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自己看錯了人

黃瓊這番說得很重的話,與其是勸說實則卻是直接告訴賀元鋒。朝廷現在很窮,所以此次平叛不僅要速戰速決,而且要徹底乾淨殲滅叛軍,絕對不能留下一絲死角和隱患。所以,我這個制置大使,在這件事情上是支持杜涉的。懷遠州那裡必須要派出人馬,封鎖住黃河沿岸。

我之前沒有直接下決定,是因爲你是我的副職,更是他們的主將。當着你部下的面,你的顏面我會維護。因爲此次平叛需要的是上下一心,更需要的是將相和。若是官軍內部起了紛爭,恐怕累死也無功。我現在與你談的,是我的決定和想法。所以,你作爲副手要執行。

說到這裡,黃瓊看了看賀元鋒的臉色,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該說的,不該說的,本王都與你說了。再多的,本王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你要記住,你是此次平叛的制置副使,實際上的主將,而不是一個先鋒官。所以決心下的時候,一定要細緻在細緻,絕對不能粗心大意。”

“方案制定的越是嚴密,意外情況考慮的越多。朝廷還有你麾下的將士,將來在戰場之上,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小,平叛的進展也就越快。有些東西你這個主將,不單單要考慮自己所要做,不單單要考慮自己該怎麼做。還站在你的對手角度。考慮你的對手,此時心中再想什麼?

“或是乾脆的說,他面對根據形勢的變化,而怎麼做纔會更加有利於自己?這樣,你看待問題的眼光,纔會不一樣。在決策上,纔會考慮的更加全面。本王今兒與說了這些,着實有些累了,下面的事情本王就不參加了,你自己看着安排便是。本王,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話音落下,黃瓊沒有理會賀元鋒此刻心中在想着什麼。直接離開了這間會客廳,返回了自己的臥室。而回到臥室後,黃瓊起剛剛與賀元鋒說的那些話,卻有些煩躁的站起身來,在臥室之內來回的踱步。自己選擇這個賀元鋒,看來當初有些看錯人了。此人,不適合作爲主將。

性格多少有些不容人,缺乏爲上位者該有的雅量。最關鍵的是眼皮子還有些窄,眼光實在有些短淺。在關鍵的時候,有些拎不清輕重。大局觀,更是有些不足。別說不如杜涉,比馮舟山都有些不如。也許他就是一個做前鋒的料,作爲主將現在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適合。

只是事已至此,現在換人卻是已經來不及了。臨陣換將,實在是兵家大忌。這一點,哪怕黃瓊對兵法所知不多,可也清楚的知道。現在想起來,自己早在決定接下差事時,就應該當機立斷調於明遠的。以於明遠能力,絕對不會讓自己如此煞費苦心,更不會讓自己如此頭疼。

將希望放在敵人身上,一向都不是黃瓊的作風。以黃瓊的爲人,自然不會乞求對手連續犯錯,給自己戰機。只是這個主將的能力,確實讓黃瓊有些不放心。就在黃瓊心中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見到前面應該已經散會的杜涉,正臉色有些陰沉的與馮舟山,正準備離開行轅。

見到二人,黃瓊連忙讓身邊的侍衛,將二人請了過來。在二人抵達自己這裡後,黃瓊轉了轉手中的念珠,心中的焦躁沒有半分表現出來,而是很平靜的看着二人:“此次進剿寧夏府,你們二人該做些什麼,賀副使應該佈置下去了吧。與本王說說,他都是怎麼部署的?”

聽到黃瓊詢問,杜涉站起身來道:“回英王的話,按照賀大人安排。末將統帶隴右衛軍爲左路軍,馮將軍統帶所部爲右路軍,賀大人親率其餘人馬爲中路。周志遠與歐陽善二人,統帶所部今夜出發直插懷遠州。力爭搶在党項人之前,封鎖住叛軍經懷遠州退入賀蘭山的退路。”

看着杜涉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有些陰沉,黃瓊微微皺了皺眉頭,倒也直接道:“這個部署,基本可以說是按照杜節度的原本計劃來的?怎麼本王看杜節度,神色有些愁眉不展,難道是對賀副使的部署有些不滿?或是在執行的時候,會有什麼困難,無法完成這個部署?”

對於黃瓊的反問,杜涉神色很是猶豫的欲言又止。面對有些吞吞吐吐的杜涉,在一邊的馮舟山卻是有些看不過的道:“老杜,當着英王的面有什麼不能說的?猶豫什麼?大不了,扒了這身官衣回家。可你要是不說,到時候戰敗的屎盆子都扣到你腦袋上,你豈不是要冤枉死?”

“況且,你我自身戰死是小,此戰卻是關係到朝廷的大計。就按照他的那個部署,除了他的中軍,你我二人都他奶奶的成了軟包子。我這一路還好一些,都是騎兵不管怎麼說,腿長一些。可你那一路,若是按着他的那個部署來,與自己送上門找死有什麼區別?”

