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和己方四人一模一樣的陶俑,若不是皮膚表面那層堅硬的灰白石灰,這幾乎是以四人爲原型打造的陶俑。
望着這詭異的一幕,蘇牧心頭一動,隨即想到了一個名詞:“兵馬俑!”
古代帝王皆是有着這樣的喜好,將自己生前能征善戰的將軍燒製成陶俑,爲自己守護陵墓,難不成這位超級強者,也是有着這樣的喜好?但是,爲什麼這四具陶俑,與自己四人如此相像?
這位超級強者死去的時間,蘇牧並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位姜遊前輩,定然沒有見過四人,又何談能夠製作和四人如此相似的陶俑?
就在蘇牧心頭瘋狂思考着這陶俑來歷之時,那沉寂的陶俑之內,一道強悍的靈氣自那道道堅硬的陶俑身上,瀰漫而出。
隨着這道靈氣掃在四人身上,那呆滯的目光之內,更是涌上了一絲驚駭,因爲四人發現,這股靈氣之中,有着一種萬分熟悉的感覺,仔細思索下來,竟然發現這靈氣之中,竟和自身的靈氣有着同樣的感覺。
世界上並無同樣的兩片葉子,也不可能有着同樣的兩個人,自然,也不存在同樣的靈氣,每個人的靈氣,都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可能在屬性上相似,但是,每個人的靈氣,都有着自己獨特的氣息,這也是高階武者分辨對方身份的重要手段。
這樣的道理,在接觸靈氣的第一天,他們便已經從家族長輩的口中得知,如今,面前的石灰陶俑之中,竟然散發出和自己同樣的靈氣,這等詭異的情況,如何不讓衆人吃驚。
面色驚駭的望着那猶如木樁一般呆立在遠處的四具陶俑,那瀰漫而出的靈氣不僅和自身相同,就連強弱程度,也是分毫不差!
滲滿汗水的拳頭緊握了握,若不是這些陶俑的外表皆是灰白的石質,恐怕就算是取代他們,都不會有任何人看出他們之間的區別。
就在四人心頭驚駭之時,某一刻,那沉寂的四具陶俑身上,一道金芒注入,隨即,那緊閉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眸子,緩緩的睜開。
“這些東西,難道是傀儡?”
望着四道泛着猩紅的目光,蘇牧大駭道。
傀儡,是武界之中一些超級強者最爲喜愛的煉製的貼身護衛,這些傀儡沒有感情,沒有思想,有着,只是對主人的無限忠誠,和永不停歇的殺戮,因此,受到一些強者的追捧,這些傀儡,是最爲忠誠的護衛,永遠不會背叛。
然而,由於傀儡的煉製手法比較血腥,每一具傀儡的煉製,都意味着一個相同等級的強者隕落,因此在一些強者的呼籲之下,傀儡的煉製方法逐漸消失,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見到這等稀罕之物。
拳頭緊緊一握,蘇牧心頭有些忐忑,這些信息,他早已從賀老留下的“武界百科全書”中得知,正是因爲知曉這些傀儡的威力,他的心頭卻是逐漸沉重許多。
每一具傀儡,都意味着無盡的殺戮,而且,由於這些傀儡沒有知覺,戰鬥起來,要比尋常武者強悍許多,這四具傀儡可是由那位姜遊前輩煉製的,實力又會弱到哪裡!
“待會,我們各自交戰和自己相同的傀儡,記住,這些傀儡可沒有知覺,想要打倒他們,只有將他們擊成粉末,方纔有着可能擊殺他們!”朝着三人低喝一聲,蘇牧腳掌一踏,沉寂的身形頓時暴涌而出。
重重的帶你了點頭,望着面前閃爍着猩紅目光的四具傀儡,武紀三人也是隨即身影閃掠,各自找到自己的對手交上手來。
“就讓我來試試,你這傀儡有着幾分的實力!”腳掌一踏,幾乎在瞬間,蘇牧便已經找到了和自己模樣相同的那具傀儡。
僵硬的身軀緩緩的挪動了一步,隨後,灰白的身軀如狂風一般暴涌而出。
“咻!”
一拳落空,蘇牧只覺得面前殘影一閃,那具傀儡便消失在原地,瞳孔微縮,對於對方的速度,蘇牧心頭一驚,隨即腳掌猛跺,朝着身後瘋狂砸去。
“砰!”
