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輕咬了咬脣，難道說，他根本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沒有入得了他的眼的女色？
女子見容戩的視線從自己胸前轉身蛇杖，卻沒在她臉上多停留一下，手掩着嘴笑了一聲，“難道奴家的這條蛇比奴家更美？”
容戩笑笑，從蛇身上收回視線，“姑娘叫我有事？”
“公子氣色不好，奴家給公子把一脈吧。”女子笑盈盈地解釋道：“奴家擅長一些奇門醫術。”
容戩站着沒動。
女子上前一步，伸出雪白的纖纖玉手，向容戩的脖子靜脈摸去。
在就要碰到容戩脖子的時候，墨小然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姑娘，他是我的人，你不能碰。”
她瞟了眼仍站着不動的容戩，有些生氣，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連別人什麼底細都不知道，就隨便讓人碰他血管部位，萬一對方是個殺手，他的命就可以送給別人了。
女子微微愕然，接着嘴角一勾，笑了起來，“他邪毒攻心，快要死了，與你水魚之歡，卻不肯在你身上泄毒。看來，他是寧肯自己死，也不願意你染上半點邪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墨小然吃了一驚。
她和容戩在開心島辦事，不會有人看見，她怎麼知道容戩沒在她裡面泄身？
女子道：“這位公子，神情愉悅，那是和女子才歡好過的模樣。”
墨小然的臉微微一紅。
女子接着道：“他一身邪毒，按理和女子歡好過，泄了體內的毒，身上的毒線會淡去，可是他身上的毒線不但清晰，而且還赤紅如血，可見他沒有通過女子身體泄毒。如果我看得不錯，他身上的毒如同活物，是致淫之物，嚐到了女子的味道，就會興奮，產生的毒素也會更多，如果不能泄去，就會爆發式的增加，血線也就會越深。按他的手上血線深度來看來，他和你已經行歡不止一次。再這麼下去，他離死真不遠了。”
墨小然向容戩手上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掌心上果然多了一條赤紅如血的血線。
暗吃了一驚。
再看那女子淺淺含笑，不像說謊，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眼裡帶着疑問，向容戩看去，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容戩輕攬了她的肩膀，道：“走吧。”
墨小然輕抿了脣，隨他轉身。
女子道：“公子，如果你肯與我一夜之歡，我可以助泄毒。”
容戩淡道：“不必。”
女子又朝墨小然道：“姑娘，你肯把他讓給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她指了指身後三個年輕男子，道：“他們三個是我最出色的三個侍郎，你讓他與我一夜歡好，我把他們三個送給你，他們擅長房中之術，定會讓你嚐盡男女之間的樂趣。”
墨小然看向容戩，容戩聽這話，居然沒有生氣，神色間淡淡的，墨小然對這女人的話，竟信了三分。
心裡像壓了塊鉛，沉甸甸地，看向女子時，卻冷冷道：“人，我不會讓給你，他身上的毒，我也會想辦法給他解，你死了這條心吧。”
女子道：“這世上能幫他的人，可能只有我了？”
墨小然皺眉。
容戩不言，攬着墨小然走向櫃檯。
女子不肯死心，道：“公子，你如果不肯與我，真會死的。”
她等了一等，見容戩沒有搭理的她的意思，也不生氣，道：“我叫金花，住在第一棧的天字號房，公子如果想明白了，可以來找我。”她說完，轉身離開。
墨小然看着女子走遠，道：“還說不近女色，看人家姑娘，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盡說瞎話。”
“她剛纔都要摸到你脖子上了，你站着動都不動一下，很想人家摸你吧？還說什麼最討厭人家碰你的身體，我看你剛纔還挺享受。”
“墨小然。”
“幹嘛。”
“沒你想的那些事。”
“你今天好奇怪，聽到這樣的話，也不介意，你能讓我怎麼想？我看你就是看見人家姑娘漂亮，所以就特別寬容。”
“她是皰犧氏族人，皰犧氏族人以女子爲尊，她們族中有地位的女子，都有一堆的夫侍，她們互贈互換夫侍再尋常不過。她們本是如此，我跟她有什麼好計較的？”
“真的只是這樣子？”
“你認爲還能有什麼？”
“真不是因爲人家長得漂亮？”
“她再漂亮也沒你漂亮，我家有悍妻，哪敢亂來？”他低聲打趣。
墨小然低頭笑了，笑過之後，又再想起那個叫金花的女子所說的話，拉起他的手，看着他掌心上的那血紅，笑意在眼裡凝住。
“她說的是真的？”
“什麼？”
“毒的事。”
“人家隨便說句什麼，你也信？”
“你剛纔不是也沒否認。”
“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和其他女人談閨房中事？”
“我不信。”
“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看鐲子吧。”
墨小然知道，他不肯說的事情，她問不出來。
這件事，只有她自己另外想辦法弄明白。
掌櫃拿出幾支上好的玉鐲，道：“這些鐲子都是剛到的上好貨色，王爺，姑娘，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容戩拿起其中一支，道：“都沒什麼特色，就這支還算勉強看得。我想莞姨應該喜歡。”
“你怎麼知道我是送給我孃的？”
“你一直嫌這些東西戴着麻煩，和莞姨剛見面，突然說要買鐲子，不是給莞姨的，還能是什麼？”
“難道我就不能要了？”
“你想要，改天我買給你。”
“好呀。”墨小然有些心不在焉，把鐲子遞給掌櫃，“我就要這支，幫我包起來。”
容戩看着墨小然有些悻悻的樣子，隱隱有些不安，出了玉器鋪，他雙手握住墨小然的肩膀，讓她看向自己，柔聲道：“我身上的毒，我自有分寸，你別擔心。”
“嗯。”墨小然微笑着應了，“我要回去陪我娘了。”
“這麼快就回去？”
“見了我娘後，總是人來人往的，都沒有機會和她說說話，我想陪她說說話。”
“好，我送你。”他手掌輕撫她有些蒼白的小臉，“好好陪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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