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意走過去，挑了個最佳視野在拍照，準備更新一下朋友圈動態。
回頭就發現韓子陽站在旁邊一直看着自己。
“你也想拍？”她指了指窗外。
見對方點頭，又後退幾步，想着待會兒別入鏡。
韓子陽卻上前來，躊躇着說：“姐姐，我想跟你拍張合照。”
“那就拍唄。”
沈昭意沒有多想，很是大方的往旁邊挪了挪，示意他站過來。
手機切換成自拍模式，摁下快門。
等查看起成果時，才發現因爲玻璃反光嚴重，兩人的臉都不太能看清。
還是沈昭意有經驗，轉過身，背對落地窗。
視角轉化，她們背後是半個首都的夜景。
機會難得，韓子陽把手伸長了些，想把這些都框在一起。
“姐姐再往我這邊靠一點。”
“對，就是這樣……”
沈昭意這會兒已經跟他貼的極近，呼吸稍微重一點，都能嗅到少年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韓子陽最後調試着焦距。
忽然一陣夜風從支起的天窗口吹進來，帶起幾縷髮絲，拂過他的側臉。
沈昭意忽略了兩人過近的距離，下意識想甩頭。
而韓子陽幾乎是同一時間，擡起空着的那隻手，想幫着給捋到後面去。
本來是半靠在懷裡的感覺，這會兒卻演變成一個曖昧的姿勢。
沈昭意歪頭向上看着。
而韓子陽垂眸，手還停留在她的耳後。
從遠處看，就像一對戀人即將親吻的狀態。
有時候察覺出自己其實喜歡某個人，只需要一個契機，眼下這個狀況就就是。
都說酒壯慫人膽。
這過於曖昧的姿勢，再加上一直鑽進鼻尖的橙花香，讓韓子陽晃了神。
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脣，他慢慢俯下身。
在即將觸碰到時，卻被人出聲制止。
“韓子陽。”
他聽見沈昭意在叫自己的名字。
剛纔還很溫柔的人，此時語氣裡都透露着警告的意味，“別做讓這層關係變質的事。”
韓子陽很困惑。
“我們，是什麼關係？”
“朋友。”
雖然這個詞不太貼切，但沈昭意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
韓子陽對感情可能比較遲鈍，但不是笨。
如果在今天之前，聽到沈昭意說這個關係，他可能還會覺得沒什麼。
可如果真的只是朋友，會保留驚喜，在生日當天出現在自己面前，再提前準備晚上這一出？ 剛纔餐桌上的那些話，算是凌駕於朋友之上了。
韓子陽沒有退讓，他想把事情弄明白。
於是開口提醒道：“姐姐，男女之間，是沒有純潔友誼的。”
沈昭意當然知道。
她有後招。
“那我們還可以是姐弟，這關係比朋友更牢固。”
“就沒有別的可能了？”
沈昭意知道他想說什麼，嘆口氣，繼續勸着說，“別的，只會讓你過得很累。”
她自認不是什麼好人。
韓子陽這樣純粹乾淨的少年，應該去談甜甜的有歸屬的戀愛。
而不是擠進自己身邊這一堆男人裡。
對他太不公平。
誰知韓子陽在得知她的想法後，卻是反問：“姐姐有沒有想過，你連機會都不給我，這纔是真的不公平？”
那天從遊樂場離開後，他就沒有覺得沈昭意的戀愛觀有什麼不對。
更何況，自己屬於是還沒出新手村，就遇到一個有錢有顏的頂級誘惑。
其實現在回想之前的種種相處，一切，都有跡可循。
根本沒法抵抗。
陷進去只是遲早的事。
但很幸運，他發現得早，並且勇於爭取。
見沈昭意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韓子陽窮追不捨。
“姐姐，男伴而已，別人能當，我爲什麼不能？”
“更何況，我還比那些人年輕。”
沈昭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這怎麼還年齡攻擊上了？（蘇夜：點誰呢！）
“我說的是實話。”韓子陽仍在堅持，“所以姐姐，你考慮一下？”
面對這樣的直球，沈昭意實在有些難招架。
說不心動，她都有點想唾棄自己。
說心動吧，一直又把對方當弟弟看待。
這突然的轉變，讓她無所適從。
而沈昭意的猶豫，落在韓子陽眼裡，卻成了希望的信號。
他這會兒特別想感謝一下姐姐的花心，不然自己可真是沒什麼機會。
那懸在半空的手終於落下，以擁吻的姿勢，將人整個帶進懷裡。
“咔嚓！”
趁着還沒被推開，韓子陽趕緊將手機的拍照鍵摁下，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得逞後，又飛快地鬆開手跳開兩步。
“姐姐，有圖爲證，你可別忘記要考慮讓我做男伴的事兒啊！”
沈昭意望着他的笑容，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灌進來的夜風依舊溫柔，橙花的香氣縈繞不散。
有些事情，似乎在今晚變了質。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後面再回到餐桌，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開口。
很顯然，雙方都需要時間去消化。
吃飽喝足，從酒店離開。
那輛小金人已經早早停在廊下等候着。
本來韓子陽想讓司機先送沈昭意，但一看時間，才發現快到門禁的點。
繞去酒店再回學校，根本來不及。
除非他今晚……
可韓子陽純潔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過這種想法。
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沈昭意。
畢竟二十多歲的人，晚上出來，還要被門禁給制裁，確實有些“羞愧”。
沈昭意嘴上說着沒事，但心裡卻對他這前後表現出來的反差，感到好笑。
還以爲會順勢提出點別的要求呢。
晚上的校園，一切歸於寧靜。
在門口做好登記後，才繼續往宿舍樓的方向走，下車前，韓子陽忽然轉頭：“姐姐，我能再抱一下嗎？”
沈昭意訝然. “剛纔不是已經……”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對方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
沈昭意的腦子裡閃過好幾個他常用的動圖表情包。
韓子陽還在爲自己謀福利。
“就當給我的生日禮物，行嗎？”
沈昭意這纔想起，是了，今晚都快過去，這禮物還沒亮相。
本來想着回去轉一筆賬，讓他挑着喜歡的買。
但這會兒，對方居然先提了出來。
還是這麼簡單不過的小要求？ 沈昭意自我安慰着，看在孩子一年就過一次生日的份上，主動伸出雙臂。
下一秒，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熾熱的體溫籠罩全身，那放在腰間的手，很是用力，像要把她揉碎在骨子裡。
“韓子陽，別太過分啊！”沈昭意忍不住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