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聽得玉修的話,心裡不由得一驚,原本欣賞帥哥是她的愛好,但是一個動不動就說要殺頭的帥哥實在是不太招人喜歡,縱然他帥到極致。
他逼人的氣勢讓她的心裡感到極爲不悅,心裡雖有些慌亂,卻又鎮定無比的道:“秦王爺,你錯了,我不是不願意嫁給你,而是不願意嫁給你的心。”
舒欣說罷,巧笑盈盈的走到玉修的面前,將右臉傾到玉修的面前道:“極品醜女嫁給極品帥哥,不管怎麼算我都是賺大了。論容貌的話,我實在是替你感到不值,像你這樣的男子娶我這樣的醜女,實在是虧大了。但是若論心的話,我又爲自己感到不值,我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心裡沒有其它的男人,而你的心裡卻被永久的烙上了一個女人的影子,那個影子就算是極品美女也無法替代,更何況是我這個醜到極致的醜女?”
玉修聽得她的話,狹長的眼眸裡升起一抹興趣道:“按這樣的說法,你是虧呢還是賺呢?”那個極醜的胎記在他的眼前放大,那張臉實在是醜不堪言,看着的確讓人倒胃口,只是這個女子的舉動也實在是有些出人意表。他看得出來,她並不怕他,甚至有些不把他放在眼裡。
舒欣看到他眼裡的興趣,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亂,卻笑嘻嘻的道:“按照世上的算法,我是賺大了。可是按照我的算法,我卻是虧大了。”
玉修看了一眼舒欣道:“哦?”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舒欣眸光閃動道:“一個人的容貌是父母所給,一旦出生就再也無法改變,所以在這一點上,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可是一個人的心卻是由自己決定,心裡容納誰記掛誰,又或者憎恨誰,卻是由自己決定。而你原本打算娶我時,便沒打算將真心交付,而我做爲一個女子,一旦嫁了人,這一生一世就再不能和其它的男子相好了,我的心裡便只能有你,所以這樣算起來,我就是虧大了。”
玉修聽得舒欣的話語,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這樣的理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不願意嫁給他,而且還是那個醜到極致的女子。他不由得又看了舒欣一眼,她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醜,雖然她將她醜到極致的右臉擺在他的面前,但是他也沒有忽略她清秀的左臉,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面滿是聰慧,與傳聞的實在是相差太多。
玉修慵懶的靠在憑欄上,嘴角含笑道:“那你想如何?”
舒欣正色道:“我想讓你把你對顧惜惜的心葬掉,然後一心一意的對我。而我的人我的心就全是你的了!”她頓了頓又道:“而這纔是我賣身葬夫的初衷。”
她面上雖然正經無比,心裡卻在笑,秦王對顧惜惜的感情,世人皆知,要他爲了一個醜女而將對顧惜惜的癡心埋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對秦王而言,她雖是他的未婚妻,此時卻是初次見面,而且又醜陋異常,他又怎麼可能會爲了她而放棄對顧惜惜的感情?
玉修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慧諧,聽得她那自信而又略帶着狂妄的言語,心裡不禁有些想笑,看來相府的七小姐比傳聞更讓人捉摸不定。
他淡淡的道:“你是在和我談條件?”
舒欣一本正經的道:“我不是在和你談條件,是在爲我自己的終身幸福着想。秦王不妨設身處地的爲我想想,我的夫君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這樣的日子又怎麼能過?”她咬了咬脣又接着道:“如果當初顧惜惜沒有死,她雖然嫁給你心裡卻想着其它的男人,這樣的妻子你能娶嗎?”
玉修的臉色微微一變,記憶深處的那個影子又在眼前清晰起來,再聽得舒欣打的比喻,一股怒氣自心底升起,眸子轉寒道:“你不是她!不要拿她來做比較!”
舒欣見他臉色一變,只覺得周身陡然下降了幾度,一股冷冽撲面而來,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驚,知道自己碰到他的逆鱗了。
她淡淡一笑道:“秦王請息怒,以我的姿容當然比不上顧惜惜,但是在我的心裡,也同樣有一個如同顧惜惜在秦王心中一樣地位的男子。而我若嫁給了你,心裡就不會再掛念他,因爲每個人都得爲自己的選擇負責。而顧惜惜在秦王的心中若真的那麼重要的話,這樣不負責任的娶我,既是對我不公平,也是秦王對顧惜惜愛情的一種褻瀆。”
不就是逆鱗嘛,碰一碰又不會死。正是因爲碰到了逆鱗,才能夠真正明確他的想法,才能夠在這場談判中取勝。
玉修聽得舒欣的話,不由得呆了呆了,褻瀆?也不知道是誰褻瀆了誰?他寒茫閃閃的看着舒欣道:“世人只知道你的醜,卻不知道你原來還有一條毒舌。”
舒欣微微一怔,嘴角微微上揚道:“多謝秦王誇獎。”毒舌總比任人宰割強,毒舌若能幫她掙到銀子,毒舌就毒舌吧!
玉修臉上的寒冰退去,臉上又換上一片溫柔,淡淡的道:“我原本還在想讓父皇收回詣意,因爲總覺得你配不上我。可是今日裡見到你,我卻打消了這個念頭,你的腦袋裡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有趣,或許把你娶進王府後,我的日子也不再那麼沉悶。”說罷,他嘴角彎彎,誘惑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