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臺上的比試正在激烈的進行着,拳拳到肉的悶響,眼花繚亂的拳影腿影,儘管看起來要比剛纔更具觀賞性,只是卻沒有了 火中天和穆小白對拼時的血性。
火中天在這一組中實力基本是最強的,只可惜被穆小白這匹黑馬硬生生給拼了下去,否則那五人中肯定會有他一個名額。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碰誰都不會去碰穆小白兄弟倆了。
少了火中天和穆小白,比試也變得簡單了起來,畢竟都是學生,沒有深仇大恨誰會下那樣的死手?很快站在臺上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五個人還站在上面。出乎預料,李銳也在其中。他看到夏子軒向這裡望過來,原本有些躬下來的背馬上用力挺直,還扯着他那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臉朝他笑。
夏子軒也對他笑笑,算是對他的鼓勵。
“下一組,上臺。”
重新燃起一支香,夏子軒招呼下一組上臺比試。
“導師,我上去嘍。”月姬臨上臺前對夏子軒擺擺手。
“嗯,去吧,加油。”夏子軒笑着對她說。
“唉,雖然月姬同學是美女,但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我們也是你的學生呢。”西門宇看到後打趣道。
西門宇雖然爲人驕傲,但一旦得到他的認可也是很隨和的一個人,再加上平日裡他和月姬的關係也算不錯所以纔會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
“你這臭小子,你也加油,”夏子軒擡手拍了他一下,在他誇張的逃跑後又轉身對這是所有的學員說:“你們也一樣,努力表現,表現好了就算成不了我的弟子,我也會在你們年度考覈的時候給你們加分。”
“歐耶!導師萬歲!”
“夏導師最帥了!”
他們就喜歡這種用實力說話的導師,不僅長得帥實力強還沒架子。不像別的導師那樣要麼沒實力只會說空話,要麼有點實力架子就端到天上,就像天下間沒有能讓他看上眼的東西一樣!你是導師好不好?你以爲你是皇帝啊?!
夏子軒倒是沒想太多,原本自己就不比他們大多少,甚至按年齡來算還有好幾個學生比自己大得多,所以對於西門宇那個玩笑夏子軒不會在意,按照前世的情況這種玩笑算什麼?比這過火多的動手動腳也不會讓那些人感到害羞。
雖然夏子軒不在意,月姬的臉卻變紅了,她狠狠地瞪了西門宇一眼,小嘴微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西門宇擺擺手表示很無辜的樣子。夏子軒看到暗暗搖頭。
等到所有人都在臺上準備好了,他飛身下臺喊道:“開始!”
臺上的學生迅速移動起來,不過並不是衝向誰發動攻擊,而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組成小型的團隊。很顯然這是他們在臺下就商量好的,比起第一組毫無預兆的就被拉到臺上比試,第二組明顯準備充足了許多也讓整場比試變的更加精彩了起來。
夏子軒看到微微點頭,他之所以規定無規則比試正式想讓他們能更加自由充分的發揮自己的優勢,這種優勢並不是說只是在修煉上的。像這種找人組隊的情況就是利用自己的人際交往的優勢,或許你本身的實力不足以堅持到最後,但你能找來好的隊友也一樣能成功。
很明顯第一組的表現令他很失望,誠然第一組沒有時間準備,沒有時間和別人商量。但真正遇到敵人的時候就會有時間準備了嗎?沒有商量過就不能組隊,這說明他們沒辦法信任自己的隊友,也就是說他們沒有能把後背相交的朋友兄弟,這無疑就是一種失敗,交際能力的失敗。
第二組的表現還算令人滿意,因爲他們組成的隊伍沒有一個是四人以上的。夏子軒給的名額是五人,如果隊伍超過五人哪怕不會有人進攻他們也會自己從內部分裂,即便是那一對淘汰了所有人也一定會出現更大的問題,因爲到時候你不知道誰會對你出手。而兩三個人組一隊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因爲名額是五人,自己的隊友人數並沒有超出名額也就不存在內部競爭問題。
分好組,比試變得簡明得多,儘管還是有些混亂,進攻別人時要提防着有人偷襲,不過總體來說比第一組要有秩序的多。四五人六七人對戰在一起,隊友間的配合也變得尤爲重要。在夏子軒的觀察下,就有一個隊伍因爲隊友間不懂得配合即將被轟下臺去。
雲帆的實力和 火中天差不多,按照他這樣的實力留到最後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只可惜他的隊友實在太渣,實力弱的不行不說還膽小自私到令人髮指。在對方攻擊過來第一件事不是想把發抵擋而是轉身就跑,結果直接導致雲帆暴*露在對方三人的圍攻之下三面受敵。一個只比自己差上一線對手,再加上另外兩人的夾擊,一瞬間變得危險重重。
“嘿嘿,雲帆,你就等着被淘汰吧,想拜王者爲師,你還真沒這個福氣!”
