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素梅長袍公子臉色一變,就要反擊,卻再次被甘妤霖奪了先機,向前一步,怒道:“你爲何言語模糊,意圖攀誣在下和翠公子,在下心裡清楚的很,不過是嫉妒翠公子獨得三皇子殿下寵愛罷了。真是難看,須知嫉妒乃七出之條重罪之一,你莫多做糾纏,以免露出醜態,惹人恥笑,招來被休棄出府的下場!”
“男子德行有失,丟的是母家的顏面,損的是妻家的門風!你等既入了三皇子府,就是三皇子的人,一言一行,當以三皇子爲重,如此作態,實在是令人作嘔。”甘妤霖說着,一甩衣袖,眼裡的鄙夷真是一點都不遮掩,看着就令人生怒。
似是想到了什麼,甘妤霖嗤了一聲,笑道:“是在下想左了,你等不過是三皇子殿下養着玩的寵兒,無名無分,哪裡夠資格敗壞三皇子的名聲?不過,嫉妒使人成魔,你今日僅會嘴皮子功夫,他日難保不會落毒陷害,實在是令人心憂。在下區區一個門客,斷沒資格插手三皇子府的事務,還是翠公子有資格發話。”
側頭看了瓏翠一眼,甘妤霖眨了眨眼,見對方會意後,才把視線落回素梅長袍公子身上,又道:“不說翠公子如何看待你言語構陷一事,單說在下也不會輕易放過此事,在下已有夫郎,可不容別人胡言亂語,傳到他耳邊,使他傷心!”
說着,甘妤霖握緊拳頭,似要動手,嚇得幾個公子連連後退,就怕這蠻女不管不顧的揮拳頭。素梅長袍公子仍在硬撐,但面色已然發白,眼睛也紅了起來。
見狀,瓏翠心中莫名的覺得痛快,他雖自持身份不跟這些人計較,但看他們被人逼得如此狼狽,也是樂意的,偷笑一聲,便適時地開口道:“木小姐不必動怒,想來弟弟也是隨口一說,並非有意如此,既是無心之失,自然當不得真。”
“翠公子倒是大度,不愧是操持三皇子府庶務的公子,眼見心胸都是這些寵兒比不得的。”甘妤霖笑了笑,放鬆拳頭,後退了一步,沒有再繼續逼迫下去。
幾位公子是敢怒不敢言,瓏翠身份地位不一般,那是女皇都默許了的,他們再怎麼爭風吃醋也不敢真的和他對上,而甘妤霖這個門客是三皇子身邊的紅人,也輕易得罪不得,這口氣只好忍了。想着,幾位公子又有點怨恨出言挑刺的素梅長袍公子,要不是他多事,他們哪會受這樣的折辱,看來,以後得遠着點了。
被怨恨的素梅長袍公子亦是滿腹怒氣,他哪裡想得到甘妤霖竟會這麼較真,平日他說什麼,瓏翠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也就養大了他的動作,時常要過過嘴癮。不想,甘妤霖會這麼受不得刺激,一點言語機鋒都不肯含糊,硬是要鬧大。
“爲女子者,如此斤斤計較,不也是難看的很?”忍了忍,素梅長袍公子還是沒忍住,向前一步,反擊了回去,甘妤霖這下可不囉嗦了,擼袖子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三皇子一臉泥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左看看右看看,道:“哎,你們在幹什麼?厲害姐姐是要打拳嗎,好啊,快點打,我要看,不,我要跟你學!”
說着,三皇子就拽上了甘妤霖的衣袖,美眸一眨,猶如雨後的牡丹,顫動人心。不單是衆位公子看呆了,就是早已和三皇子靈魂相融的瓏翠也不由得捂住了鼻子,甘妤霖也面露癡迷,卻很快反應過來,揉揉三皇子的頭髮,放鬆了拳頭。
“殿下,您來得正好,您可要爲奴奴做主啊!”伴隨着淒厲的哭聲,素梅長袍公子跪爬着抱住了三皇子的腰,一雙淚眼滿是委屈的看着三皇子,無聲控訴。
“你幹什麼呀,爲什麼要哭?”三皇子認得這個男的,在瓏翠之前,他是最常陪自己玩的人,但他總是動不動就哭,實在是令人討厭,就沒怎麼理過他了。
素梅長袍公子像是得到了倚仗一般,將剛纔的事顛倒黑白的說了一通,“殿下,奴奴真是沒臉做人了,被人這般折辱,便是死了也沒顏面去見奴奴的爹啊!”
“那你遮着臉不就成了?”三皇子卻是一笑,以爲自己出了個好主意,道。
“……”素梅長袍公子哭聲一頓,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往下,幾位公子也僵在了原地,似在驚訝三皇子的反應。瓏翠側過頭,捂着嘴巴,不願透出一絲笑聲。
“哈哈哈哈……”甘妤霖卻沒有這麼多顧忌,直接大笑出聲,不一會就捂着肚子蹲下了。面上誇張,實際上甘妤霖也真是覺得有趣,這三皇子真是個妙人!
三皇子被甘妤霖的笑聲感染,彎了眉眼,摸摸素梅長袍公子的頭,道:“就這麼定了,一會我讓翠翠給你弄個漂亮的面紗,你去見你爹爹的時候,記得戴上!”
話落,也不管素梅長袍公子哭笑不得的僵在原地,三皇子一手牽着瓏翠,一手拽着甘妤霖的衣袖,在幾個同樣髒兮兮的玩伴的陪伴下走向寢室,沐浴更衣。
“殿下,奴奴……”瓏翠正想把剛纔的事說清楚,就被三皇子捂住了嘴,道:“翠翠,你不必說啦,他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理,我信的又不是他們!”
“厲害姐姐,你覺得那幾個哥哥煩人不?其實我覺得很煩,可是又不能趕走他們,不然他們就沒東西吃了,因爲他們說他們沒有家,離了這裡就得像乞丐一樣活着。”三皇子又把視線落在甘妤霖身上,似有些苦惱,但在甘妤霖答話前,卻似想到了什麼,一拍巴掌,怒道:“既然沒家,哪來的爹爹,他居然敢騙我!”
轉過身,三皇子就想去揍人,卻被瓏翠攔住,勸說道:“殿下,你也該到時間休息了,就讓奴奴伺候你沐浴更衣吧,待你醒來,再去解決這件事,也不遲!”
“哦,那你要和我一起洗。”三皇子一想到要和瓏翠共浴,就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