手機,讓警方能查到劫匪手機的信號,而他則跳入海中離開。
沒有她在身邊,即便是朔月,也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異常反應。
應付完警察,回到家裡,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他休息。
可是體內的毒引來前所未有的躁動,竟生生地逼出他的真身。
就在他在隱忍的邊緣掙扎的時候,墨小然來了。
徹底的引發他血管裡沸騰的所有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