虎賁的父親虎屠是天權帝國右將軍,雲帆的父親雲風是帝國左將軍。如今帝國皇帝日薄西山,皇朝權位爭奪暗流運動。虎屠是當今太子的鐵桿擁護者,而作爲左將軍的雲風則傾向於保全陛下的三皇子,儘管三皇子還年幼,但三皇子的孃親確實雲峰的親妹妹,雲家已經被徹底綁死在三皇子這條戰船上。
虎賁看他落入己方包圍,一邊進攻一邊囂張的嘲笑。還不忘向自己的兩個隊友使眼色。
像是一個信號,那兩名學生迅速運起力量向雲帆的下盤攻過來,與此同時那名學員也揮拳向他臉上砸去。
雲帆的臉色沉凝如水,他最擅長的是戰場上的拼殺,類似長刀類的武器大開大合。像這樣在擂臺上的比試反而是他最不擅長的,雖然夏子軒沒有明確比賽規則,但只要是比試沒有真正的拼殺就已經限制了他的實力。不過作爲從戰場上活下來人,雲凡的意志力要比這些一直呆在學院裡的學生要強大的多,即便是面臨這種三面夾擊的情況也不顯慌張。他雙腿彈跳而起兩米多高,右腳前踢踩在虎賁揮過來的拳頭上虎賁被踢得倒退兩步,而云帆卻藉助衝力在空中又一個翻身在背後兩名偷襲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拳轟在他們胸口,直接將他們轟出場地。
看到這裡夏子軒也不禁點頭稱讚,雲帆的臨場應變能力和實力都讓他眼前一亮,可以看得出來雲帆有着比同齡人高出幾倍的實戰經驗,但這些實戰經驗又是從哪裡來的?一個學生又能有多少實戰的機會,尤其是在這種法制和平的年代?
先不說夏子軒還在思考的問題,現在比武臺上的比試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虎賁眼見自己被擊退,自己的兩個隊友被轟下臺再與雲帆硬拼已經不理智,他只能恨恨的看了雲帆一眼開始在比武臺外圍遊走,企圖以此儘量在臺上多多拖延時間。雲帆的隊友在剛纔就被人偷襲轟下了臺,不過就算他們還在臺上估計也撐不了多久反而會拖累他。看到隊友沒了,雲帆索性獨自找個角落等別人來挑釁,也趁着一點時間抓緊回覆靈力。
或許是因爲剛纔他一挑三震懾了別人,竟然沒有一隻隊伍敢來挑釁,他也樂得清閒一邊抓緊時間回覆靈力一邊觀察別人的對戰找尋可能是敵人的弱點。
與雲帆的處境相似的還有一支隊伍,他們也呆在一個角落裡沒有人前來挑釁。月姬、西門宇和一名身穿天藍色道服女子,他們三人就像整場比賽的看客,沒有一人或一隻隊伍敢來捋虎鬚。
對於這種情況夏子軒早就料到,能讓別人不敢惹你,這本身就是能力或自身實力的一種最好的表現。無論是因爲憑藉父輩家族的廕庇,還是因爲自身的實力這都體現了一個人的價值。當然很多人或許看不起那些憑藉祖輩廕庇的人,但事實往往卻是那些憑藉父輩的二世祖輕易地就能玩弄那些只懂得暗地嘲諷埋怨上帝不公的人。
無論那些力量是怎麼得來的,只要是你能動用的,那就是屬於你的一份實力!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不出所料,最終第二組的名額被西門宇、月姬他們佔去三個,雲帆佔據一個,最後一個名額竟然浪費掉了,原本虎賁是能堅持到最後的,只可惜不知道他平時怎麼得罪了西門宇他們,在最後時刻被三人聯手圍攻,雲帆也趁機痛打落水狗硬是將他清出場,赤裸裸的扇了他一巴掌。
“你們也太霸道了吧?”等待比試結束,夏子軒對月姬他們笑罵道。
“導師,我們可是爲你好。”對於這個並不嚴肅呆板的導師他們並沒有多麼害怕疏遠,反而喜歡和他開玩笑。
西門宇咧着大嘴笑着說:“是啊,我們可是爲你好。”
“那你們說說怎麼個爲我好法?”夏子軒眯着眼睛笑着看着他們說。
“額···”看着夏子軒笑吟吟的樣子西門宇感覺一陣冷風吹過,他不怕導師對他嚴肅,就怕他笑咪咪的跟你說話。就像第一節課上自己質疑他時一樣,滿面堆笑令人沐浴春風的就把全班拉到演武場狂虐一頓,現在想想還尾椎骨痛呢。
整理一下語言西門宇小心翼翼的說:“啊那個,那個虎賁,平他日裡作惡多端,我們覺得像他這樣的人如果成爲您的弟子只會敗壞您完美的名聲。”
夏子軒瞥了他一眼又轉頭看着月姬問道:“是這樣嗎?”
