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見容戩這麼緊張她,不由笑了,輕拍拍他的手,道:“我沒這麼膽小。”
容戩看着她一臉輕鬆的樣子,越加的心疼,放開捂在她嘴上的手,心裡輕道:“小然,以後你由我來疼,我不會再讓你害怕。”
墨小然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麼,輕推了推他,指了指前面邪物,小聲道:“看來就是這東西傷的人。”
容戩輕道:“不是這麼簡單。”
墨小然怔了一下,明明看見那些東西在吃人,難道還有隱情?
凝神向那幾個邪物看去,這次竟看見了那具女屍的臉。
那女子竟是尉遲佳瑜的丫頭春梅
墨小然和春梅發生過爭執,所以一眼就認出她來,吃了一驚。
以尉遲佳瑜的性格,她的人出了事,還不得鬧得翻天飛?
可是他們早上離開的時候,沒見尉遲佳瑜房中有任何動靜。
是尉遲佳瑜沒發現自己的丫頭失蹤,還是尉遲佳瑜一起出了事?
墨小然心裡有疑問,用意識告訴容戩。
容戩在她耳邊道:“先離開再說。”
墨小然點了下頭,不再說話。
容戩衝衛風和吳邪打了個手勢,示意暫時撤離,去別處查看。
衆人會意,悄悄退了出來,不想沒走開多遠,迎面跑來一個東西,看清那東西,倒吸口冷氣。
那東西似走似爬的朝他們飛奔過來,背上還揹着個女子,軟軟地趴在那怪物的背上,不知生死。
墨小然猛看到這樣一張臉,胃裡涌上陣陣酸水,不是強力剋制,只怕當場就吐將出來,忍不住往容戩身邊靠了靠。
那怪物看見前面有人,丟下身上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完全不會動彈。
怪物用剩下的一隻眼直直的盯着他們,將那原本爛得只有一半的嘴裂開,發出嘶啞的“咭咭”聲,是見到新鮮活物的興奮。
吳邪輕道:“大家小心,這東西有思維。”
會思考的怪物,比行屍走肉還要可怕。
衛風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怪物,取出扇子,緊握在手裡,死死盯住怪物,不敢冒然進攻,靜觀其變。
怪物挨個地看過前面的衆人,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墨小然身上。
一瞬之後,猛地向墨小然猛撲過來。
墨小然心想,它倒是會挑軟柱子捏。
一股異臭撲鼻而來,發着幽幽藍光的黑指甲已到眼前。
容戩以最快的速度把墨小然拉到身後,一槍刺出,生生地逼退怪物。
怪物之前抓的人,都沒有費半點力氣,以爲這一抓就會手到擒來,沒想到竟遇到個厲害的,氣得哇哇大叫,衝容戩直撲過來。
吳邪衛風和二道紛紛攻擊怪物,招招殺招。
邪物立刻感覺強大到無法承受的威壓襲來,忙飛竄逃開,疾身向鬼府奔去。
容戩沉聲道:“追!”伸手攬住墨小然的腰。
吳邪立刻配合地搶到前面,二道緊跟上去,衛風壓後,把容戩和墨小然護在中間。
但追進亂葬崗,卻不見了那個邪物。
亂葬崗佔地實在太大,整整的兩座大山。
五人在在亂葬崗轉了三個時辰,仍沒能找到頭緒。
體力消耗過大,再這麼下去,等找到邪物,也無力應付。
吳邪道:“先休息下。”
容戩輕點了下頭,帶着墨小然躍上旁邊大樹。
衛風和吳邪也跟着跳上。
二道望了眼左右,前後左右放眼望去,全是墳墓,就算有鳥類野獸,也是吃腐食爲生的,這樣的東西的肉是不能吃的,道:“看來只能餓肚子了。”
“有吃的。”墨小然暗慶帶了包子,取出包子分給衆人。
“謝謝。”吳邪接過包子,心想,這丫頭真是心細如髮,如果不帶吃的來,他們今天真得餓肚子。
容戩和吳邪以前長年在戰場上打滾,累得狠了,屍骨堆裡都能睡覺,何況是吃東西,接過包子,就着隨身帶的清水就吃。
而墨小然從小在神龍洞長大,每個月都會看見‘神龍’吃人,看得多了,自然也麻木。
何況她從小是餓大的,對她來說有東西吃就是幸福的,雖然滿眼的墳地,照樣能吃。
可是衛風拿着包子,想着剛纔被啃得支離破碎的屍體,再看包子裡的肉餡,早上還覺得極好吃的包子,頓時變得難以下嚥。
轉頭見墨小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在笑他膽子小。
衛風突然覺得人家姑娘家都受得了,他竟受不了,太丟臉了。
他不願意被墨小然看輕,定了定神,把眼一閉,狠狠地咬了口包子,包子進嘴,也不敢多嚼,強行吞嚥下去,噎得差點斷氣。
墨小然遞了水給他,衛風連忙接過,連喝了兩大口,才緩過神來。
容戩和吳邪見對方和自己一樣,沒有任何感覺,不由地相視一笑,他們竟是同類人。
衛風看着容戩和吳邪,以前總覺得他們不過是比自己多打了幾年仗,除了這個,自己並不輸給他們什麼,但這瞬間,突然有些沮喪。
他和他們相比,簡直是溫室裡的花朵,睨了眼墨小然,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小姑娘。
悻悻地越加沒了胃口。
二道咬了一口,是肉包子,明明皮薄肉多,味道很好,但他就覺得噁心,但想着需要補充體力,忍着吃完。
飯後,五人就在樹上小睡。
容戩怕墨小然於樹上睡着後沒了重心,掉下樹去,將她攬住,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自己卻依樹杆而睡。
墨小然一路上雖然有容戩帶着,但她終究是小姑娘,體力比不得他們幾個大男人,幾個時辰下來,也確實累了。
換成平時,她絕不願意在人前和容戩太過親近,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也就安安分分地靠在容戩懷裡。
衛風看着靠在容戩懷裡的墨小然,告訴自己,墨小然功夫弱,沒有人護着,睡着了,說不定會掉下去,所以二師兄纔會摟着她。
如果墨小然坐在自己旁邊,他也會這麼做。
可是心裡仍有些不是滋味。
吳邪閉着眼,像是沒看容戩和墨小然,心裡卻同樣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