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傢伙,沒想到竟用那麼一張爛臉來掩蓋你的美貌,但是……怕是隻有朕一人可以欣賞了。”
“你……你不是說告訴你,你就會放過我嗎!”胡老激動的說着,可是東方卻探出指尖在空中左右搖擺了三下道,“是啊……放你回陰間……”
“你——!你不得好死!東方瑾惠!!”胡老瘋狂的喊叫着,襯托的卻是東方更爲癲狂的笑,他起身,緩慢的向後退了兩步,似是調皮的用指尖放在自己的脖前,忽然一使力,眼神便瞬間犀利無比。
伴隨着他那細微的動作,跪在前面的胡老再也沒了聲音,整個天空又再度被死寂所充滿,而東方卻噙着笑,怔怔看着逐漸滾到自己狡辯的那帶着妖媚俊顏的頭顱,忽而用力,便將其徹底踩碎,腦漿蹦出一地,將殘破的宮殿染上了一樣殘忍的血跡。
“朕,最討厭的就是被愚弄了,尤其是被……一個女子……”
東方緩閉眼眸,袖口中陡然滑出一個淡紫色的藥瓶,輕輕墜在了東方的手中,似是聽話的孩兒。
他揚起右手,慵懶的搭在紅柱上,而左手便將這藥瓶擡至眼前,似是品嚐罌粟般的猛吸了一口氣,彷彿被那藥瓶中傳來的氣息所迷。
“南宮子瓔,你可知……我東方瑾惠平日都是怎麼玩女人的嗎?”東方輕笑,漂亮的眼眸中閃出了一縷殘忍的碧光,“我最喜歡將女人的肌膚咬破,而後將這毒藥侵到她們的體內……然後看着她們生不如死卻還要討好於我的樣子……但是如若不與我*,那這毒藥便不會發作,可是……”東方忽然癲狂而笑,讓身後的侍衛連呼吸都失了勇氣,“南宮子瓔,你又可知,當年紫霰那女人給你所下的毒,正是由我所配,而這毒是與你身體中的毒相生相剋的劇毒,但凡你吸入了那女人的血……你便會,死……你可曾會想,你愛過的兩個女子,便會是結束你生命的劊子手呢……哈哈哈……”
當東方說完之際,便從他身畔掠起了一陣凜冽的風,夾雜着濃烈的血腥味,而這讓人觸目驚心的氣味,瀰漫了整個東方氏的皇宮,久久不能散去。
在離開了皇宮後的洛吟越是跟着那侍衛走,越是感覺似是有什麼不對勁之處,於是在踏出宮門的一瞬倏然停住了腳步,眸子也變得犀利凜冽,他用了略微低沉的聲音在那侍衛的身後問,“你爲何帶我們出宮。”
“你不不想出宮嗎?”侍衛定足,一臉從容的看向兩人,而後將右手放於下顎處,反覆摩挲似是在揣摩着他的意思。
忽聽不遠處好像是有人向他們追來,讓洛吟蹙緊了眉頭,卻因着懷中抱着已經睡去的樂兒,便有些焦急了,誰料那侍衛卻輕笑着搖搖頭,指尖探去身後,略微一捻,便將一隻雕紋詭秘的笛拿了出來放置脣邊,在輕吸了一口氣後,便赫然吹響,聲音嫋嫋,讓人驚詫。
而在洛吟懷中的樂兒也被這笛音瞬間驚醒,望向正在吹着那熟悉之曲的侍衛,之後便迅速看向正向他們跑來的烏合之衆,卻驚詫的發現那些人竟然似是聽了這侍衛的話,仿若什麼都沒看到的轉身回宮了。
“鬼笛……”洛吟眯住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鬼笛身上與自己相仿的侍衛裝,忽然大笑,輕柔的摸了摸樂兒的頭說,“看吧,我便是先知先覺,早些時候便知道他會扮作侍衛,故而才選了侍衛裝。”
“裝蒜,你就是覺得侍衛裝比較俊朗。”樂兒努脣,因着找到鬼笛而心情轉好了些,只是鬼笛看了看洛吟的臉色,似是不解,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幽幽而問,“你們進宮爲了找我?”