見導師不問自己轉頭去問別人了西門宇偷偷鬆了一口氣,然後馬上朝着月姬使勁的眨眼,他那張龐大的臉盤糾結在一起讓人忍俊不禁。
“是啊,我以前還見過他當街調戲少女呢,簡直就是個人渣。”月姬氣憤的小臉變得通紅。
“你呢?也這麼認爲?”夏子軒轉頭看着旁邊那個穿着道服的比較成熟的女孩說。
呂倩柔滿臉無辜的說:“我不知道啊,他們說打我就打了,我們是一個團隊的。”
夏子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對他們三個說:“行啊,都會行俠仗義了。”
“哪裡哪裡,都是導師教得好。”
“我覺得行俠仗義是一件高風險的事,沒有強大的實力是不行的,”無視他們變成苦瓜的臉,夏子軒接着說:“既讓你們這麼有俠骨柔腸,不好好教導你們算是我的失職了,既然這樣那麼你們都跟我來,讓我再好好教導教導你們。”
“導師我們不是還要進行最後一場的比試嗎?”
“最後那場留在明天比,今天剩下的時間我給你們開小竈。”
“啊不用了,我大鍋飯吃慣了吃不下小竈···”
“沒事,慢慢就習慣了。體能訓練,負重五十公里,一個時辰沒有完成的人加倍!”
······
在他們哭爹喊娘又求饒下,夏子軒將勝出的九個人都留下來進行了一次“親切友好”的實戰指導加體能訓練。結束的時候西門宇、雲帆等幾個男生全都皮開肉綻骨頭跟散架一樣,而月姬和呂倩柔兩個女生儘管身體上的傷痕不多但依舊累得半死,夏子軒追着她們滿場地跑,最後兩個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又因爲是夏天,儘管已經快要進入秋天了天氣依舊很熱,人們穿的衣服依舊很薄一些,結果就導致兩個女生玲瓏有致的身軀在衣服裡若隱若現,看的幾頭狼狂吞口水。
呂倩柔還好點,年齡比月姬成熟心智也堅定一些她只是臉紅了紅,跑回宿舍換了身衣服回來就沒事了。而月姬卻始終滿臉幽怨的看着夏子軒,那樣子看的夏子軒心裡直打顫。
“大家今天表現都不錯,我改天請大家吃飯。”說完這句話夏子軒就落荒而逃了,他實在是受不住月姬那幽怨眼神。
“······”
大家對夏子軒這種臨陣脫逃的做法很是無語,彼此對視一眼都大笑起來。
“咯咯,導師太可愛了,月姬你都把人家嚇走了。”呂倩柔抱着月姬的手臂笑着說
月姬撇撇嘴說:“哪有,分明是摳門不想請客,修煉一天我都餓死了。”
“是啊,不說還好,一說餓我都感覺前胸貼後背了。”西門宇捂着肚子說,“大家明天見吧,我要回家了,被導師打了一天我都餓瘦了。”
“明天見。”
“明天見”
揮揮手跟同伴告別,呂倩柔和幾名學員回學校宿舍,雲帆等人則一瘸一拐的回家。儘管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掛了彩,而且渾身痠痛的要命,但是實力增加的十分明顯,而且自從新的導師來到之後每一天都過得十分充實。
明天還會有更加殘酷的比試等着他們,但他們每個人感覺到的不是畏懼而是澎湃的戰意。年輕人總要在自己熱血還未冷卻的年紀拼一次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