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要響聲，一個要開山。
歸根結底，不就是huo藥嗎？
雖說以現在的技術水平，製造，搶炮十分的困難。
可手留彈卻是沒有一點的問題。
人高馬大的擲彈兵，一個個的手留彈扔到吐谷渾的人羣裡，騎兵不炸鍋纔怪。
現在，要如何才能簡單易懂的，給這些人講一講科學的道理，纔是最重要的。
讓他們明白，研究化學的重要性。
免得只會用，不知道原理。
生成一個個的科技黑箱。
那還發展個什麼科學技術。
陸然尋思了老半天，目光偶爾閃過段志玄手中的葫蘆，這才眼前一亮。
他隨手一招，一個碩大的葫蘆，就落入了陸然的手中。
淡淡的酒味，從葫蘆口中飄出。
輕輕一聞，微微的酸味，混雜着酒氣，讓人忍不住屏息。
明顯就是釀造技術不過關。
陸然皺着眉頭，在段志玄一臉可惜的目光中，將葫蘆中的濁酒，倒向了身後的竹林。
然後，一股法力滲透到了葫蘆當中，將它的結構，略微破壞。
這纔將葫蘆，重新扔向了段志玄的手中，笑着說道。
“段先生，試着吹一吹這葫蘆。”
“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
陸然的這話，讓衆人頓時一愣，全都想不明白，他這是要幹什麼。
段志玄也是一頭的霧水，接過了手中的葫蘆，小心的搖了搖，裡面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水聲。
當下有些狐疑的將葫蘆湊到嘴邊，深吸了一口氣，猛的一吹。
“砰！”
還沒有用多少力氣，葫蘆竟然直接炸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讓衆人嚇了一跳。
等驚嚇過後，他們依然不明白，仙長這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直到這時，陸然才施施然開口說道。
“人皇可知，這葫蘆，究竟是怎麼破的？”
當然是吹破的。
李世民回頭，有些奇怪的看了段志玄一眼，略一尋思，就知道仙長要的，肯定不是這個答案。
他已經研習化學好多遍，對於一些最常見的化學，物理原理，瞭如指掌。
稍微一沉吟，就知道了答案。
當下，胸有成竹的說道。
“回稟皇兄。”
“葫蘆封閉，無有外力。唯一的變化，便是多的這一口氣。”
“這葫蘆，應該是被氣漲破的！”
李世民這話一出，圍在一旁的衆人，全都點了點頭。
這些人，大都研習過化學，自然清楚皇上所說的內容。
連對化學不明就裡的段志玄，也明白了這一點。
吃多了肚子還漲呢，荒年撐死的人也不少。更別說一個裝多了氣的葫蘆。
聽了李世民的話，陸然不由的拍了拍手，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化學的推廣，頗有成效。起碼這些人對於世界的認知，不再是處於混沌了。
陸然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三弟子，笑着說道。
“淳風可知，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是被氣漲破的？”
李淳風追隨陸然，已經學過不少化學知識了。
雖然他專精的，是冶鐵相關，但是對於這種聰明人來說，只要書本上記載過，其它想關聯的知識，一點也難不倒他。
沉吟了一小會兒，李淳風說道。
“回稟師尊。”
“子弟在太史局瀏覽羣書。”
“其中《荊楚歲時記》有記載：正月一日，雞鳴而起，先於庭前爆竹，以避山臊惡鬼。”
“這爆竹，當是被氣漲破的。”
說罷，從懷中掏出了半截竹筒，去開上面的塞子，將幾顆漆黑的藥丸兒倒在手心，舉到了陸然面前，繼續說道。
“師尊請看，這便是伏火硫磺丹，是大師兄煉製的丹丸。”
“用來引火，極其方便。”
說完之後，將丹丸放到地上，然後掏出腰間的火摺子，輕輕一點。
“噗嗤”一聲。
濃煙冒起，大量的光焰，在衆人面前閃爍，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李世民也認出了這東西。
當下，輕輕的聞了聞，然後有些奇怪的說道。
“這不是huo藥嗎？”
“匠作監就有不少，在裡面摻上巴豆，砒霜，一旦引火，濃煙滾滾。”
“絕對能薰的對方，人仰馬翻。”
“是火攻的絕佳引火之物。”
說着，李世民笑了笑，搖了搖頭，道。
“孫真人卻是仁善，竟然沒有在丹丸裡面下毒。”
看着這種和諧的場面，陸然頓時一愣。
我現在說的是huo藥，是世界現代武器的開端。
你們竟然討論的是，如何在huo藥裡面下毒。
這心也太髒了。
陸然額頭冒出了一堆黑線，哭笑不得的說道。
“化學，是物質變化之學。”
“你這巴豆和砒霜，究竟是如何反應的？”
說罷，他直接掏出了一張紙，將黑huo藥的化學方程式寫在紙上，扔到了李淳風的手中，說道。
“給我按照這個配方，配上一堆出來。”
李淳風本來就是這個時代少見的數學家。
對數字，異常的敏感。在學過化學方程式之後，很快就搞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看着紙上的數字，不一會就明白了其中配比。
硫磺，消石，木炭，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此處已經靠近藍田城，身邊有大量的人手可以使用。
很快就配好了一盤黑huo藥出來。
陸然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人皇請看，這就是黑huo藥。”
“可以讓炭和硫磺，在密閉的空間之中，也能燃燒。”
“其中的消石，代替了空中的氧氣，和這兩樣東西結合。”
“變化之後，放出大量的氣體。”
“若是這些氣體，裝在葫蘆之中，究竟會發生什麼？”
這話一出，李世民當即就站了起來。
他看着黑huo藥，一臉驚喜的說道。
“葫蘆會漲破！”
陸然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若是在石頭上，鑿個洞呢？”
話落，李世民直接跪倒在地，一把抓住了裝有黑huo藥的盤子，乾笑着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吧！”
“區區氣，怎麼會漲破石頭？”
纔剛說完，咔嚓一聲。
身後，段志玄已經舉着一把斷刀，砍斷了一棵竹子。
他挑了一棵最小的毛竹，拖到了李世民的面前，笑着說道。
“帝君怎麼會騙人？”
“皇上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