“正是。”洛吟坦誠而答,卻發現這鬼笛似是面無表情之人,略微應了聲,便轉身向着另一個地方而走,洛吟見狀,也迅速跟了去,還好他輕功了得,沒一會就與鬼笛來了一處幽僻之地,而這裡已然在山中,故而毫無生氣。
“進來吧。”鬼笛低聲而語,沒有多管他們,徑自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弄了點水,放置牀旁,然後開始清理臉上那不自然的臉。
洛吟放下樂兒,爲她整理了一下衣,可是樂兒卻發現,雖然洛吟面上與平常無異,但是總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勁,而且洛吟的臉色似是開始逐漸的蒼白,是因爲太冷了嗎?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你們找我做什麼?”鬼笛用着乾淨的白布便擦拭着自己溼潤的臉頰,一邊輕聲問道,而當他徹底卸下胡老爲他易上的容後,便連樂兒也吃了一驚。
然則有一句話確實無法更改的,那便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終歸來說,雖然長相不分上下,可是真要是讓女人無法自拔會愛上的……依舊會是那個她百般想逃,卻永遠無法逃脫的洛吟……
鬼笛有一頭銀色的絲髮,如同真正的妖孽一般,而他的臉上乾淨無雜,甚至不像是凡人,如同清水般的感覺讓人很舒服,飄逸的笑容似是會迷霎每一個望他多時的女子,而這個男人,與洛吟且是完全相反,洛吟的身上或許帶了些邪氣,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卻帶了幾分仙氣。
只見他探出舌尖,略微*了一下脣上餘下的溼潤,慵懶的眸子半睜着,似乎永遠不會被任何事情所驚,而他的手,蒼白的如同沒有任何血色一般。
“鬼笛……”樂兒輕吞唾液,隨着喉間那細微的顫動,一種緊張之感不由的發出,看在洛吟眼裡,卻是有些不悅,於是握住她的手也稍微用了下力,以此來表達自己那醋意十足的心情。
“恩哼?”鬼笛扯動脣角,將飄逸的銀色長髮鬢角兩邊掠向了腦後,隨意的扯開一條紅繩便將其拴住,而他的眼眸先是看着洛吟,而後又看向樂兒。
“真是有意思,一個將死之人和一個已死之人。”鬼笛面上毫無波瀾,神情也無異樣,只是說出的話讓樂兒蹙緊了眉頭。
如果他所說的已死之人是她,那麼她承認,但是如果說將死之人,莫不是洛吟?
她心中忽的揪了一下,轉眸望向身側的洛吟,卻見他面色從容,依舊掛笑,黑色深邃的眸子中同鬼笛一樣毫無波瀾。
然而當樂兒將眸子轉回的一瞬,洛吟似是感覺到了一些身體上的異樣,黑色的瞳猛然收縮了一下。
“既然鬼笛老先生料事如神,我便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希望老先生可以去普國幫一個人縫合斷開的筋。”
鬼笛原本端着銅盆打算倒水的動作忽而因爲洛吟的話頓了一下,口中淡淡的念着,“斷筋……斷筋斷筋斷筋……”而後的鬼笛便一直這樣不停的唸叨,讓樂兒的眉頭更緊了,回望洛吟,眼中似是在猜測這個鬼笛莫不是神經不大正常?
只見洛吟輕輕搖頭,而後一臉凝重的看向鬼笛,希望可以等到他的答案。
鬼笛忽然一怔,慵懶的眼眸中劃出了一絲玩味,一步跨在洛吟面前,“倘若你把你的血送給我,我就給那個人縫合斷筋。”
樂兒聽完,臉上瞬間褪去不少血色,而後一步跨在了洛吟和鬼笛的中間,伸開雙手似是阻隔。
她仰頭深望,眼神透露着一抹怒意以及堅定。
“要血,就要我的血,斷筋之人是我的朋友,我有責任付出。”
“你的血?”鬼笛蹙了下眉,而後搖搖頭道,“你的血沒用,他的血纔有用。”說罷,便將樂兒推到了一旁,繼續與洛吟直視。
洛吟勾起了一絲笑,看了下身旁的樂兒,又看了下鬼笛,似是在想着什麼,竟然難得的有些發愣,半響後,便用着清淡的聲音道,“好。”
如此簡單的一個字,讓樂兒徹底的愣住,一把便拖住了洛吟的胳膊,將其拽到了一旁,不,是直接將他拽出了山中木屋,直接到了玉樹山林的中間。
“你瘋了嗎?!洛吟!”樂兒甩開他的手臂,卻發現在自己的質問下,洛吟的眼眸冷漠淡然,似是沒有任何的神韻,忽而將樂兒擁入懷中,緊緊抱着,而他那俊美的臉頰也貼附在樂兒的耳畔。
忽然自兩人的周圍吹起一陣冷風,伴着林中的綠葉飛舞盤旋,同時將兩人的長髮高高吹起,相互纏綿,像極了緊握交纏的兩人的雙手,只是有了那麼一絲的凜冽和苦澀也被同時吹來,將樂兒的心吹的有些顫動,不自覺的也用自己的手回擁洛吟,感受着他胸口的那陣淺淡的心跳。
“老婆,沒事的……只是用一點血即可,我身上那麼多血,不礙事的……”他幽幽低語,卻在樂兒看不到的地方垂着眼眸,看向自己那開始有血絲蔓延的白皙長臂。
其實在剛纔兩人見到鬼笛之時,便又一陣強力的痛感席上洛吟的身子,甚至席捲着他的每一滴血液,如同被萬蟻所噬,而當下他便明白了是當年紫霰爲他下的毒已然發作,只是這一次的毒性,好似有有些不同罷了,而且這一次,似是就連他都無法在扛住,仿若這一次的毒,不再是讓他痛苦,而是想要奪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