在說了吞吞吐吐,不想說實話的杜涉之後,馮舟山拱手對着黃瓊道:“王爺,賀副使的這個部署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毛病。可仔細一品,賀副使這個部署,明擺着就是在坑老杜。前李節度就帶了那幾千衛軍,而且其中騎兵不過三百人,剩下的幾乎清一色都是步軍。”

“按照他的部署,左路軍要先轉入平涼府,在從平涼進入寧夏。即要跟上中軍行軍速度,還要沿途分兵警戒沿途的山口,更還要面對拓跋繼遷可能突襲。就他那幾千人馬,拋去分出警戒的兵,還能剩下幾個人應對突發情況?更何況,他以步軍爲主,怎麼能跟上中軍的速度?”

“賀大人的那個安排,別說本就戰鬥力薄弱的隴右衛軍,便是西京大營精銳也做不到。就算拿老杜做誘餌,也得多少給點肉不是?這不是讓老杜拿着肉包子去打狗嗎?剛剛老杜與他爭辯了幾句,就被他扣上了畏戰大帽子。周志遠與歐陽善勸說了幾句,也被他給責罵了一頓。”

“到了末將這裡,只是一句話統帶原有人馬。王爺,我現在手中除了留在慶陽府一千騎兵之外,連續三戰下來,現在剩下的軍馬還不到三千人。雖說都是馬軍,可就這麼一點人馬,若是遇到什麼意外,末將連一個應對的後手都沒有。之前慶陽府之戰,末將是勝的僥倖。”

“環州之戰,末將是託了王爺福,叛軍軍心亂了,末將才與歐陽將軍聯手突襲成功。可接下來便是要進入寧夏府,那裡現在是叛軍的老巢。到處都是叛軍眼線,就這兩千多軍馬,一旦發生什麼意外,連一個報信都沒有。他手中扣着兩萬大軍,卻一兵一卒都沒有給末將補充。”

聽着馮舟山的抱怨,再看看一直沉默的杜涉。黃瓊擺了擺手,制止了還要繼續抱怨下去的馮舟山,語氣平淡的讓人看不出他此時想着什麼的。道:“馮將軍不要激動,這件事情本王會查清楚的。錯就是錯了,對不了的。不過現在,本王還要聽聽杜將軍,對這個部署的看法。”

黃瓊點到自己的名字,杜涉卻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微微沉吟了一下,彷彿是在斟酌自己的措辭後,才道:“王爺,賀副使這個部署,是將左路軍當成了誘餌。拓跋繼遷之前的勝仗,幾乎全部是與隴右地方衛軍作戰取得的。如果衛軍單獨成爲一路,拓跋繼遷肯定要打的。”

“就算是爲了鼓舞士氣,或是乾脆說爲了穩固自己的位置。在大軍進入寧夏府之後,他無論如何都會打這一仗的。否則,他這個原本就是草草建立起來的,只是靠着他苦心經營才勉強維持下來,根本就談不上穩固的聯盟,恐怕在撤入賀蘭山之前,就要徹底的散架子。”

“末將自從軍吃糧開始,就一直在隴右兜兜轉轉,從邊軍調到衛軍。雖說除了三年一次去京城述職之外,基本上未離開隴右。可正因爲末將在隴右任職的時日很長,對這些部族才很瞭解。党項人可不是平夏部一家獨大,拓跋氏的平夏部,只是實力最強的八家之一。”

“在末將看來,拓跋繼遷能建立起來這個聯盟,一個是他與諸部頭人或是族長聯姻的關係。其二,便是他是此次隴右叛亂的領頭者。其三,說白了就是他現在控制着整個寧夏府。在強行徵發大量漢人從軍之後,他的實力才至少在表面上,成爲寧夏府党項諸部最強的。”

“再加上靈州党項諸部,實力最強的野利部的支持,他才能勉強組建起這個聯盟。但說句實在話,不過月餘的時日,便將原本一盤散沙的党項諸部,調理得臂如指使。以末將對党項人瞭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實力,並不比平夏部差的部族,未必真心服他。”

“末將到環州後,聽說王爺活剮了拓跋繼璦,又殺了俘獲的平夏部蕃官與諸頭人。但卻釋放了折羅部以及其他部族的俘虜。王爺這一手,末將以爲用的實在是高。即顯示了朝廷對待從逆的党項部族,與罪魁禍首平夏部黨項的區別,又引起本就多疑的拓跋繼遷懷疑。”

“這種軟硬兼施,更有利於從內部瓦解叛軍。所以,對於拓跋繼遷來說,在他撤離靈州之前,這一仗無論如何都是要打的。賀副使的這個部署,其實就是衝着拓跋繼遷來的。按理說,賀副使在調入西京大營之前,一直擔任懷遠州防禦使。懷遠州與靈州,只隔了一條黃河。”

“寧夏府,又是懷遠州兩千邊軍的後方。所有的糧草、輜重、軍械補充,都是要經過寧夏府的。賀副使在懷遠州任職多年,不可能對拓跋繼遷一點不瞭解。甚至有可能,他是最瞭解的一個。所以他利用拓跋繼遷,急於求得至少一場勝利的心情,才專門佈置了這麼一個局。”

“以左路軍爲誘餌,引誘拓跋繼遷上當。只要拓跋繼遷盯上末將,他就可以調動手中的主力大軍,與之進行決戰。這一戰勝了,便可以挽回自己的顏面。就整個戰略部署上,末將不能說賀副使這麼做是錯了。可若是在李節度到任之前的隴右衛軍,末將還有把握扛到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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