鞭腿砸出,猶如砸在石壁之上一般,一股沉重的反彈力自腿部涌上,蘇牧身形幾乎在一瞬間彈射而出,腳尖微點,倒退了十餘步,方纔止住了身形,甩了甩麻木的右腿,蘇牧嚴重浮上一抹凝重。
這傀儡,雖然沒有強的可怕,卻好似對自己的攻擊都是瞭如指掌一般,加上那強悍的變態的防禦力,即使偶然攻擊到了一次,卻也是不疼不癢的撓了一下一般,這樣下去,就算對方不攻擊,也會活活將他耗死。
“儘快解決戰鬥!”心頭低沉一句,他的靈氣還未恢復到巔峰,若是這般耗下去,等自己靈氣耗盡之時,也就是命運之時了,因此當下將心一橫,九轉游龍步運轉到了極致!
“玄冥修羅掌!”
低喝一聲,沉寂的身體陡然一震,體內的靈氣猶如風暴一般瘋狂翻騰,修長的手掌朝着前方微微一探,掌心之中,一道強悍的靈氣緩緩匯聚,隨着靈氣的不斷涌入,蘇牧的手臂之上,都是縈繞着一道淡淡的金芒,漆黑的眼眸之中,灰白石影逐漸放大,腳掌一跺,空氣之中,一道金色流光劃過,眼角一挑,那噴薄的手掌,夾雜着恐怖的靈氣,狠狠砸下!
赤紅的目光死死的鎖定着那灰白軀體的傀儡,似晴天霹靂一般消失在原地,凌空一躍,劃出一道璀璨的流光,下一秒,便依然出現在傀儡上空。
“玄冥修羅掌!”
低聲一喝,閃爍着瘋狂的雙眸之間,一股難以掩飾的殺機,瀰漫開來。
隨着暴喝聲響起,噴薄着兇悍靈氣的手掌,在這一刻,猶如大廈將傾一般的氣勢,狠狠砸下。
夾雜着兇悍勁風的手掌,在空氣之中劃出一道炙熱的流光,尖銳的音爆之聲應聲響起,全身的氣力,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
猩紅的瞳孔之中,一雙泛着金光的手掌逐漸放大,強悍的勁風將那灰白的軀體表面,都是颳去了一層,就在手掌即將落下之時,那傀儡呆滯的雙眸之間,一道血紅瞬間綻放,那沉寂的身體,陡然間移動起來。
“咻!”
面前流光一閃,蘇牧石破天驚的一擊,生生落空,掌風掃過之處,堅硬的青石地面之上,數道猙獰的裂紋如蜘蛛網一般,砰然乍現,隨後蔓延開來。
“什麼!”
一掌落空,蘇牧藉助着轟出的強悍勁道,猛然間拉出距離,隨後面色大駭的瘋狂掃視着周圍。
腳掌一踏,方纔止住身形,雙拳緊緊握起,目光如炬,死死的掃視着周圍,片刻之後,停留在遠處的一道灰白人影之上。
瞳孔微縮,遠處的灰白人影,靜立在遠處,好似早已等待在那裡一般,這般速度,比起先前,快了不知幾何。
望着那沉寂的灰白人影,蘇牧眼中浮上一抹難以掩飾的駭然,玄冥修羅掌,這是他所掌握的最強武技,最爲他最強的底牌,在戰鬥第一時間便使用出來,自然是想盡快結束這場戰鬥,卻沒想到,這般輕易的被對方多了過去。
這傀儡所使用的身法,竟是那般的熟悉,好像是“九轉游龍步?”
艱難的咂了咂嘴,蘇牧心頭涌上一抹苦澀,玄冥修羅掌都無法對這傀儡產生威脅,那麼這場戰鬥,他的勝算,已然不足三層!更爲糟糕的是,發動玄冥修羅掌,對他造成的消耗實在太大,感受到體內有些虛浮的靈氣,那緊握的雙拳,不免滲出絲絲冷汗。
目光瞥向其他戰區,那無力的目光更添一絲蒼白,武紀三人,幾乎都是在戰鬥一開始就落入下風,此刻,也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必須快些將這傀儡擊敗,否則,一旦其他三人落敗,那麼就能夠騰出手來對付自己,到時候戰鬥只會是一邊倒!”
心頭低沉了一句,蘇牧緊咬了咬牙,緩緩的收回,隨後落在那灰白人影之上,卻見到那沉寂的傀儡,兀自渾身一顫,隨後猩紅的雙眸之間,血光乍現。
“玄冥修羅掌!”
