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一人,該當補上一人,朕也算是疼了霖兒一把!”下完早朝,甘城也想到丞相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便知道成全阿原子此舉是對的。她懶得理會甘妤霖是何種想法,朝堂後宮,誰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皆在她手。反正她唯一不願視之爲棋子的人,已經發誓終身不見她一面,她再無任何顧忌。
許始站在甘城也身後,想到的卻是昨夜連加宜在他身下的怒罵聲,呵,真是隻不乖的寵物呢。想來得知阿原子侍寢一事後,連加宜也能斷了心中的妄想。此後,連加宜就只是他一個人的寵物,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皆在他的懷裡變化。
“宸王明日就到皇城了,讓暗衛集體出動,朕要親自去迎接她!”想到甘子也,甘城也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絲真心的笑容,這個女兒,她還是付出了心思的,許久不見,自是想念得緊。當然,她這麼做,也是爲了安撫絕家,平衡勢力。
許始剛領命退下,茉平妃的貼身宮侍就端着一碗湯來求見了,說是茉平妃親自熬煮。甘城也想到茉平妃年輕的身體,心情暢快,喝完湯,便決定了夜晚去向。
減風殿內,茉眉易失手打碎了一個杯子,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阿原子還是如願以償了,甘妤霖的心最終會落在阿原子身上嗎?畢竟阿原子和甘妤霖有過那樣的過去,如若愛火重燃,必定會燒掉他晚了多年的愛意。不可以,他能夠輸給任何人,就是不能輸給阿原子,輸給這個竊取他的名義,搶走甘妤霖心的人!
另一邊,青月綿在寢室內抄寫了好幾篇佛經,都沒辦法讓自己靜下心。看着手中的毛筆,青月綿冷笑一聲,忽的折斷,扔在地上。想到甘子也明日就回來了,便有些急躁,但他無法和阿原子抗衡,也不再有資格和茉眉易爭寵,究竟該怎麼才能完成計劃?早知如此,在他最受寵的那段時間,就該加大藥量,毒死甘妤霖。
阿原子風風光光的回到了原正殿,笑容滿面的他,少了幾分危險,多了幾分親和,但服侍他的宮侍仍是不敢放鬆,誰知道他一會又會變成什麼樣?阿原子前腳剛換好衣服,甘妤霖的賞賜後腳便到,奇珍異寶阿原子並不缺,只缺甘妤霖的心思。甘妤霖此舉,讓阿原子算是立起了基礎,爲他坐實正君之位,拉開了序幕。
身穿素色長袍的甘妤霖隨意的躺在牀榻上,她面前跪着的是神色複雜的或映。言千歌的遺體已經燒成了灰,由或邪帶出去,撒在了高山上,隨風飄逝。影衛們得知甘妤霖未能到場的隱情,決定給阿原子和他的母家一個教訓,卻被或映攔住。小不忍則亂大謀,影衛系統重建,需要小心的地方多得是,輕易不能衝動。
“阿原子一心想要來到我身邊,我便成全他,反正此局沒了他,就少了很多說服力。”甘妤霖氣息虛弱,皆因阿原子太過勇猛,差點就讓他弄得下不了牀。
或映點頭,輕聲道:“宸王即將歸來,少主打算如何,影衛們都在等待指令。”
甘妤霖凝眉,半晌,擺手道:“按兵不動,影衛們只需要好好休養,將系統完善到最好的狀態,即可。那些準備培養成影衛的孩子,需要當心,一發現有異心者,便殺了。對了,阿映,敏稱將軍派來的人還有多久才能到達約好的地點?”
“不出一個月。”或映想了想,選擇了保守性的猜測,給己方預留夠時間。
言千歌自知時日不多的時候,便派人去聯繫了敏稱,請敏稱調整好後,就派人前來接應甘妤霖。從大草原出發,若走正規路線,便是日夜不停,三個月都無法到達皇城,但敏稱卻發現了一條捷徑,快馬加鞭,只需大半個月的時間便可。
若不是因爲這條捷徑地勢特殊,只能容一人一馬趕路,多一人便會引起地面震動,惹來邊軍注意,敏稱早派兵來暗殺甘城也了。因此,此捷徑只用於緊急情況下的信息傳達,倒是方便了這些年敏稱和言千歌的書信往來,綜合彼此力量。
“好,這一個月內,可有得忙了。”甘妤霖輕笑一聲,想起甘子也的笑臉,情緒沒來由的感到煩躁,示意或映退下,捲進被子裡便睡了過去。她真是累了,不願動一下,但迷糊中,好像有人在輕撫她的頭髮,哄着她,讓她安心睡去。
“父後!”甘妤霖忽然驚醒,再一看,四周哪裡有人,不禁苦笑一聲,原來是她產生了幻覺。言千歌不在了,咬微悟那裡,她又不敢去,如此,當真是孤冷。
夜晚,阿原子派人給甘妤霖送來補湯,大有邀寵之意,甘妤霖笑笑,去了原正殿。茉眉易忍住心中慌亂,決定相信甘妤霖,能夠隱忍這麼久的甘妤霖此舉一定是有別的用意,他不能因爲男兒醋意壞了她的事。青月綿很有心情的梳洗了一番,卻是爲甘子也做的準備,他要在迎接她回來的時候,讓她第一眼便看到他。
早上,甘妤霖起身,吻了吻阿原子,正要下牀,就被阿原子抱住,不由一笑:“還是跟以前一樣黏人!人們都說我是你的小尾巴,卻不知道你纔是那個片刻都離不得我的人。好了,原哥哥,子也今日便要回來,母皇讓我們早作準備,晚了可不好。我今晚還會來這裡留宿,你大可放心,沒人再能來跟你分寵,明白嗎?”
阿原子輕咬了甘妤霖的臉一口,放開她,看着她眼裡的愛意,只覺自己幸運,兜兜轉轉,他還是她心中不能放下的人。原來,他只需要強硬的走一步,逼得她無法逃避心中真實的想法,便能重獲她的愛戀。早知如此,新婚之夜,他就不該放甘妤霖離開,想來,那個時候她拿話激他,也不過是想讓他來替她做決定罷了。
梳洗完畢,甘妤霖牽着阿原子的手走出了原正殿,就跟小時候那樣的依賴他。