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珠釵上的大珠子是上好的東海珍珠,價值千金。
有了這支珠釵做嫁妝,春梅以後到了年齡出府嫁人,可以嫁得十分風光。
春梅緊攥着那支珠釵,心想,如果自己不答應,立刻是死,倒不如賭一把,如果真的沒的事,得了這支珠釵,後半輩子也就不用愁。
“公主一定看着奴婢一點啊。”
“那是當然的。”尉遲佳瑜帶着護衛,躍下頭頂樹枝,潛伏下來。
等了大約兩刻鐘,突然看見一個如同鬼魅的影子撲向樹下春梅。
春梅看清那東西,嚇得一屁股坐倒,連叫都叫不出聲了。
月光下,一張臉稀爛,一隻眼珠已不知所蹤,只剩下一個爛融融,稀達達的黑洞。
而另一隻眼珠卻向外突出,像是隨時都會掉出眼眶,左邊臉上更有一處腐爛猶爲厲害,已深陷下去,那深陷之處正不斷的流出膿黃液體,掛在那張臉上,幾根粘達達的發頭貼在凹凸不平的頭皮上。
怪物感覺附近還有人,在離春梅三步的距離停下,慢慢擡頭看向春梅頭頂的樹枝。
尉遲佳瑜冷不丁看見這麼個可怕的東西,也嚇了得渾身一抖,但她記得自己的目的,強迫自己冷靜,令其中一個護衛,拿着銅鏡下樹。
護衛雖然沒見過這樣的邪物,但武功高強,膽子也大,加上主子的命令又不敢違抗,跳下樹,站在春梅身邊。
怪物看見護衛手上銅鏡,恐懼地往後退開兩步。
春梅見怪物害怕,這纔回過神來。
尉遲佳瑜在樹上看得清楚,暗暗歡喜,看來石磊那傢伙沒騙她,命令護衛道:“往前一步。”
護衛向怪物走近一步。
怪物立刻後退,轉身要跑。
尉遲佳瑜見怪物真的害怕銅鏡,去了恐懼,帶着另外幾個護衛坐樹上跳下,叫道:“站住,如果你跑的話,我就殺了你。”
她不知道怪物能不能聽懂她的話,不過是隨口一試。
怪物卻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向尉遲佳瑜看來。
尉遲佳瑜從護衛手上取過銅鏡,看着那隻怪物道:“如果你肯聽我話,我不但不傷害你,還會帶你找靈力深厚的人。”
怪物警惕地看着尉遲佳瑜。
尉遲佳瑜突然一把奪過春梅手中攥着的珠釵,把春梅放怪物一推,“這是見面禮。”
春梅怔了一下,等回過神來,已經到了怪物面前,剎時間明白自己被尉遲佳瑜送給了怪物。
沒等她來得及逃,怪物爪子猛插Y進她的胸口。
一陣巨痛,春梅痛得渾身抽搐,一時卻沒有死去。
她怨恨地怒瞪向尉遲佳瑜,費力道:“你……好惡毒,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尉遲佳瑜卻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角,把珠釵插回頭上,道:“這些年,我賞你的銀子,足夠你的家人過一輩子,別不知足。”
春梅嘔出一口血,再說不出話,但眼裡的恨意卻像要把尉遲佳瑜千刀萬刮。
這樣的眼神,尉遲佳瑜看得多了,渾不在意,每個死在她手上的人,都這麼看她,也都這麼說,可是她一樣活的好好的。
不再理會春梅,對怪物道:“如果想要更好的獵物,就跟我來吧。”
尉遲佳瑜帶着護衛向住處走去。
把墨小然給石磊?
她沒那閒功夫。
再說石磊無能,萬一走漏點風聲,被容戩知道,她吃不完兜着走,倒不如直接弄死來得乾脆。
怪物看着尉遲佳瑜,猶豫不決。
今天雖然殺了些人,但都是些不怎麼樣的貨色,主人極不滿意。
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丫頭,把那丫頭一把撈起,背到背上,遠遠跟在尉遲佳瑜身後。
尉遲佳瑜見怪物跟來,嘴角揚起一抹歡喜笑意。
*****
容戩拽着墨小然回到住處,不放她回自己的房間,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墨小然想到剛纔樹梢上的那個吻,把他的手一摔。
剛纔沒成事,現在還想接着來?
他長得好看,她偶爾花癡可以理解,但還沒輕賤到讓他隨便啃。
容戩極快地重捉住她的手腕,“藥不換了?”
“一會兒衛風回來了,讓他給你換。”
出現了兇案,學員們都不敢亂走,個個躲進屋裡,緊鎖着門窗,走廊裡沒有一個人走動。
“你在怕什麼?”容戩把想逃開墨小然拽到面前。
“防狼。”
“和重樓一起就不防?”容戩話出了口就後悔了,這不是在告訴她,他看見她和重樓一起了。
果然,墨小然立刻睜大了眼睛,“你看見重樓了?”
容戩微抿了脣,勉強地‘嗯’了一聲。
“你認得重樓?”
容戩皺眉,如果不認識,事情就簡單了。
“你既然認識他,看見我們,怎麼不過來打個招呼?”
“我爲什麼要和你們打招呼?”容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認識的人見面打招呼是禮貌,你堂堂一個王爺,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對,孤不懂禮貌,也不必要懂,孤就是無禮之人,夠了嗎?”
孤?
墨小然眼珠子轉了半轉,怎麼這麼耳熟?
看着容戩月色裡的冷臉,大眼睛慢慢眨了一下,“你該不會是躲在哪裡偷看我們吧?”
容戩惱羞成怒,“孤沒那興趣,也沒那閒功夫。”
“我才問了幾句話,你發什麼火?”墨小然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他二話不說,把她摟了就啃,該她發脾氣好不?
容戩抿緊了薄脣。
墨小然她記憶中重樓小的時候身世並不好,和容戩這高高在上的王爺,天地之別,聽他說認識重樓,不由得好奇,他一大燕親王,怎麼會認得重樓,“喂,你是怎麼認識重樓的?”
又是重樓,容戩忍無可忍,怒道:“有完沒完?”
“你告訴我了,我立馬回屋睡覺。”墨小然不肯死心。
容戩氣得肝痛,突然出手,把墨小然擒住,扛上肩膀。
墨小然大驚失色,急急叫道:“喂,混蛋,你幹什麼。”
容戩不理,一腳踹開房門,大步進屋,反腳踢上門,順手布了結界,把墨小然往牀上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