嘴巴張了張,隨後一股充滿着殺機的冰冷聲音,在蘇牧心頭響徹。
難以置信的望着那沉寂的灰白石影,蘇牧心頭驚濤駭浪一般翻騰,如果說先前自己的感覺有誤,那麼這一次,足以證明,這傀儡,竟然能夠使出自己的招式,而且,不論是力量,速度,等級,身體強度,都和本尊完全一模一樣!
“這傀儡究竟是什麼怪物!“面含苦澀的望着那渾身顫抖的灰白石影,此刻面對着自己的招式,蘇牧卻心頭狂跳,一股無力之感涌上心頭。
一雙手掌虛空一踏,一股股血色靈氣縈繞其上,雙腿之間,兩道強悍的氣旋充斥其上,血紅雙眸,死死的鎖定着蘇牧,某一刻,沉寂的身體,陡然間動了起來。
“既然是我本尊,又有什麼可怕的!”
半空之中,流光一閃,那血紅殘影緊貼着地面,朝着蘇牧瘋狂暴虐而來。
瞳孔之中,那血紅殘影逐漸放大,蘇牧心頭一橫,眸子之中閃過一抹瘋狂,心頭暴喝一聲,狂怒道:“再怎麼模仿,只不過是一句傀儡而已!”
腦中瘋狂回想起剛纔對方躲過自己攻擊的一幕,體內的靈氣瘋狂運轉,兩道強悍的氣旋子腿部升騰而起,腳下的青石地板之上,隨着一股噴薄而出的強悍勁氣,轟然炸裂。
身形猛然間彈射而出,玄而又玄的與那暴怒砸下的掌影擦聲而過。
暴退了數米之後,面前一道沉悶的爆炸聲隨即響起,一道煙塵隨即瀰漫而出,強橫的靈氣狠狠的轟擊在空地之上。
“就是現在!”
瞳孔微縮,蘇牧腳尖一踏,隨後藉助着暴退的力量朝着那灰白石影瘋狂襲去。
在那無盡虛空之中練習了無數次的武技,蘇牧對其的瞭解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自然,對這武技的唯一缺點,更加清楚。
“玄冥修羅掌雖然威力極強,可是,每一次使用過後,由於大量的靈氣被抽出,體內到了一個極度虛弱的程度,或者可以說,這一時刻,是蘇牧防守最爲空虛的時刻,同樣,也應該是這盜版蘇牧的弱點。
“我就不信這你也能知道!”
嘴角一咧,堅毅的臉上扭曲成一抹瘋狂,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逐漸拉近的距離,那道灰白石影也是逐漸清晰了起來,腳掌一踏,整個身影凌空躍起,修長的手掌掌心朝下,五指彎曲成一個詭異的程度,蘇牧可是近戰好手,這般近距離的戰鬥,對於人體的一些要害部位,自然是瞭如指掌,凌空一躍,朝着幾乎在同一時間,將體內的靈氣瘋狂匯聚而出,噴薄着洶涌靈氣的手掌,朝着下方霹靂一般抓去。
空氣之中,一道凌厲的爪印劃過,隨後狠狠的落在那堅硬的石影之上。
爪過,石屑四起,那堅硬的石影之上,一道猙獰的爪痕刺眼的印在“蘇牧”的頭顱之上。
腳掌一踏,身後瀰漫而起的石屑如粉塵一般灑落,那傀儡的頭部,一道猙獰的爪痕佔據着大半個腦袋,幾乎將半邊腦袋都是生生的削了下去。
爪痕之下,一顆猶如心臟般跳動着的大腦充斥着血紅,不停的擴張,收縮,跳動……
“送你歸西!”
緊咬着嘴脣,身形一轉,拳頭半收,左手虛空一踏,腿部微微弓起,隨後整個身影彈射而出。
幾乎是一個閃掠便來到了那傀儡的身邊,眼眸微擡,收於腰間的拳頭,朝着對方狠狠的砸去。
猩紅的雙眸之間,血光乍現,冰冷的目光掃着蘇牧的身上,望着那逐漸放大的鐵拳,沉寂的身體陡然間錯動起來。
“砰!”
兩道沉悶的筋骨錯動聲響起,幾乎在一個瞬間,兩道聲音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各自倒射而出。
緊貼着地面暴退了十餘米,方纔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強橫的勁氣將其在地面上拖行了數米,方纔緩緩的停住了身影。
“噗!”
胸口一悶,隨即鮮血狂奔而出,那蒼白的臉上,更添一絲虛弱之色。
顧不得身上的傷勢,蘇牧艱難的支撐起身子,目光掃視在遠處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凹陷的灰白石影,觀看了半晌,未曾動彈之後,那搖搖欲墜的消瘦身體,方纔搖搖晃晃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